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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是什么意思(《说文解字》何以成文字学千古经典)
说文,汉字,篆文堪称是什么意思(《说文解字》何以成文字学千古经典)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二)所谓“6”,指的是“六书”,是《说文》阐述的六种造字和用字的方法。“六书”一名最早见于《周礼》,郑众《周礼》注和班固《汉书·艺文志》都提到“六书”的具体名目,班固说“六书”是“造字之本”。《说文·叙》不仅有“六书”之名,而且对“六书”作了界定。郑众、班固和许慎的“六书”名目和排序虽各有差异,但应无根本差别。“六书”是《说文》“说文解字”所遵循的基本方法,尽管该书并不是对每个字都注明属于“六书”哪一类,但根据其分析,读者可以轻而易举地作出判断。《说文》之后,讲“六书”基本上都是依据许慎的说法,“六书”也成了东汉以来讨论汉字构形的基本理论,宋元时期还形成了“六书”之学。清人戴震认为:“六书”之中,“象形、指事、会意、形声”为字之“体”,即造字之法;“转注、假借”是字之“用”,即用字之法。“六书”“四体二用”说,广为学者所接受。今天看来,《说文》对“六书”的界定虽然略嫌简单,但以甲骨文等古文字材料来验证,许慎的“六书”理论基本上还是符合古文字构造和使用实际情况的。《说文》“六书”说为汉字构形理论和分析方法奠定了基础,至今还对文字学理论建设有重要影响。
“六书”的具体含义如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说文·叙》),是指由抽象符号组合或在象形符号上加标记而组成新字的造字方法。如“一”“二”“三”“四”,就是抽象符号的组合;而“亦”是在一个人(大)两腋各加一点,标记腋窝所在;“甘”是在口里加一横画,表示口含着食物,味道“甘美”。
“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说文·叙》),是根据客观物象的形态轮廓来构成文字符号的方法。象形字又称作“文”,“文者,物象之本”。如“贝”就是一个海贝的象形,也指货币;“册”,就是由竹简编起来的简册的象形;“身”为妊娠的形象,突出腹部。
“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说文·叙》),是由一个与字义相关的形符和一个表示该字读音的声符组合成字的方法。许慎举的例子是“江”“河”,二字的字义都与水有关,形符为“水”,“工”“可”分别是表示它们读音的声符。形声字是汉字最主要的构形方法,一方面形符继承了汉字以形表意的传统,另一方面声符则通过记音建立起字与所记词的联系,为汉字构形开辟了广阔的发展路径。根据研究,西周时期,新造字80%左右为形声字,到战国时期新造字99%都是形声字。即便在今天,我们要为新发现的化学元素造一个新字,用形声造字法就能很便捷地实现。形声造字法确保了汉字这一古典文字体系永葆生命之树常青。
“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说文·叙》),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字符组合在一起表达一个新意的造字方法。甲骨文等古文字中的会意字,大体上可参考许慎的界定来进行分析。如:“获取”的“取”,就是用象形字“又”(右手)和“耳”组成,表示战争杀敌后,取左耳作为请功的凭证。《说文》分析说:“取,捕取也,从又从耳。《周礼》:获者取左耳。《司马法》曰:载献聝。聝者,耳也。”“立”,《说文》:“住也,从大立一之上。”“立”表示人(大)在地(一)上驻足。《说文》:“竝,倂也,从二立。”“替,废,一偏下。”“竝”“替”二字都是由两个“立”字组成,差别在于“竝”为二人并立,“替”字一个“立”的位置“偏下”,表示“废替”“更替”的意思。许慎分析字形“一偏下”,显然是有来历的。
《说文》:“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举例是“考”“老”二字。按照许慎的分析“考”是形声字、“老”是会意字。对“转注”的定义理解多不相同,众说纷纭,未有定论。戴震认为“转注”就是同义字相互训释。《说文》:“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假借”是同音字之间的相互借用,戴震称“转注”“假借”为用字之法。
(三)所谓“14”,指《说文》这部书有14篇,即《说文》的结构和分篇。《说文》从“一”字开始,到“亥”字结束,一共收了9353个篆文作为解说对象,再将这些篆文划归14篇,每篇包含若干“部”,每部按照一定规则系联相关字,这就是《说文》的基本结构。另有第十五篇为后《叙》及许冲所上表等,也合称为15篇。
《说文》“始一终亥”有何深意?许慎说得很清楚。《说文》“一”下说:“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一”是万物之初始,所以《说文》从“一”开始。为什么最后一个字是“亥”字?《说文》“亥”下说:“十月微阳起,接盛阴……亥而生子,复从一起。”夏历以十一月配十二支的“子”,以此类推,到十月就是十二支的“亥”。因“十月(亥)微阳起,接盛阴”,于是阴阳交替,周而复始,循环无已,所以说“亥而生子,复从一起”。这显示《说文》的结构受到战国秦汉时期流行的阴阳学说的影响。
(四)所谓“540”,指的是《说文》的540个部首。《说文》将所收全部字归类分为540部,每部选取各字所共有的一个偏旁(意符)列于这部字之首,以统领该部所有字,这个被选出来的偏旁(意符)就称之为“部首”,部首与该部所有字都有意义上的联系。《说文》所收第一字是“一”,“一”也是部首,“凡一之属皆从一”就是对“一”作为部首的说明。“亥”是《说文》所收最后一字,也是540部最后一个部首,但“亥”这个部首下并没有所统属的字,这种现象很值得注意。这表明许慎确立部首时既考虑各个部首分部统字的实际作用,同时也兼顾《说文》全书结构的系统性,体现出“以究万原”“知化穷冥”的思想,因此,即使“亥”没有统属字,也被列为部首。
《说文》540部之间根据字形特征“据形系联”,如第一篇共14部,按照“一、二(上)、示、三、王、王(玉)、珏、气、士、丨、屮、艸、蓐、茻”排列。“一”为《说文》之始,“上”的古文作“二”列于“一”部之后,“示”从“二(上)”列“上”部之后,“三”承“上(二)”次于“示”部之后,“王”三画而连其中列“三”之后,“玉”与“王”形近次于“王”之后,“珏”为二玉次于“玉”之后。“气”小篆(见图1)与“三”近似上承“三”,“士”“从一十”上承“一”。“丨”为“上下通”一竖划,随后的“屮”“象丨出形”,“艸”从二“屮”,“蓐”从“艸”,“茻”“从四屮”。第一卷十四部排列的先后顺序皆“据形系联”,全书540部也都按照这一原则排序。“540部”是《说文》的一个重要创造,是许慎揭示和建立汉字系统内在联系性的一次成功尝试。《说文》分部奠定了历代按部首编纂字书的基础,现代字书的部首就是从540部逐步简化发展而来的。
图1
《说文》各部所收字的编列,按照“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同条牵属,共理相贯”的办法。有的部首列字根据事类编排,如“玉”部按照先玉名、次玉器、再玉事等顺序排列各字;有的部首收字按字义关系编列,如“示”部第一字是当朝皇帝的名讳“祜”字,其后分别为“福祐”“神祇”“祭祀”“祸祟”等各组字。《说文》各部字的编排,从不同角度建立了字与字之间的关系,使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众多字建立起相互之间的联系。这不仅表明许慎对汉字字际关系及其系统性已获得了较为深入的认识,而且还在这一认识的指导下进行了字书编纂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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