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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林嫂年谱-祝福祥林嫂年谱
祥林嫂,时光,的人祥林嫂年谱-祝福祥林嫂年谱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我又仔细想那一个个事件节点:帮佣,绑架,改嫁,夫,子亡……甚至昨天在路上见面说的那几句话,种种事实都历历在目,记忆并未改写,看来纬甫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想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先行下山。走到鲁镇边上,正当祝福前夕,小孩子跑来跑去,噼里啦乱放鞭炮,一派热闹景象。我想四叔四婶应该已经吃过了晚饭,今夜要举行祝福,这顿饭相当重要,我却无故缺席,见到四叔难免又是一顿训话,是以从后门进去,想悄悄回到房中。
后门进去是柴房,这时辰本来不该有人,但我走过时,门忽然弹开,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却听那影子说:“迅哥,是我!”
“纬甫,你怎么在这里?!”借着远处的灯火,我看清了他,披头散发,目光涣散,狼狈不堪,身上——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满是血污……
“我弄错了时间,”他说,“早到了半天,又穿到鲁四爷家里……”
“先别说了!”我打断他,看四顾无人,“来,到我房里再说。”
我拉着他行了几步,走过后院的边门,只巴望着不被人看到,但怕什么偏来什么,迎面却撞见了四婶,满面春风,手里捧着不知谁送的礼盒。
“啊哟,怎么是你,”四婶微微埋怨道,“险些撞到我!刚才寻不见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咦,这是——”她已经看到了我身后的纬甫。
我挤出一个笑容说:“四婶,这是我朋友吕纬甫,你以前也见过的。他在镇上无亲,我就让他来我这儿过年……”
“是纬甫啊,”四婶打量着他,“前日赵家嫂子说见到你来了,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啊哟,你身上何以那么脏?哎呀这是——”她吓得退了一步。
纬甫面色惨白如纸,说不出话,我遮掩说:“那个……刚才我们在镇西王屠户那里看杀猪,纬甫不小心溅到了些血……”
这话破绽很多,四婶也不太相信,狐疑说:“你们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罢?你四叔可最讨厌这种事!”
“四婶想多了,哪有什么事?你先忙,我们回头细说。”我匆匆抛下两句话,拉着纬甫回到房里,又拴上了门。
纬甫坐在床上,兀自神不守舍,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小心地问:“你救人的事,怎么样了?”
我豫备他说失败,但纬甫苦笑了一下,说:“非常顺利,不过事情办完之后,你在这一时空中的记忆也改写了……”
“但我觉得记忆并没有任何改变啊。”
“你自然不会觉得,因为新的现实代替了旧的历史,你的记忆也就重新塑造了。”
“可是我仍然记得,柳妈她……”
“柳妈,哈哈!”纬甫怪笑了起来,“你已经完全忘记了,整件事,就是因你刚才见到的人而起的!”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谁:“你说四婶?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关系太大了!你不知道这位四婶,就是以前的祥林嫂么!”
七
我楞了片刻,倒不是因为四婶是祥林嫂,而是因为他如此大惊小怪。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我小时候,四婶本来是在四叔家里做事,她手脚勤快,办事麻利,很得四叔的信任,后来四叔便纳了她做小,又生了儿子,不久老四婶去世了,虽她出身太低,没有扶正,但家里家外都是她主持,我们也就改口叫小四婶,后来小字也渐渐不提,只叫四婶……莫非你刚回国,还不清楚?”
“太清楚了!这恰恰说明我成功了,”纬甫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迅哥,你先不要问,听我说,这是一个太长太长的故事……”
纬甫跟我说了许多我压根不记得,或者和记忆完全相反的事,林林总总,便是我上文所记叙的内容。他讲述的过程中,我有多么惊诧震动,用多少笔墨也难以形容。最后听他说决定回去杀人,我才恍然大悟:“你身上的血,莫非……莫非是……”
“不错,”纬甫干涩地说,“我回到祥林嫂被绑走之前数日,找到她婆婆家,我看到她从卫老婆子那里打听祥林嫂的下落,也听到她去找几个本家的汉子帮忙……她是决意要犯下这罪了。我下定决心,便在当天夜里潜入她家中,她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值钱物事,也不防人来偷,我轻而易举便闯入了她房里。
“我本来想一刀便结果这恶毒女人,但那时月光透过墙上的破洞,照在她脸上,我端详了一下,那竟是一张和后来祥林嫂差不多枯瘪的脸,只有三四十岁,但已经满是风霜。纵然不是善良之辈,但也不像是奸恶之徒。其实她的做法,也是生活所迫,也没有人教她这是错的,换了第二个人,也未必会不同。我的手颤抖了,下不去手。
“但也许是我的动作惊扰了她,那女人竟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尖叫起来,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住口。这女人苦苦哀求我,让我不要害她,我看中什么都可以拿去。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但这时候也不免心软,便说:‘只要你肯放过祥林嫂,我就饶你的命!’
“我是多么愚蠢啊!这话说出口,她马上露出狠毒的目光,说:‘原来是那小娼妇让你来的?你是她的姘头?’话说出口,发觉不对又急忙告饶:‘我再不去找她了,你饶了我吧。’但我从她眼光中看出这女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若回头去报官,会给祥林嫂带来更大的麻烦。我心一乱,一刀下去,却没有砍中要害,她叫得更大声了,我又是一刀,她还在叫,我——”
我听得毛骨悚然,身子不觉往后缩去。纬甫感到了,惨然说:“你也害怕了吧,迅哥,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杀人犯了!我是犯下了拉斯柯尔尼科夫那样的罪了!但还不止于此,她那个小儿子睡在外头,听到响动走进来,见我在砍他母亲,急着冲上来跟我搏斗,那孩子只有十五六岁,身子又瘦弱,我本不想杀他,但他扑上来拼命,混乱中,我还是把刀捅进了他胸口……我自己也溅了满身的血污。
“一来二去,已经惊动了邻居,村里的狗狂吠不已,许多人家亮了灯,我只好连夜逃走,赶回了鲁镇。本来想回到那小山洞里再启动时光机,但街上又遇到一队兵丁,正巧在抓一个姓夏的革命党,见我形状可疑,呼喝着追了上来,我情急之下,翻进了鲁家的围墙。他们也追到鲁家门口,我就在那柴房之中,启动了时光机。
“急忙中,我时间也输错了几个数字,早到了几个时辰,好在没有被人看到。我正要出院子,却看到祥林嫂出来了,指挥着几个工人打扫后院,好像是准备举行祝福。这一眼让我多么难以置信!同样的年纪,她曾经如垂的老妪,但这一时空中她年轻丰腴,穿着体面,好像只有三十岁上下,和当初——不,在另一个不复存在的世界里——我们相好时的模样相差无几。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躲在柴房中,听到她和佣人说话,口吻和作派都大不相同,对于她后来的命运变化,我也猜出了七八分。她被你四叔收房做小,还生了孩子,未必谈得上多么幸福,但境况总也是远离饥寒凌辱的。我自然为她高兴,纵然她已经不记得和我……纵然我犯下了深重的杀孽,但终究挽救了一个好女人。但这时候,她说了一句话,让我从心底感到了无边的恐惧,你知道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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