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 网站导航收录 > 百科知识百科知识
言意打一成语是什么成语(李健:“言不尽意”的阐释学意蕴)
言不尽意,语言,意义言意打一成语是什么成语(李健:“言不尽意”的阐释学意蕴)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显然,庄子的这些讨论,已经涉及语言和话语的性质问题,都关乎意义的理解。海德格尔说,话语就是语言。然而,两者又有明显的区别。具体来说,语言是抽象的,话语是具体的。按照利科的论述:“话语是语言学家称为语言系统和语言代码的配对物。话语是语言事件或语言使用(language-event or linguistic usage)。”“话语总是有时间地和在当下地被实现,而语言系统则是抽象的和在时间之外的。”“话语则利用一个复杂的指示系统如人称代词来回指它的讲话者。”“它指称一个它要求描述、表达或再现的世界。正是在话语中,语言的象征功能才被实现。”“语言只是它为交流提供代码的条件,而在话语中,所有信息得到了交换。”正是因为语言系统是抽象的、在时间之外的,所以才会导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正是因为话语是有时间地、当下地被实现的,能够实现语言的象征功能,能够实现信息交换,所以才导致“意有所随”,使人们能够理解。“言不尽意”不是强调绝对,而是强调有限。任何一个文本都是由话语组成的。文本的意义虽然复杂,但是,大体可以归类。总的来说,文本的意义包含三个层面:一是语言表层的实在意义。这是作者传递出来的意义,我们称为语意。二是作者超越语言表层的实在意义。这是融合个人的个性、气质和文化诸因素刻意赋予文本的意义,我们称为赋意。三是读者超越语言的实在意义和作者赋意所创造出来的意义,我们称为衍意。语意和赋意都是作者运用语言本身的意义所表达的意义,是作者的本原意图;语言本身的意义和作者表达的意义构成一种自在关系,因此,又可称为自在意义。赋意是作者调动各种语言技巧,运用含蓄蕴藉的方法刻意赋予的意义。这层意义倘若不结合知人论世和本事难以读出来。虽然它是作者真正思想情感的表达,但比较隐晦,与语言本身的实在意义差距遥远。衍意则更为复杂,它是读者刻意创造的,是自然而然衍生的。由于文本携带着丰富的文化与历史密码,在文化和历史的传统中自然地生成了一种独特的意义,这是一种衍生。还有一种衍生是读者的创造,读者依据阅读的情境为满足自己的阅读需求创造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意义,这也是一种正常的理解现象。赋意、衍意都超越了语言,即单从语言的实在意义上看不出来,实质上是意义的建构,因此,可称为建构意义。如此一来,赋意的地位比较特殊,它既属于自在意义(作者的本原意义),又属于建构意义(超越语言表层实在意义的意义)。无论自在意义还是建构意义均依赖语言的实在性,离开语言本身,无所谓建构。任何一个词和句子都有语言赋予它的实在意义,语意、赋意、衍意均离不开语言的实在性。“言不尽意”既可能是语意造成的,也可能是赋意和衍意造成的,或者三者兼有。庄子的“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就是强调伴随着文本的语意、赋意、衍意不能穷尽,意义是被不断建构的。文本的话语特征造就了自在意义和建构意义,使得人们在理解中面临艰难的选择。因此,从意义的角度来思考,“言不尽意”也是永恒的。
三、阐释的有限与无限
先秦以后,随着经学的繁荣和文学创作的自觉,“言不尽意”被不断地充实、丰富。它常常以新的命题形式出现,思想精髓被不断阐扬,衍生出新的意蕴。这些新的命题包括“诗无达诂”“言有尽而意有余(无穷)”“意在言外”等。它们阐释立场各异,理解角度有别。“诗无达诂”立足于文字诠释,强调文字意义的多元性,基于文字的不同理解彰显阐释的多元。“言有尽而意有余(无穷)”是对语言技巧的阐释,强调复杂意义的生成应归功于语言技巧和修辞,给阐释提供了多种选择。“意在言外”偏重于对整个文本赋意和衍意的理解,是超越文本话语的含蓄蕴藉,具有无限多的层次,等待阐释去发现。这其中都蕴含着对语言表意的有限和无限的认识,蕴含着对阐释的有限和无限的思考。
“诗无达诂”是董仲舒记述的阐释学观念,只有注重实用的今文经学家才能提出,是一种“六经注我”的阐释方式。“诂”是训故,即字词的诠释、考释。“诗”秦汉时专指《诗三百》(《诗经》),后来才逐渐扩展为一种文体,指称一种文体观念。据周裕锴考证,“诗无达诂”可能不是董仲舒最早提出的,因为董仲舒在记述“诗无达诂”时前面有“所闻”二字,说明不是他的创见。“诗无达诂” 可能出自纬书,是言说灾异的,与阐释学无关。这一观念在后世遭到误读,与阐释学发生了关联。“它之所以在后世被误读,并由此引出影响深远的诗歌阐释学观念,乃是因为它提出了一种对文本的理解和解释的多元化态度,即对文本确定意义的解构。换言之,‘诗无达诂’的根源在于诗的文本的不确定性,诗的意义产生于不同的读者和解释者的理解过程中。”这里说的“诗的文本的不确定性”是指汉代的今文经、古文经,齐、鲁、韩、毛四家诗的文本都存在差异,自然会带来理解的差异,这是“诗无达诂”的根源。然而,笔者想说的是,即便面对一个确定的文本,也会产生“诗无达诂”。同一个文本,语言是确定的,为什么不同的读者会读出不一样的意义?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理解?其根源还在语言。就汉语来说,汉字不仅形、音复杂,而且意义同样复杂。同一个汉字有多种读音、多个义项,不同的汉字会同音、同义,还伴随着谐音、拟声、假借等情形,这些都给理解的多元性提供了条件。最主要的是,汉语词汇中所隐含的生理的、生物的、时代的、心理的、伦理的、道德的等各种文化的蕴涵,无形中增加了理解的多元性。因此,古代诗歌中的梅、兰、竹、菊,不仅是生物意义上的梅、兰、竹、菊,而且是伦理、道德意义上的梅、兰、竹、菊。同时,诗本身是想象的、比喻的、象征的,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想象,都有自己的比喻、象征。诸多因素促成了意义的多元、无限,在这种情形下,“诗无达诂”乃必然。“诗无达诂”蕴含阐释的无限性,但是,这种无限性并非全然没有限定,针对具体的阐释对象,限定还是相对明确的。这个限定就是语言。真正有价值的阐释是依据话语的阐释,不能完全无原则地超越语言的实在意义而天马行空。
“言有尽而意有余”是钟嵘对“兴”的阐释,这是“言不尽意”思想意蕴的延伸。赋、比、兴是语言手段,也是思维方法。像“诗无达诂”一样,它们都发端于对《诗经》的阐释。所不同的是,“诗无达诂”重在诠释,即文字的训故,赋、比、兴重在语言技巧的运用,包括修辞。汉儒释赋、比、兴,均把它们当作教化的手段。如郑玄说:“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即便郑玄引郑众之语说“比,比方与物也;兴,托事于物”,字面上似乎与教化无关,其内在必然隐含教化,这是由他们经学家的身份所决定的。当钟嵘说“言有尽而意有余,兴也”的时候,确实是远离教化的,立足点是诗歌及语言审美,注重的是诗歌语言的含蓄蕴藉。“兴”就是语言的含蓄蕴藉。显然,钟嵘是站在作者和读者的双重立场上来言说的。“言有尽”是针对整个诗歌文本。整首诗完成了,或者创作完成,或者阅读完成,语言已经终结,但是,作者的情感表达没有终结,读者的思想情感领会没有终结,这是“意有余”。“意”是作者之意,也是读者之意。作者之意没有终结是“言不尽意”,也就是说,作者在作品中只表达了有限的意义,没有表达想表达意义的全部。这是正常状态。因为人的审美体验是非常精微的,很多体验无法用语言表达,就像庄子轮扁斫轮寓言中轮扁“口不能言”。同时,这也意味着作者的实际体验非常丰富,体验中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意义,这些意义无法在语言中一一呈现,故而“意有余”。从读者的立场来讲,“意有余”则是文本意义无穷。到严羽,就明确宣称“言有尽而意无穷”(《沧浪诗话·诗辨》)。这无穷意义的生成,一是作者赋意本身很复杂,有时连作者本人也说不清楚,读者的阅读追究作者之意,限于时代与个人的原因,每个读者都无法获得完整的作者之意,可能只获得一部分,令人有难以穷尽之感。二是读者的群体过于庞大,绵延时间很长,在这个庞大的群体中,由于个体特征差异,时代、种族不一,阅读的情境与目的千差万别,故而,每个人的阅读与理解都会不同,从作品中获得的意义也不同。即使同一读者阅读同一个作品,由于阅读情境与目的不同也会导致理解的不同,每次阅读的意义都有差别。这说明,意义的无限可能是作者造成的,也可能是读者造成的。理解即阐释,不同的意义的理解构成不同的阐释,意义的无限是因为阐释的无限。因此,钟嵘的“言有尽而意有余”不仅是对“兴”的语言技巧的阐释,也是对文本话语的理解,技巧一定是运用在话语情境中的。话语情境是作者创作时的心境,是通过语言提供给读者的时代、历史、文化、情感的氛围,它为阐释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故而,严羽更进一步说“言有尽而意无穷”,并认为这无穷之意是诗歌“不涉理路,不落言筌”(《沧浪诗话·诗辨》)造就的。阐释的无限归根结底是话语情境不确定的必然结果,不确定即意味无限。
上一篇:宝贝宝贝幼儿歌曲(继《孤勇者》后,《黑桃A》席卷幼儿园,歌词露骨,家长开始担忧)
下一篇:返回列表
相关链接 |
||
网友回复(共有 0 条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