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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如何让读者产生共鸣?
共鸣,诗歌,读者诗歌如何让读者产生共鸣?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家严李又然所著《艾青》一文原载《长春》文学月刊(1979年7月号·总第121期),题为《诗人艾青》;又载《新文学史料》季刊(1983年第2期·总第19期),题为《艾青——回忆录之三》(由黄苗子以书法隶书体题写标题:“艾青”两个字),并据此版本校订;后被《新华文摘》月刊(1983年第7期)转载。初收于《李又然散文集》(长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4月第一版);被编入《延安诗人》(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8月第一版)。后以《往事与人——李又然文学回忆录节选》为题发表于《哈尔滨日报·副刊长篇连载专栏》(1994年6月24日至8月11日第七版),此版本现存中国现代文学馆。
艾青、李又然、陆地1952年在广西土改
李又然:《艾青——回忆录之三》
艾青姓蒋。他痛恨蒋介石背叛革命、出卖民族、屠杀人民,在上海第二特区法院看守所里,把蒋×掉,露出草头,加上×,就姓艾了。再就是他十二月十二日生日,青就又是十二月,又是十二日。这是雷圭元说的。一定说错了,但很有趣,记在这里。
艾青的艾,这姓本身就是革命的!
艾青学画,先在西湖艺专,后到巴黎。他不进保守的学院,而进了名画家的私人画室。他也爱古典画,但更爱现代画。
在他身上当然也有旧东西,但他根本,本质上是现代的——革命的。
回国后当了囚徒,不能画画了,他就写诗。我们失去了一个必然也是优秀的画家,但却换来了一个名闻中外的大诗人。
艾青的诗,好多首真是“诗中有画”的,诗就是画,就因为他受过绘画的训练。
艾青晚年照
据说少年歌德,决不定做诗人呢,还是当画家,扔一块石头在水里,石头若是浮起来,他做画家,但是石头却沉下去了,要他当诗人。我们的艾青之所以成为诗人,不是石头,而是我们整个民族、我们全体人民决定的: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要有自己的大诗人,要他向全世界宣说苦难、表达愿望和信心。
艾青没有按部就班地学法语,只请一位波兰女同学教教。但他听和讲都不错,还能到大学听课,还译过很难译的凡尔哈仑的诗。
“凡尔哈仑的诗”,何其芳说,“艾青译最合适。”
“艾青有才能”,一位女同志说,何其芳在给她的信里,多次提到。这位女同志,很有才气,能写东西;可惜患鼻喉癌死了,还很年青。
“艾青能写论文”,这是理论家周扬说的。
他的《诗论》很多人都喜欢读;翻译家蔡芳信就说过,他读了不止一遍。
“艾青的文字好”,这是丁玲在艾青到延安之后不久说的。
他把陀思妥也夫斯基的作品,拿给那位波兰女同学读。“不要再给我了,”她说,“读了可怕。”他偏又买了送给她。
可是同她一起走路,隔得远远的,像鲁迅所说柔石一样,挺学究的。
艾青家里挺富有;但他父亲只极少寄给他一点点钱,他就给人家画香烟盒子,好容易对付着生活。他是半工半读的。
他说纯白色最难画,因为不能有一笔不匀。——做人也这样,要一生绝对纯洁是极难、极难的。但也不是做不到:只要一发现错误就坚决改正,并且不断发扬优点,向着完整前进、完美上升,人就是完人了。
半工半读是穷留学生,很艰苦的。但是他还帮助人!我这里以亲身经历为例:
1931年,有一天,又没有钱吃饭了,只得到天津饭店去找一位同学,他同我很要好,有饭票,可以向他借一借。饭票是你一下子买若干张,可以便宜些,也比每次零碎付钱方便。总不见那位同学进来,我不能老占着坐位,断定他一定会来的,我就要了一个最便宜的菜,先吃起来。吃得极慢、极慢,拖延时间。但是只一小碗饭,一点点菜,再慢,也总要吃完的。而总不见那位同学进来。最后一批顾客都走了,眼看饭店就要关门了,我怎么办呢?要是做人灵活些,本来也没有什么,只要对老板娘说钱下次带来,她会不高兴,但最后也只得同意的。但我太死板了,应付不了这种局面。于是越来越愁苦地坐在那里,不知怎样才好。万没想到,这时候,从另一个角落里走过来一个人,带着笑说:“我请客”,一面拿出一张饭票。他一定远远看见我愁苦的样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才走过来。我不认识他,但我一句话不说,让他“请客”。要是他也自顾自走了,我真不知怎样才能离开饭店!
两人一起走出店门,在马路上他又给了我10张饭票,50个法郎。我也一句话不说,怎样说呢?能说什么呢?
路上他吹口哨。这是一支流行歌曲,很轻松的。但他一吹,显得凄凉:他心里在涌起悲哀的感触吧!
他要我到他住的地方去,说从来不请人去的,因为太简陋。
他住在葡萄牙人开的一家小旅馆的屋顶楼上,冬天冷夏天热的,的确很简陋:什么陈设都没有,只有一些书,主要是画册和诗集,再就是粘土,和搞雕塑的木架子,颜料,画笔⋯⋯
我记起来,在卢森堡火车站遇见过他;他说更早,在巴比塞的《世界》周刊社主办的一个集会上见过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从此天天在一起了。他有钱,分一半给我,我有钱,分一半给他。两人都很难向人借钱的,但都为了对方,会去借,分了用。
李又然晚年照
时常吵架,这么凶;好像再也不能见面了,但越吵越接近,第二天更早又在一起了。
他引导我接近艺术,我带他到大学听课。“以前经过大学”,他说,“像经过教堂一样厌恶,现在也喜欢去了。”听课时,他有时速写老教授的秃头,挺滑稽的。
艾青要回国了。有一个同学也急于回国,夫妻二人路费不够,艾青从自己的路费中借给他们。那同学说一回国就寄还给他。可是一直不见寄来,艾青迟半年好容易才回来。回来后在杭州遇见这个同学,做了官,很阔气,根本不提这笔钱。艾青也不提,只谈这个同学的一幅风俗油画。他妹妹生气,要去讨这笔钱,他不让。
在印度洋上,有个欧洲人,深深中了殖民主义的毒,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说中国没有人。一个留法同学说:“我们有冯玉祥!”“我们有红军!”艾青大喝一声。这一声大喝,压倒了印度洋上的波涛——我这是说威势,不是指声音。
回国后,艾青与一群进不起学校或不愿进学校的美术青年住在一起,在一个美术学校的附近。渐渐地这个学校的同学有也不到学校去的,而来过集体生活和学习的了。学校当局发生恐慌,据说告了密,于是这群青年被捕。艾青被当作领袖。白俄巡捕要捆他,他反抗。白俄巡捕狠狠地打他!
一具石膏头像是罪证。
——这是什么?法官问。
——石膏头像。
——做什么的?
——画画的。
——什么?法官大吃一惊。石膏头像也会画画,谁教它的?
《审判》江丰木刻
1932年秋我也回国,立即写信给艾青。总没见回信。我是有信必复,不喜欢不写回信这种坏习气的,有点生气。过些日子又去了一封信。这下回信来了,头一句话是:“我在坐监狱。”回国后不去做官,住在家里,仍旧依靠家里生活,这不是滋味,何况父母对他也没有好感,我以为不过是在发发牢骚。一下瞥见信纸右下角盖着“检阅”二字蓝色的图章,这才知道真在坐监狱。我好激动啊,马上去看他。门岗不让进去,我想打他,准备也被捕,好和艾青关在一起,一想到自动被捕关起来,像一出闹剧一样不自然,才没有这样做。后来知道那天不是探监的日子。以后凡是探监的日子我都去看他,带点东西去,又不断和他通信,总有四五百封吧,艾青都积攒起来,放在一只盒子里,后来带到湖南,被日寇炸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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