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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郯城7月10日大规模蛤蟆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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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刘亦韩如触电一般,她的眼神,她的面容,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在梦里?也不是。在许多年前?好像吧!这个念头像是一颗流星,在他脑海里稍纵即逝,他缓醒过来,匆匆离去。
征讨抱犊崮一仗打得异常惨烈,“鹤生门”大败亏输,幅军则大获全胜。幅军收缴了一百多杆鸟铳子、数十大马车粮草,虎踞龙盘抱犊崮,全副武装了起来。“鹤生门”的团练则宣告崩盘。
李鹤侥幸逃回泰安后,整天像酒缸里爬出的游魂,出入于“梧桐茂苑,杨柳娼家”,一夜之间,竟与多名妇人交媾。
一种此起彼伏的快感把他麻痹了,他忘掉了征讨抱犊崮所遭受的惨败,全无心思和幅军再次交锋,他要的是更多肉体上的刺激。他怀揣银两,直奔萼红楼,那些窑姐、舞女、俄国女郎对他倚门卖笑,他骂道:“烂货,滚一边去!”
龟公和老鸨赔着笑脸说:“李大团练,小月季将客官全部推了,只伺候您一人!”
李鹤又找到了曾经的优越感,说:“爷点了头牌小月季,包她到银子用完!”他将银锭子排在茶桌上,龟公和老鸨捧起银锭子,两眼放花。
李鹤走进小月季的花房,小月季准备好了酒菜,等他多时了。
她走着猫步,来到李鹤面前,拖着软腔说:“李大团练,您是看我跳舞,还是听我弹柳琴唱小曲呢?”
“哦,你就是花魁小月季?”
“正是。”
“好生面熟,爷在哪里见过你?爷想想看……想不起来了,爷这脑子!”
“您忘了?多年前,您还没办团练,带着一伙人盗墓,啊不,应该是摸金,我一个人走夜路,碰上你们,您看我长得好看,就把我拖到‘花垅子’地里给我破了瓜,我的小花苞能为李大团练开,那是我的荣幸。然而,您那些弟兄,竟然起了歹心,成溜结串地钻进地里,把我轮番糟蹋……李大团练,我是您一个人的,您当时怎么不保护我呢?”
“哎呦,爷的小亲亲,小骨肉哟!别哭,爷当时正探一座明朝总兵的地宫,就看身边的弟兄一个个走开,以为去苞米地撒尿呢,谁知道,竟然背着爷干这种破事,爷当时要是知道,非一刀宰了他们不可!”
“我让您现在就去杀他们!”
“哈哈,他们都了,都光光啦!”
“嘻嘻,我解恨了,那我就好好服侍您吧。”小月季咬着牙根说。
“好好好,爷不会亏待你的。”
“我给您松松骨吧!”小月季如观音坐莲般骑在李鹤身上,双手按住他的大梁骨,用力一推,就听“”,骨缝全开,李鹤顿时全身轻飘飘的……
“再给你抹一点儿神水,让你舒服最后一回,打明个起,就让你长出梅花大疮,慢慢烂吧!”做完事后,小月季暗暗道。
没过几天,李鹤的私处就生出了饭粒大的疱疹,簇状排列,破溃之后,有恶臭的脓汁流出。两三天后,那恶肉大如杏核,又起之处,破溃流脓,周而复始,始而复终,无穷尽也。半月后,李鹤须眉脱落,鼻柱断坏,浑身肿胀,遍体霉疮,恶臭难当。
李鹤心里很清白,只要被这种症候缠上身,“欢喜佛”都难逃一。
正生不如之时,有一天,李鹤听憨罐说,泰安县来了一个卖野药的奇人,不论什么样的“花柳病”,他都能根治,并且还能让染病之人重振雄风。他来历不明,姓名不详,行踪诡秘。据说,此人独眼,这只独眼还是用狗眼换上的。一到夜里,这只“狗眼”就发出恐怖的白光,谁要是瞅着了,非起白毛汗不可,就连夜半清醒的鬼火,都躲在坟里不敢出来。他因留有掩口的大胡子,又是半瞎,所以,在沂州、兖州一带,人送外号“胡瞎子”。
李鹤本想让憨罐去寻胡瞎子,胡瞎子却不请自来。他翻着眼仁,手拿一根竹竿,在地上点点戳戳,开门见山道:“李大团练,您这病好治,能治。”
李鹤撑起病骨,想下床恭迎胡瞎子,却从床上摔下来,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憨罐七瘸八歪地跑过来,将李鹤抱到床上,李鹤挤出一滴泪,说:“憨罐,爷为了铲掉抱犊崮的幅匪,费尽心机,却落得个血本无归,爷心里凄凉,不甘心啊!”他话锋一转,恨声说,“哼,活命回来的几个弟兄全无良心,给爷撂挑子,爷那个恨啊!憨罐,你舍不下爷,陪伴爷,伺候爷,给爷端屎接尿,爷没看错你!”
憨罐外憨内智,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他巴不得李鹤快点儿,然后把李鹤的家底卷走,回乡买房置地,娶上三房花媳妇,逍遥自在过日子。
憨罐假意道:“李大团练,俺生生世世都跟随您,俺盼着您的小疾痊愈,将‘鹤生门’团练的招牌重新挂起哩!”
李鹤叹了一口气,摆手说:“罢了,罢了。”
胡瞎子给李鹤问诊时,李鹤说:“爷这‘花柳病’来得蹊跷,爷每次和小月季交合时,都套上了肠衣,爷怕的就是‘河边湿鞋’,染上了‘花柳病’。小月季是什么来头?说好听点儿,她是萼红楼的花魁,泰安县的头牌角妓,天下无双的‘窑中神凰’;说难听了,她就是一个万人可上的烂货!爷慎之又慎,却怕啥来啥,而那小月季,活得比谁都好,你说奇怪不奇怪?”
胡瞎子干咳一声,眼里淬出一团毒焰,但这团毒焰稍纵即逝。他说:“李大团练,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
李鹤问:“那爷这病该怎么治?几时能治好?”
胡瞎子忽悠他道:“俺有祖传秘方,专治各类梅花大疮,口服一颗‘五毒丸’,以毒攻毒保健康!”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用手掂量掂量,佯装不舍似的给了李鹤。
李鹤如同接到了免金牌,双手捧着纸包,号啕大哭,须臾之间,又破涕为笑,像中了疯魔一般……
刘亦韩听说李鹤染上了“花柳病”,喜上眉梢,无法入眠,于是骑着翠莲来“探望”李鹤。
刚进李家大院,刘亦韩就和胡瞎子打了个照面,他心中纳闷:这郎中好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胡瞎子冲他一笑,匆匆离去。
刘亦韩心生疑窦,踅进李鹤房间,只见李鹤捧着一颗又黑又亮的大药丸子,正独自发笑。刘亦韩心中咯噔一下,想道:这狗日的气色怎么如此好?也不哭丧着脸了,邪门了!
李鹤转过脸,笑容顿时凝固,问道:“刘大教谕,你怎么来了?”
“我惦记着李大团练呀!”
“爷还有人惦记?难得呀!”
“我和泰安县百姓都等着您复出,重整旗鼓,镇压幅匪,保这一方太平呢!”
李鹤说:“别扯了,你们都盼着爷快点儿,对否?哈哈,刘大教谕,您大可放心,爷求来了灵丹妙药,爷会活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壮的!”
刘亦韩心中好奇,却不动声色道:“如此甚好,希望李大团练早日康复!”
胡瞎子隔三岔五给李鹤送药,李鹤慢慢化脓消肿,脸上有了血色,他的心像掉进蜜罐里一般。
刘亦韩差唤福来去打听那胡瞎子是何许人也,福来满口答应,却狗改不了吃屎,又去了萼红楼。他逛完窑子回来,忽悠刘亦韩说:“他来无影,去无踪,说瞎不瞎,说盲不盲,是人是鬼,是仙是妖,无从知晓。”
“废话,泰安县百姓就等着李鹤断气,好有几天安生日子过。谁料,半路杀出个胡瞎子,为李鹤医治恶疾,我看他不但人瞎,心也瞎了!”刘亦韩失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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