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 网站导航收录 > 百科知识百科知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歌曲(我们能否选择生命最后怎么活)
生前,病人,医疗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歌曲(我们能否选择生命最后怎么活)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北京协和医院缓和医疗中心主任宁晓红也发现,越重的病,病人越不知道,欺骗是一种常态,“就连病人自己都知道,大夫在骗我,家属在骗我”。
也有病人,让医生去问自己的家人,“自己把权利放弃了。”
宁晓红觉得,病人想知道,应该尊重他。
家属不让告知的时候,大部分医生出于自我保护,会绕开病人,跟家属谈,因为病人走了,医闹的是家属。这导致,决定权很多时候不在病人手上。
刘寅认为,把选择权交给病人,正是生前预嘱的意义所在。
从医30多年,刘寅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她发现,大部分末期病人插着管子,“身上只要有孔的地方都可以插”,生存质量很难保障,治疗无效的时候,希望快点结束。
宁晓红也经常听病人说,“我不去受那个苦”、“走到哪算哪”,希望不要抢救,“非常从容地面对”。
然而,2018年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疼痛诊疗学术大会发布的数据显示:每年因癌症离世的患者超过200万,其中仅5%能有尊严地离去。英国经济学人智库发布的《2015年度死亡质量调查报告》也显示,在80个受访国家和地区中,中国大陆死亡质量居第71位。
当面临要不要抢救、插管等重大决策时,家属也很为难:积极救治,不一定能恢复;不救治,又会落下不孝的名声,担心遭到别人的谴责。
刘寅说,很多家属并没有判断能力,也没有思考时间,“大夫拿着个单子说你快签,病人马上不行了,你签还是不签?”
她发现,不少家属受“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观念影响,坚持“有一口气就要好好治”。不论感情、舆论还是道德压力上,都很难做出放弃的决定。特别是拔掉鼻饲管,等于把人“饿死”。
李瑛在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老年科工作多年。她发现,很多老人抗拒做有创救治,但家属坚持要做,不惜倾家荡产,欠下很多债,最后人还是走了。
事后,家属说,“假如是我,我肯定不要救了,但她是我妈,我没办法看着她就这样子走掉。而且我在社会上也没办法交代。”
李瑛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二十多年前,她的母亲得了慢阻肺,有一次病重救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救过来?我又要回来受罪了。”
李瑛理解母亲,“但对我们亲人来说,希望她活得更好。”
过了大半年,母亲去世了,没有抢救,走得很安详。
之后,她的父亲因为肾癌进了ICU,出院后召集家庭会议,交代以后无论自己生什么病,都不要进ICU,输点氧气和点滴就好了。
后来,父亲病情恶化。送他去医院路上,李瑛特别纠结,要不要送他进ICU。
她最终遵循了父亲的意愿。三个小时后,父亲去世了。
宁晓红说,一些医院希望病人住ICU,医生觉得,延缓死亡就是胜利,家属一听医生说“不进肯定死”,就进了。但实际上,一些在ICU的救治属于无效医疗,只能暂时延缓生命,多活几天或一两个月。
她建议,进ICU前,应该让缓和医疗医生和病人、家属沟通,告知进去之后的情况,是不是病人想要的。“有的(病人)可能会觉得,进去(ICU)也是死,还不如多陪陪家人。”
刘寅强调,生前预嘱就是告诉大家,不要做无意义的医疗,它还可以减轻家人放弃治疗后的道德负罪感。
江雪凌80多岁的外公,临终前,坚决不进ICU,不想“戴呼吸机,像牛鼻子拴着一样”。他安慰子女们,不要因为签了放弃治疗而懊恼,这是他自愿的,子孙都很孝顺,他很知足。
出院后,他跟老伴交代好后事,在睡梦中离去。葬礼上,大家“都很怀念他,很感激他”。
江雪凌后来意识到,外公生前那番嘱咐,相当于他的生前预嘱。
然而现实中,即便病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家属完全遵循的很少,很多病人因此抱憾离世。刘寅记得有位老教授,临终前一直说想回家,远在国外的女儿则希望他在医院治疗。保姆只能哄老人:“再坚持下,马上带你回家”。没等到回家,老人就去世了。
宁晓红说,签生前预嘱,其实是一个跟家人表达自己的想法、获得家人支持的过程。医生可以拿着它跟家属沟通,带领家属去思考,病人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引导家属理解,最终尊重病人的选择。“实际上是在化解冲突。”
李瑛自己也填了生前预嘱,她觉得,回避死亡,可能会把临终时面临的问题留给家人,不如让家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帮助自己按照意愿告别。
谈生前预嘱,意味着谈论死亡
宁晓红办公桌上常年摆着生前预嘱,送给有需要的病人。她自己填了一半,搁置了。
直到去年12月,有一天午饭后,她突然咳嗽,一口气上不来,过了几十秒才喘上气。那个瞬间让她意识到,死亡随时可能发生。晚上回家后,她赶紧填完了剩下的内容,让丈夫签了字。
她发现,其实身边很多人都需要生前预嘱。去年在食堂吃饭时,她听到两位老教授交谈,其中一位说,她91岁的表姐,不想插管进ICU,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晓红告诉老人,生前预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老人很感兴趣,说她几个同学也想了解。宁晓红便建了个群,群里有近10位老教授。
然而,在把生前预嘱文本发群里后,群里静止了,没人出声。
宁晓红觉得,对很多人来说,生前预嘱还很生僻,需要志愿者主动问候和解释,引导老人们去了解、讨论,他们可能才会填。
但在罗点点看来,生前预嘱应该坚持“第一时间缄默”原则,不去推销,不打扰,对方需要再解释。
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会长王瑛回忆,2006年网站刚成立的时候,国内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生前预嘱。
2013年,罗点点成立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通过到医院、图书馆等公共场所摆放生前预嘱宣传册,办生命教育讲座等方式,传播生前预嘱理念。
被婉拒是常态。志愿者在医院发宣传册,被人投诉;在街头发问卷,被扔到脸上。
宁晓红所在诊区门口,有一段时间放过生前预嘱宣传册,被人拿去垫屁股。也有人拿去看,但没有人收集反馈。放了一阵子,没人维护,就没再放了。她觉得,推广上可以多想些点子,比如,做成屏幕上的滚动信息。
“在中国人的文化、心理中,(人们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谈论临终,或者死亡。”罗点点说。
李瑛母亲去世前,写了四五页纸的遗嘱交给她。她当时接受不了,当着母亲的面烧了,说:“你现在好好的,干嘛写这样的东西?”
后来父亲病重的时候,跟她说:“我们可能在同一条路上走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她马上岔开话题,“觉得好像谈了,爸爸马上就会走”。
李瑛说,自己作为医生,见惯了生死,但面对亲人离去,也不愿意谈论死亡,“身边很多医务人员都这样”。
很多病人也不愿谈生前预嘱。刘寅说,临终病人很敏感,一提生前预嘱,会问“我是不是马上要死了?”只能试探着谈一两句,病人有一点不耐烦,就立刻停止。
谈论的时机很关键。病人正常的时候,跟他谈,他会有情绪;还在救治的时候谈,等于告诉他快不行了;终末期比较合适,病人有决策判断能力,也有时间安排后事。
上一篇:多少钱等于一两(中国古代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
下一篇:返回列表
相关链接 |
||
网友回复(共有 0 条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