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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讨论区(胡塞尔与帕托契卡的生活世界)
契卡,胡塞尔,布拉格伊莉讨论区(胡塞尔与帕托契卡的生活世界)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这年的圣诞节,帕托契卡收到胡塞尔的邀请,再赴弗赖堡拜访胡塞尔和芬克。他此次的德国之行负有两个重要的使命:其一是找到某种方式来保存胡塞尔的大量手稿,以免它们被纳粹毁灭,例如通过将速记体文稿誊写成打字稿来安置它们,或将它们部分地挪放到布拉格;其二是邀请胡塞尔到布拉格做一次旅行讲演,借此宣布他的最新思想和研究成果。这两项计划都受到胡塞尔本人的全力支持,究其原因,应如帕托契卡所说,胡塞尔对其殚精竭虑的科学研究之命运的担忧由来已久,这种担忧原初可能与现象学内部海德格尔学派占据上风的状况相关联(15)。此外还要加上1933年之后由政治所引发的忧虑,这些忧虑的确是有充分根据的。胡塞尔在他的国家是一个“内部流放者”,并且不能指望任何来自公共方面的公开支持。布拉格学会、捷克斯洛伐克在此情况下虽然不是非常强大的联盟者,但却是在这个看起来毫无指望的黑暗中的一束亮光。“将一个伟大的哲学使命、也是人类的使命感受为一种始终活跃的工作冲动,同时不得不为此工作去期待一个被丢入海中的瓶子的命运,这是贯穿在多年间的持续担忧。”(16)
最终这两项计划都以出版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实现:其一是胡塞尔的维也纳和布拉格之行连同他在那里所做的关于欧洲科学危机的讲演以及在此基础上加工出版的两篇“危机”长文,其二是由兰德格雷贝整理编辑和由胡塞尔本人审定的《经验与判断》的著作的发表(17)。《危机》与《经验与判断》这两部著述的思路在一个关节点上相交并汇合:生活世界。正是由于这两项工作的完成,我们今天才有可能谈论一门“生活世界的现象学”。而这门学说的产生,无疑与帕托契卡、兰德格雷贝和布拉格哲学社团的努力密切相关(18)。
《欧洲科学的危机与超越论现象学》一书的形成,通常首先被视作胡塞尔的维也纳之行的直接结果,但阐述“危机”思想的最早起因实际上更多与布拉格有关。首先可以确定一点:1934年在帕托契卡去弗赖堡实施上述计划之前,胡塞尔便于1934年8月应这年在布拉格召开的第八届世界哲学大会的大会主席莱德(Emanuel Rádl)的邀请而起草和回复了一封长信。它后来于1989年被收入《胡塞尔全集》第二十七卷《文章与讲演(1922-1937)》(S.184-221)发表。全集编者为它所加的标题为《论当前的哲学任务》,胡塞尔自己则将它称作“布拉格书信”或“布拉格文章”(19)。它的一个部分在大会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由帕托契卡宣读。按帕托契卡的说法,“其中暗示了现象学的世界使命——显然是对‘危机’问题域的一个预先说明”(20)。这个说法所依据的是胡塞尔自己在1934年9月13日致帕托契卡的信:“我现在透彻地思考了[布拉格论文的]副本,并且不久会在做相应的深化(必要的扩展)的同时将它们加工成一个进入现象学的历史入口。”(Hua Brief.Ⅳ,S.427)帕托契卡事实上对胡塞尔从“布拉格书信”到“危机”论文的整个思想进展最为熟悉,熟悉的程度甚至超过胡塞尔的两个助手兰德格雷贝和芬克。胡塞尔本人至迟从1934年9月起便在与帕托契卡的通信中连续报告他对“布拉格书信”或“论文”的深化和扩展工作的进程,直至1937年3月将他发表在贝尔格莱德的《哲学》期刊上的“危机”论文第一篇的抽印本寄给帕托契卡(cf.Chronik,S.451,460,473,476,478,485)。正因为此,在“危机”论文发表之后,帕托契卡可以撰写出第一篇关于“危机”文章的评论,首先对胡塞尔的思考做出回应并进行传布(21)。
此外还可以再留意一点:胡塞尔关于“危机”问题的公开讲座本来计划先去布拉格,再到维也纳。只是由于布拉格方面因故推迟,胡塞尔才于1935年5月先赴维也纳讲演,而后于11月再赴布拉格讲演。而这个调整的直接结果就是:虽然布拉格讲演比维也纳讲演滞后,但也因此而“更为深刻和更为原本”。
最后的这个表述出自帕托契卡对他曾亲自聆听过的胡塞尔后期三个异国演讲(巴黎、维也纳、布拉格)所做的一个十分言简意赅的比照和刻画:“这是[布拉格哲学]学会的活动与存在的顶峰。伟大的思想家来到这里,就像此前在维也纳,就一个迫在眉睫的当前问题域进行讲演,但在这里要更为深刻和更为原本,因为在这里首次将所有问题都建基于被跳过的生活世界问题上:人们看到在尽管成就斐然却仍然爆发的科学危机背后的理性危机和人类危机,人们看到几百年来日趋深化的启蒙危机,要想克服这个危机,就不能回避理性,而是必须达到一个尚未预料到的理性和科学的阶段。它与巴黎讲演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在那里论述的是一个在新构建的思想之纯粹苍穹中的设想,而在这里则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人们回返,它将哲学家的信息传达给处在极度危险中的人类。”(22)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帕托契卡的这个说法——“在这里首次将所有问题都建基于被跳过的生活世界问题上”。他本人正是在这次访问中从胡塞尔那里获得了对当前哲学问题的重要启示,并就此论题撰写了自己的任教资格论文《自然世界作为哲学问题》。
帕托契卡在其1936年的任教资格论文《自然世界作为哲学问题》中已经专注于对生活世界的哲学问题的讨论,并成为对胡塞尔生活世界现象学做出诠释和发展的既是首个也是首要的思想家(23)。如比梅尔所说,在这部著述中“处在核心位置的是对生活世界的分析,甚至可以说,在这里已经预先认识到胡塞尔在其‘危机’著作中所阐述或要求的生活世界问题”(24)。现象学运动随之而在这里打开了一个新的问题域并因此而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在胡塞尔的催促之下(25),帕托契卡的任教资格论文首先于1936年以捷克文在布拉格出版,时间恰好处在胡塞尔两篇“危机”文章在贝尔格莱德的流亡刊物《哲学》上的刊发期间。它的法文版、德文版和英文版分别于1976年、1990年和2016年先后出版(26)。
1937年8月,帕托契卡赴巴黎参加第九届世界哲学大会,会议结束后他在返程途中绕道弗赖堡再次拜访胡塞尔,未料此次访问会成为他与胡塞尔的诀别:“在我滞留的最后一天,当我打电话去时,我听到马尔维娜太太说,胡塞尔在浴室滑倒了,并且受伤严重。我不能再像约定的那样去看望他。这就是那个发展成致命的肋膜炎的事故,他未能从这个肋膜炎中再得到恢复。”(27)
1938年4月27日,胡塞尔在医院卧病六个多月之后与世长辞。同年5月13日,帕托契卡和兰德格雷贝在“布拉格哲学社团”为胡塞尔去世发表了各自的纪念讲话。两篇演讲文字后来在该社团的著述系列中出版,文后还刊登了兰德格雷贝编辑的胡塞尔遗著《经验与判断:逻辑谱系学研究》的出版预告(28)。这两篇文字与欧根?芬克同年4月29日在胡塞尔墓前的致辞一起,成为在那个充满危机的年代里关于一位伟大思想家的少数几篇重要讣告和悼词(29)。
帕托契卡在纪念讲话中将胡塞尔视作观念的力量的信奉者和牺牲者:“尽管在世界的全部负担上感受到所有的痛苦,在世界之中仍然有一个非人形的天意的闪烁之光从深处穿透出来,这是最终理想的目标设定之天意,正是这些目标设定构成了对一个漫长向往的奖励。”(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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