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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中间加三点水念什么(行字中间一个三点水念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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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1929年,斋藤昌三的《藏书票之话》由文艺市场社刊行。四六倍版全小羊皮封装五百部限定本,美到不行,受此书启蒙的藏书票作家、爱(藏书)票家可谓多矣。翌年推出改版,改为菊版(日本制本规格,相当于大三十二开)背革本(书脊羊皮装)五百部,由书物展望社刊行。《藏书票之话》作为日本藏书票的启蒙书,至今仍为众多爱书者、爱票家所珍视。
基本是点到为止,语焉不详到信息不足的地步。不过,文中既提到了“改版”的话,倒不妨稍加展开。
『日本の書票』、海野弘/坂本一敏/クリフ・パーフィット共著、日本書票協会編、文化出版局1982年5月初版
所谓“改版”,即再版。斋藤在初版的自序中,“对梅原北明先生自我牺牲般的出版热情表示衷心感谢,并祝他身体健康”,其实并不全是客套。首先,梅原确实是带病工作;其次,初版本的付梓,也确实是作为“赤字项目”强弩的结果。可意外的是,初版本竟卖得出奇的好,不菲的材料成本很快回收,只差印装工本费有待填补,但已然不是大问题。斋藤觉得既然初版如此走俏,何妨再版?便说服梅原,得蒙后者慨允。于是,昭和五年(1930)4月,改版增补本刊行。因初版时的文艺市场社已倒闭,改版本由书物展望社出版。
然而,彼时已是“满洲事变”(即“九·一八”事变)的前一年,战色愈浓,纸张作为战略物资,实行严格管控。故改版已不复初版时的“任”:十六开本变成三十二开,双色印刷改为单色印刷,从全羊皮揉纹精装到真皮书脊荷兰板精装,从限定五百部全编号本到五百部无编号本,“无论用纸还是装帧都不及初版本”(陈子善语)。可虽说如此,日本独有的木版藏票选用藤浪吟庄翁刻本,且有所增补,印刷工艺更加考究、函套更富于设计感等,改版本仍可谓品位独逸,“趣味别具”,如用斋藤自己的话说:“倘若单就木版藏票来说,改版的品质远优于初版……所以,若是将木版内容前后两版对调一下的话,那真是再理想不过了。”(《闲版 书国巡礼记》,154—155页)
斋藤昌三《闲版 书国巡礼记》,平凡社·东洋文库1998年8月版
改版本甫一推出,好评如潮,没几天便热销三百部,连上海的内山书店都来函邮购。斋藤也很仗义,作为著者,替出版人负担了部分印装费欠款,梅原却再次病倒。可偏偏这个时候,又出事了:百余部图书在制本屋装订,装好的成书暂时由制本屋代管。不承想,因隔壁失火,制本屋遭池鱼之殃——救火时,代管的图书被水泡了。这是一个事故,但火灾属于不可抗力,出版方只好自认倒霉。可过了些日子,出版社的人偶然注意到,附近的古书店惊现《藏书票之话》,且每次上货都有五到十部,上了不下三次。细看那些书,发觉是水渍本,损坏程度不一,但显然都经过了修复。出版社这才意识到,是被制本屋杀了熟。后报案,牟利者虽进了局子,但也只是被教育了一通,就给放了。为维护正版购买者的权益,斋藤以出版人的名义在《书物展望》杂志上刊登启示,郑重声明古书店所廉价兜售的版本为“不正品”。如此珍本在一年之内,先后两版幺蛾子迭出,既令人唏嘘,客观上也强化了“传奇之书”的色彩。
出于印量、价格、地理、战乱等原因,这本“传奇之书”的大陆藏家极其有限。上文中说到二周生前均入手过无编号改版本,现分别藏于北京鲁博和国图。黄俊东初藏改版本被吴兴文先生不慎丢失,后由吴先生从东京重购一本“完璧归赵”,吴先生自己也入藏一部相同版本。叶灵凤三十年代受赠于斋藤昌三、后流转到范用先生手中的初版本,现藏于上海新闻出版博物馆。据说那一本是“墨绿色羊皮装”(吴兴文语),如果吴先生的记述没问题的话,那本应该就是斋藤本人所说的“橄榄色全揉纹皮本”,只印了二十部,是初版本中相当珍贵的一册,惜编号未详;玻璃电台说“这种寒斋亦藏有一册,编号463”——关于此版本,我只知道这两位藏家。1997年,陈子善先生入藏了一部初版本,编号113,据玻璃电台说,系“赤褐色小羊皮装帧……书脊烫金印‘EX LIBLIS’”。据此可推断,陈先生所藏应为斋藤所说的茶色基本款中,发现误植后书脊题名的改正版。同样的基本款,谢其章先生也藏有一部,系止庵先生在日本旅游时为其代买,编号为485。笔者自己亦入藏一部茶色基本款,书脊为误植版,后用德富苏峰挥毫“藏书票之话”(蔵書票の話)加方框烫金羊皮印条手工贴付,编号为431。据止庵先生在《游日记》中透露,2016年9月,他从本乡森井书店购得一部白皮超特版,编号为8,是我所知此版本唯一的藏家。鉴于当初此版出炉后,著者(斋藤昌三)自留一本(1号),被便衣敛走一本,也许还给了出版人(梅原北明)一本,实际流通的只有七部,其版本价值已无需多言。
九十三年来,《藏书票之话》作为经典案例,不断被各种出版史、藏书票史和书籍装帧史议论,但多流于泛泛而谈,有价值的持论其实不多。据笔者有限的关注,陈子善先生的中文版序言(后以《藏书票,书斋长物》为题发表于《文艺报》2021年10月13日号)是最为翔实、靠谱的文字,论及此书的内容和学术价值,其在中国的被接受过程和影响,包括对斋藤昌三其人其学的介绍等方方面面,笔者受益良多,已毋需赘言。兹就陈先生论评中未涉及之处略补充一二,以使中国读者更立体、详尽地了解这本出版史上卓尔不群的名作:
笔者所持茶色基本款的环衬后面,有扉页二页。扉三页印有斋藤昌三私人藏书票,其右页(扉二页的背面)有毛笔题写的识语:“本书为藏书票文献三部作品之中的第二部。”(本書は蔵書票文献三部作の中、第二部に当るものである。)落款为“著者少雨叟しるす”。“しるす”(即中文的“记”)的旁边,盖有一方朱文印:赏雨草屋。应是少雨庄(少雨叟斋藤的书斋号)的一方闲章。因扉页的特种纸张厚实、不反光,且本文亦系双色印刷,识语究竟是斋藤在印后题写的,还是印上去的,笔者暂时无从判断。
《藏书票之话》初版本中著者题识语(扉二页)和少雨叟私家藏书票(扉三页)
从识语中“藏书票文献三部作品”的话来看,斋藤似乎有一个类似三部曲的架构,准备一弹接一弹,依次推出,但其实《藏书票之话》是第一弹,也是日本藏书票史上的破天荒之作。“三部作品之中的第二部”云云显然是指他自己写作的顺序,而非作品的出版时间。因为除了《藏书票之话》和英文本《日本的藏书票》之外,其另外两部藏书票著作——《日本的古藏票》(日本の古蔵票)和《日本好色藏票史》的出版,已是战后的事了:前者,于昭和二十一年(1946)由书物展望社出版;后者于昭和二十二年(1947),由青园庄付梓。
识语的后一页,是硕儒、大藏书家德富苏峰的题字:“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落款为“苏峰陈人”,下面是两方名章。语出自《魏书·李谧传》,意为人若坐拥书城,何需靠做百城之官来自证?透着读书人的文化自信,应该也是少雨叟其人的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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