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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女孩(创作者工作室 - 玫瑰花女孩)
她的,父亲,让她玫瑰女孩(创作者工作室 - 玫瑰花女孩)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大概过了有两三年的光景,家里来了个陌生的女人。那女人没有她母亲那样美,微胖,短发,性格泼辣。还带来一个胖胖的男孩,带着黑色大框的眼镜。终于看起来像个家了。她根本不排斥这个陌生的女人,反而会莫名地示好。“后妈可没一个好东西。”“有了后妈可就有后爹。”“这孩子,可怜呐!亲妈跟人跑了,又来个后妈。”“现在爹不疼娘不爱喽。”院子里的大人们说。她长着眼睛和耳朵,自己会看能听。她觉得自己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恶人,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会做可口而热乎的饭菜,甚至会刻意地对自己“偏爱”些。那个胖胖的男孩倒是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总是破坏或者抢夺自己的东西以宣誓“主权”。她的父亲终于正常些了,在这一对母子面前,他安稳,老实,表现出自己顾家靠谱的一面。虽然日子变得更为紧巴,不过倒也能维持生活。回归和美而正常的家庭生活,让小女孩每日悬浮的心安稳落地。她很久再没回过奶奶家,相比和父亲蜷缩在这个逼仄的地方,她更怕回到那个安静的房间里。如今这逼仄的地方更为逼仄了,她倒觉得很热闹,她喜欢热闹。
“偏心眼”的人竟然是她的父亲。他看起来更爱那个肥胖而低矮的男孩,也许带有讨好的性质或者什么。总是人前人后地以“我儿子”自居。大概谎言说一千遍会成真的,父亲也真的把这个男孩当成“儿子”来看待,她被他就此忽视。屋子变得冷漠,和奶奶家里的空气有着同样的味道。她甚至有点想念之前对她偶尔打骂的父亲,她更惧怕这种仿佛被遗弃般的安静。她不再得到属于小女孩的衣裙和零食。他的父亲总是会把饭桌上最肥美而热气腾腾的鸡腿夹到男孩的碗里,会给他买新款的球鞋,她总是能见到父亲那张“谄媚”的脸。生活大概是平衡的,总有双莫名而未知的手操控着看不见的天平。让小女孩欣慰的是来到家里的这个陌生女人。她再也无需面对父亲最为丑陋的一面,终于拥有一个干净整洁的有温度的家,毕竟女人面对美而小的事物,总归是有天生的柔软。她也乐于将自己乖巧可爱的一面展现在这个微胖温柔的女人面前,小女孩的天性使然,虽然是克制过后的甜美乖顺。
毕竟是一段来之不易的婚姻,因为这世上再不会有像她母亲那样天真的女人了吧!年轻时一股脑钻进爱情的深渊里,以为当时那个肯为她淋雨割脉的“执着”男人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以为这个时时刻刻黏着自己一天一封情书的他是爱她。如今她父亲也算是在“相亲市场”历练一圈的人了,他深深地被刺激了。像他这样的男人“价值太低”。二婚更是各取所需,常常接触过一段时间后,稍有不慎很快就一拍两散。“现在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她听到父亲回到家念叨过。精明的女人自然不会选择一个带着小女儿且经济一般的男人,哪怕他的外形还没有被岁月摧残得彻底,高大挺拔的身形,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的俊美。家里这个陌生的女人肯定有自己的权衡∶她已不再年轻,总是打着零工,常年的租房生活颠沛流离。带着儿子在婚恋市场也蹉跎了几年,儿子渐渐长大就愈发感到力不从心。她需要这么一个依靠,一个看上去老实、顺眼的男人,带着一个乖巧的女儿。这是她的理想型。这女人进了她家后日子也莫名地过得好起来了。“一物降一物。”这个女人个头不高,微胖,爱笑,不过和她父亲吵起来时也不甘示弱,完全像个街道上的泼妇。她笑起来嘴角的梨涡无形中拉近了她和别人的距离。小女孩喜欢她的笑。也只有她,总是认认真真地叫她“小花”。她的父亲和奶奶一般只叫她“囡囡”,所有的小女孩都是囡囡,没什么特别的。有时候干脆连这个都省了,叫“哎”“喂”或者别的。“小花,吃饭啦。”“小花,慢点走。”“小花,阿姨接你放学啦。”“小花,累不累”她喜欢阿姨这样叫她,普通话虽然蹩脚,夹杂着的南方口音却别有风情。她其实也不知道真正的母亲该是什么样,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带着泪痕,愁眉苦脸,不过她记得母亲那双柔软的手,总是在难眠的夜里轻拍她入睡。家里来的女人的手很温暖,喜欢摸她的脸蛋,喜欢搂着她,每天早晨都会为她梳洗打扮。“我的小花美极了。”“我的小花真漂亮。”她分外喜欢着阿姨。她的身体亦是渴求着所有来之不易的温暖。在她孤单而所剩无多的童年里,这个阿姨给予自己的点滴的温暖犹如黑暗里一颗颗珍珠,她每一个孤独的时刻会把这些珍珠串起来。
她叫赵粉花。七八岁的她突然间厌恶极了这名字,这名字是她那早逝的爷爷给她取的。“粉香映叶花羞日。”再美的诗遮盖不了这名字浓浓的土味。当班里老师点名时她的回答声永远细小如蚊,其他孩子往往会哄堂大笑。家里的哥哥马上要面临毕业考,那阿姨对自己日渐“力不从心”。她不再为她装扮,给她梳洗。她的外形变得粗糙,再加上总是穿哥哥剩下的宽大衣服,大部分时间都爱穿校服,留着父亲喜欢的学生头,感冒时因无法及时得到照料,鼻涕吸溜了十几天还在嘴巴周围,有干巴巴的痕迹,愈发不修边幅的她成了班级里一个异样的存在。所有的孩子都不愿意与她同桌,她被遗落在教室后排的角落和垃圾为邻。她愈发孤僻了,长长的刘海时常挡着她大半张脸。孩子们信口开河,恶意铺天盖地∶“脏女孩。成天和垃圾待在一起。鼻涕虫。有狐臭。真恶心。”这些刀子一般的话从背后袭来,直插心间。她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有着花样笑容的同学们,背后说起她那种恶狠狠又笃定可笑的样子,一时间让她觉得魔幻又虚无。"你们知道吗?她是个养女。"大概她和父亲的关系实在一般,而父亲更愿意在她的“小哥哥”那里扮演慈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旁人看到的只是对她凶巴巴的哥哥和对她冷漠的父亲,还有愈发"力不从心”的阿姨。她越来越像多余的那个……
她的父亲很快就原形毕露。许是那女人觉得不安,或者是条件不允许,父亲再想要一个儿子的愿望,在她那里扑了空,而三四年的时间早就磨折掉了这个男人所剩不多的耐心。他父亲开始变得对所有人都很暴躁。于是他们争吵,隔三差五地争吵,女人也没了温柔而变得面目狰狞。她那些诸如撒泼的故作强硬的手段,渐渐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了效果。已经戒酒的父亲在一次忘情小酌后,在那个女人脸上扇满了巴掌印,拽着头发就往门口拖。幸而她儿子冲出来,虽然和她父亲还不够势均力敌,可是半大小子虎起来也异常生猛,狠狠地在她父亲的手上咬了一口。父亲终于清醒——那女人不像她的母亲那般能忍受。任凭父亲下跪,求饶,磕头,甚至拿刀划伤自己。“都不可以。”在一个下着雨的傍晚,那女人带着她儿子走了。
又只剩下了她和他。她感到再次被抛下。谨小慎微的她又开始变得战战兢兢。她不敢给她的父亲说任何"学校里的事"。而在一次家长会后,他的父亲听闻班主任说女儿在学校的“奇怪”表现,还有那张平庸的成绩单,回到家后暴跳如雷,顺手就抽出一根皮带抡了过去——抽了两下。她没哭,而是倔强地扬起小脸盯着他看,他一脸厌恶地转过身去。打过之后又是一副“后悔万分”的嘴脸。野兽始终是野兽,关进笼子里也渴望咬人。那个男人只不过把她当作所有不如意的一个宣泄口。她想,她什么时候才可以逃离这只野兽呢?可笑的是,补救的措施和幼年时如出一辙,把美丽的衣裙奉上,带她去吃渴望已久的美食,这时候她猛然想起幼年时在奶奶家门口过道的阴影中吃巧克力时的狼吞虎咽。食物可以治愈伤口吧。她很快就长大,不再需要依赖大人,将自己拾掇得干净整洁,也能把家里打理得舒畅。她的父亲不敢再轻易地打她,谩骂她。他需要她,需要这样一个懂事的她。她变得越发得体。头发肆意疯长起来,高高地扎一个马尾,露出和她母亲同样美丽的脸庞。同学们很快发现了她这样的变化。终于她可以坐在前排了,脑袋突然变得灵光,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同学们之前所有的排挤和恶意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友好的笑容和热情的邀约。她不屑,她讨厌这些虚伪的小孩。她被调到前排,她能更加清晰地看到黑板上的字,老师也喜欢时不时地在讲课时将目光投向她。而她在偶尔失神时想念的,是最后一排靠着垃圾桶的那个座位。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座位另一边所靠着的窗户外,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起风的日子里叶子摇来晃去,总有鸟儿在树上停留,叽叽喳喳地叫着,欢乐而自由。她羡慕那只鸟儿。她笃定那只鸟儿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当她望向它时,总能看到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睛,那眼睛里有广阔的天空,有碧波荡漾的湖水,还有……她在心里默默地给它说话。偶尔,那只鸟还会飞到窗边,停留片刻。更为神奇的是,在她哭泣的一个下午,那只鸟还衔来一朵玫瑰花,那是一朵残缺的玫瑰花,花瓣被阳光晒得有点枯萎,上面也沾满了泥土。可是那朵玫瑰花安慰了她,让她觉得生命也没有那么糟糕。那只鸟的动听鸣叫代替了那些嘈杂的声音,给她勇气,这让她更加深信这只鸟儿是为她而来,她给她的小鸟起名为“玫瑰”。在前排坐着的她,在偶尔的心猿意马中想念她的“玫瑰”鸟,也在一种莫名的鼓动下快马加鞭地用力用心去学习。而她的父亲越来越冷漠,变得像极她刚刚去世的奶奶——她和他搬进了那个安静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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