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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的诗歌创作有什么样的艺术特色?
小诗,生命,新诗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的诗歌创作有什么样的艺术特色?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我们并立天河下。/人间已落沉睡里。/天上的双星/映在我们的两心里。/我们握着手,看着天,不语。/一个神秘的微颤,经过我们两心深处”。
在《冬》到来的时候:
“莹白的雪,/深黄的叶,/盖住了宇宙的心。/但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心中的热烈,/在酝酿着明春之花”。
心灵与世界情感与物象内与外,在宗白华的小诗中双向会通,构筑了一个泯灭物我之别、心物化合为一的空灵而又充实的诗境。
这样的诗境全然是音乐化的、流动的不沾滞于物象的客观细节,也不拘于一己之心的喜怒悲欢,而在意象运动中演奏了宇宙生命的天籁之音,有节奏、变化与重合。生命的花轻轻谢落在诗人的心襟怀抱里,宇宙、人生的音律与心的感动合在了一起,触发了心灵的歌声,引出了诗海的不尽回荡。又如《听琴》里:
“我低了头/听着琴海的音波。/无限的世界/无限的人生/从我头流过了,/我只是悠然听着。/忽然一曲清歌/惊堕我手中的花,/我的心杳然去了/泪如雨下”
流过诗人心头的,是浩浩广宇悠长无尽、潜然无语的微妙音奏,在诗中同着人心一起轻灵地交响。心物相合,物我不待在音乐化了的诗境中,个人与具体物质世界之间的最后界限消失之后,留下的便是纯然生命本体的自然律动、宇宙万象的气韵循环。
它将心灵表现于形式之中,又以形式表现了心灵的节奏,使自然的秩序定律与生命之流的演进同为一体。
于是,在雪莱的诗里,宗白华听出了一片“超世的音乐”、“嘹呖的歌声”;在月夜的海上,他如此下笔:
“月平如镜/照着海平如镜。/四面天海的镜光,映着寸心如镜”(《月夜海上》);
在静聆默察之间,“她静悄悄的眼波/悄悄的/落在我的身上。/我静悄悄的心/起了一纹/悄悄的微颤”(《眼波》)。
也许,《问》是最能体现宗白华小诗里这种音乐化的意境创构的:
“花儿,你了解我的心吗?/她低低垂着头,脉脉无语。/流水,你识得我的心么?/他回眸了眼,潺潺而去。/石边倚了一支琴,/我随手抚着他,/一声声告诉了我心中的幽绪。”
“心中的幽绪”似花儿脉脉、流水潺潺;心语的倾诉,流为一段自然生命的音乐,飘然在天际云空的深处。由这音乐,同着诗人一样还原人化为宇宙深底的微奏。
一样的情绪,一样的意境,也呈露于《她》、《生命的流》等小诗之中。在“世界的诗园”里,诗人找到了化为乐韵音声的生命情绪。在“生命的流”里,宗白华体会着音波琴海般无尽的心灵乐奏。他说过:
“音乐不只是数的形式的构造,也同时深深地表现了人类心灵最深最秘处的情调与律动”,是“形式的和谐,也是心灵的律动。”
他的小诗,正是这种理论经验的绝妙艺术再现,它们踏着音乐而来,又踏着音乐而去。有意思的是,在构造心与物、个人生命与自然生命交流默契、互渗共融的音乐化诗歌意境过程中,宗白华经常用“夜”这个意象——在《流云小诗》里,出现最多的是“夜”以及与之相关的梦、繁星、明月等字,其中直接以“夜”为标题或吟唱主题的就有十七首如:
“黑夜深,/万籁息,/远寺的钟声俱寂。/寂静——寂静——/微眇的寸心/流入时间的无尽。”(《夜》)
“一时间,/觉得我的徽躯,是一颗小星,/莹然万星里/随着星流。/一会儿/又觉着我的心/是一张明镜,/宇宙的万星/在里面灿着。”(《夜》)
“门外夜雨深了/繁华的大城/忽然如睡海底/我披起外衣/到黑夜深深处/看湖上雨点的微光。”(《雨夜》)
为何“夜”成了诗人宗白华心中萦系不去的牵挂?“夜”的清唱何以是他诗中反复的声音?宗白华的另一首《夜》,或能为我们解开这个谜:
“伟大的夜/我起来颂扬你:/你消灭了世间的一切界限,/你点灼了人间无数心灯。”
原来,“夜”的伟大,是它祛除了宇宙万物间的功能和特征差别,呈现了生气往还、空灵无羁的感性形象;它又净化了人的生命冲力,使之同人整个宇宙的和谐、秩序与节奏,超拔为内在生命的敏感与灵逸。
对“夜”的关怀、体悟、感动,能够化作个体生命之流中至深的沉静,在世界的流转迁移里见出生命的永恒;尽管在这“夜”的静谧沉着里,总是存有那么一些哀婉与惆怅、悲凉与寂寞,如《解脱》中所写:
“心中一段嚣后的幽凉/几时才能解脱呢?/镊河的月,照我楼上。/笛声远远唛来——/月的幽凉/心的幽凉/同化入宇宙的幽凉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流云小诗》里,“夜”的意象也呈露了宗白华特有的那份诗人气质本性:闲和恬静的个性与内心热烈的意欲,交织为一份寓动于静、以静显动的诗性敏感,落实在诗歌的创作之中,发而为广大幽邃、尘埃涤尽的“夜”的意象。
它表明,一方面,宗白华目睹和体会了近代西方文化向外扩张的积极进取精神,在内心深处希求着一种能够体现生命伟大的创造力量的“动”的人生意识;另一方面,他又以为,生命之动必须在一个不拘不碍、超然于具体物象的心灵世界里,才能得到刻骨铭心的体会、最深层次的表现,而在艺术中,这便是艺术家的心襟能“空”、能“舍”,能于幽深玄冥处窥见宇宙人际的真相。
在宗白华看来,这后一方面的要求,其实又涵括了前一方面的可能性,因为能“空”、能“舍”的心襟,则能达致生命之“静”,而惟有“静”中之“动”方显极动之趣。“静不是死亡,反而倒是甚深微妙的潜隐的无数的动,在艺术家超脱广大的心襟里显呈了动中有和谐有韵律,因此虽动却显得极静。这个静里,不但潜隐着飞动,更是表示着意境的幽深。
这样一来,“夜”的意象的频繁出现,显然不纯是一个“诗的形式”问题,而是反映着宗白华在生命意识层面上对于宇宙和人生的本体把握深度。特别是,当这种本体的把握又是同他个人的内在气质——偏于忧郁、静穆相契合的时候,以“夜”来涵括笼罩整个世界而从中静窥宇宙万物的奉真生命,便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宗白华也并不完全是“夜“的爱好者,朝霞满窗时,他也赞颂红日的初生。宗白华的诗里,不仅有对“夜”的关怀、体悟和感动,同样也吟唱了“光”和“热”,呼唤了“光”和“热”,比如下面两首《无题》:
“太阳的光,/已弥漫世界了,/爱的河,/几时流到人间?
“我立在光的泉上。/眼看那滟滟的波,流到人间。/我随手掷下红花一朵,/人间添了一分春色。”
对自然大美的颂扬、人生实际的关爱、生命真实的深情追寻,在这诗的意象创构里,表现为诗人对“光”的至真至深的情绪,呈示着诗情与现实的深刻关系:
现实人生的缺乏,转写而为诗人内心深深的渴望;诗情的流露,表达着诗人对人生现实的热切期盼。在“光的泉上”,诗人为人间添上生命的一抹亮色;在明丽的阳光下,诗人翘首吁请人间真爱的降临,于是有了这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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