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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意打一成语是什么成语(李健:“言不尽意”的阐释学意蕴)
言不尽意,语言,意义言意打一成语是什么成语(李健:“言不尽意”的阐释学意蕴)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意在言外”是胡仔对杜牧绝句诗《宫词》的评价用语,它面对的不是一句诗,而是整首诗,理解这一用语的意义须结合整个诗歌文本。伽达默尔说:“理解言语并不是去理解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出的词义。相反,理解出现在所说话的整体意义中——整体意义则永远超出所说的话所表述的内容。”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云:
苕溪渔隐曰:“《宫词》云:‘监宫引出暂开门,随例虽朝不是恩,银鑰却收金锁合,月明花落又黄昏。’此绝句极佳,意在言外,而幽怨之情自见,不待明言之也。诗贵夫如此,若使人一览而意尽,亦何足道哉。”
杜牧擅长写宫廷题材的诗,《宫词》是其中之一。后宫是皇帝生活和娱乐的场所,里面聚集着很多嫔妃、宫女。这些嫔妃、宫女平时是不能随便出入宫门的。按照惯例,嫔妃要定期觐见皇帝。每当觐见之日,太监会把宫门打开,将她们一一带出。一旦觐见结束,立即紧锁宫门,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胡仔说,这首诗表达的是幽怨之情,故而,意在言外。细品此诗,整首诗没有一个字写及怨、恨、痛苦,但是,句句写的是嫔妃的怨、恨、痛苦。她们好比关在笼子里的鸟,没有丝毫自由。虽然吃穿不愁,但生活并不幸福。嫔妃最大的希望就是得到皇帝的宠幸,可是,由于后宫嫔妃众多,很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次,从花季少女到蹒跚老妪,孤苦一生。这些从诗歌语言本身是看不出来的,然而又确实是诗人特别想表达的思想与情感。“花”是对花季少女的隐喻,花落、黄昏隐喻少女韶华逝去。“月明花落又黄昏”带着一种情绪,却非常含蓄。因此,胡仔说“意在言外”。显然,对这首诗言外之意的领会需要有中国宫廷历史、文化、风俗的专门知识,需要读者发挥想象。具有言外之意是优秀文学作品的品质,大凡审美价值高的作品都是含蓄蕴藉的。这层意思司空图说得很清楚。他主张诗歌应有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味外之味,其实就是“意在言外”。言外之意是关联着作者的,即站在作者立场理解他(她)借这个作品表达的意图,因此,必须以知人论世为基础。“意在言外”之“意”的理解受作者意图的限定,只要不违背文学审美的原则,超越作者意图的理解与阐释是被允许的,因为理解本身是多元的、无限的。
可见,“诗无达诂”“言有尽而意有余(无穷)”“意在言外”等“言不尽意”的命题都蕴含着一个极其重要的阐释学问题,那就是有限和无限。有限是针对阐释者个体来说的,无限则针对阐释者群体。文本意义的理解基础是语言。当语言以话语的形式呈现,语言的抽象性消隐,话语的生动性和鲜活性彰显。阐释的无限正缘于话语的生动性和鲜活性。话语的生动、鲜活使得言语意义无穷,促成阐释的开放。然而,阐释又是收敛的,作者和语言的存在决定阐释必须收敛。关于这个问题,张江在《论阐释的有限与无限——从π到正态分布的说明》一文中已经进行了较为有力的论证。他说:“阐释是开放的,同时也是收敛的。阐释因开放而无限,因有限而收敛。作为一对相互依存的共轭变量,两者之间是相互包含、相互决定的积极关系,而非相互否定、相互排斥的消极关系。开放与收敛平衡,无限与有限相融,无限在有限中展开,有限约束界定无限。”
四、历史与美学的合理化延展
“言不尽意”揭示了“言”与“意”的悖论,这是普遍的表达和理解现象。“言”是语言,具化到文本中是话语、言语,实际上,我们对“言”的讨论主要针对话语、言语;“意”有作者之意和读者之意之分,作者之意包括语意、赋意,这种自在意义是有限的,而读者之意是衍意,衍意作为建构意义之一是无限生成的。因此,阐释是有限的,也是无限的,是有限和无限的统一。“言不尽意”的阐释学价值还在于,它在历史和美学中建构了意义,推动了理解的深化,乃至推动了知识的生成。单从美学上来说,含蓄、平淡、趣味乃至意境等审美观念都与“言不尽意”有关。因此,“言不尽意”的阐释学意蕴包含着丰富的历史观点和美学观点。
“言不尽意”是历史的。之所以说它是历史的,是因为它是在历史中形成的,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个历史的过程。一个经典的文本,历经千百年,被不断地阅读与阐释,其传播的历史就是阐释的历史。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理解,每一个阐释者都有自己的阐释,这一个个理解和阐释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一部理解史和阐释史。理解和阐释随着历史发展是无限的,一个个理解与阐释连接起来,构成了一个长长的链条。虽然这个链条有交叉、有重合,更有发现、有创造,仿佛文本的意义是无穷无尽的,其实是理解与阐释的无穷无尽。这是“言不尽意”。如果我们把阅读和理解的链条每一环节都区分清楚,就会发现,“言不尽意”又是有限的。在每一个具体的理解者那里,人人都能理解意义,都能做出明确的阐释,因此,他们就当然地认为自己发现了文本的意义。欧阳修就意识到这一点,他曾经明确指出“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的荒谬。他说: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自古圣贤之意,万古得以推而求之者,岂非言之传欤!圣人之意所以存者,得非书乎!然则,书不尽意之烦而尽其要,言不尽意之委曲而尽其理。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者,非深明之论也。
这是欧阳修对《周易·系辞》的评价。因此,他说《系辞》非圣人所作。尽管欧阳修说“书不尽言,言不尽意”“非深明之论”,他还是承认“言不尽意”的。所谓“言不尽意之委曲而尽其理”,就包含这层意思。由于运用比兴、谐隐等修辞手段,文本意义委婉曲折,语言虽然无法完整、准确表达这委婉曲折,但是却“尽其理”。这个“理”就是“道”,是真理。这就揭示出公共性的问题。在文本阐释的历史中,由于阐释者主体内外各种各样的情状导致文本“言不尽意”,这是理解的常态;由于文本语言的确定性与实在性,人们在文本中还是发现了共同的东西,或者是隐含的思想,或者是蕴含的哲理,即便对文本情感的理解,也存在共同性。这就是公共理性,是张江提出并一直讨论的公共阐释的理论内涵之一。欧阳修仅仅看重阐释链条中重合交叉的现象,强调这是合理的理解、合理的阐释,并以此怀疑、批判“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似乎又陷入了“言”与“意”的悖论。“言不尽意”在历史中的合理化延展是通过阐释的交叉、重合、发现、创造实现的。
“言不尽意”是历史的,其表现还在于,这一阐释的历史链条就一个个具体环节来说是“言尽意”的,是有限的。每一个读者在阅读文本时,几乎都关注作者,都试图弄清作者的本原意图,其目的是准确、合理地理解文本。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无论如何,这个文本是作者创作出来的,作者不可能死,每一个文本都隐含着作者的意图。弄清作者的意图就是还原历史,可是,真正的还原无法实现。这是因为,“无论如何,历史之为过去之事总是就其对‘当前’的积极的或阙失的效用关联得以领会的,而‘当前’的意义则是‘在现在’和‘在今天’现实的东西。在这里‘过去’还有明显的双重意义。过去之事无可挽回地附属于较早的时间;它属于当时的事件,然而‘过去’也还能现成存在,例如希腊殿宇的遗迹。‘一段过去’还随着这遗迹‘当前’。”由于历史的领会密切地关联着现实,给还原带来困难,这并非意味要忽略历史。一个具体的文本,本身就是历史的,回到历史、回到作者是必然的选择。只有回到历史、回到作者,才能更好地为“当前”服务。回到历史、回到作者是实现“言尽意”的前提,然而,这种“言尽意”仅仅适用于阐释个体,对阐释群体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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