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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事外造句)-冷眼旁观
的人,都是,房子(置身事外造句)-冷眼旁观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许多许多个这样的自相矛盾构成的日子之后,他也莫名其妙地结了婚。没什么好讲,他发觉自己和妻子在这场婚姻闹剧里扮演的角色,分明就是当年父母的原型颠倒——他就是母亲,妻子就是父亲。妻子那流利的口才不当演说家、不去从政经商真是可惜了,什么事情对方都能找到巧妙的辩论切入点,以证自己是正确的、上进的、付出大于回报、凭努力换取成功人生的高姿态一方,全然忘记自己扔着满茶几零食袋子坐在沙发上追剧时的哈哈大笑,“一辈子这么短,生而为人,就是要好好享受”,这是她挂在嘴边的人生信条。反观他,严肃讷口,小镇做题家出身,视读书为本分、享乐为罪过,湮没于熙攘人群,卑微得像个小丑。自由!自由?他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家。他想躲起来,唉,躲什么呢?荒唐!躲来躲去不也还是格格的寝宫。
“别跑了,你是不是多动症?”奔跑的小孩终于被他母亲的呵斥声训得停了下来,我总算得以清静,也从中察觉到了一个颇有些难言的事实:这位母亲并不是突然惊觉自己该教育孩子了,毕竟小孩已经闹腾了好一阵子。她情绪的瞬间爆发与小孩无关,而是别的某件事刺激到了她,她无处宣泄,于是那跟她还有一点关联的小孩成了她疏通的对象,就像小时候,父亲面对生活与婚姻的无能无处排遣,于是我成了那个任打任骂的出气筒。我知道,很快这位母亲就会被其他事情再度转移注意力,所以小孩也只是会安静这一片刻——类似的情形在他六七岁的人生中早已司空见惯。我被这女人的大嗓门拉回了现实,其实我有点耳背,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独处时,我总是禁不住回忆过去,即使这过去曾令我相当痛苦,时过境迁,我竟通过“还好我早点抽身”的暗自庆幸来获取满足,因为这至少比跟另一个、另几个人呆在一间房间时的如坐针毡自在太多。沉默是内向者的自我保护,但过去某些时候,我却偏要做一个讨喜的外向者。我总是无意识地“嗯嗯”、“哈哈”,讲一些或许对方想听的言不由衷的大白话,我挺鄙视那时的自己,但是嘴却依然源源不断的往外蹦出那些无聊的词汇,身体也仿佛被钉在座椅上,不敢起身,不敢打破这“融洽”的沟通氛围。纵使我很早就意识到,人们之间的交流大多都是废话的堆砌,因为输出有价值或真实的观点得到的回应远远达不到期望值,甚至换来误会与敌意,“是吧,这样啊!”、“已经这样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倒想问问,到底什么是没用的?什么又是有用的?感同身受向来是稀缺之物,而聊废话永远安全,还能借此增进感情、烘托氛围,显得热闹非凡,何乐而不为?人际关系也是凭此维系。记得大学时,平时上课吃饭都形影不离的室友到了寒暑假都跟不认识一样从不联络,开学了继续心照不宣地共同行动。刚毕业最初两年,我和几个大学关系还行的同学靠发发段子聊聊天维持关系,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累了烦了,如今唯一还联系的也就曾羽一个人了。新的人生阶段不再有交集,回归原本阶层,沿各自的轨道渐渐走散,说到底,只是恢复原状,一切如初——因为大家原本就是在某个人生节点随机相遇,分离后便还是相遇前的陌生人,步入中年,连回忆年少都显得矫情。如今我还记得大学同学那张脸,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某某某。亲密关系更是如此,鸡毛蒜皮、絮叨的车轱辘话充斥了家庭生活的几乎全部。一位不愿讲废话的沉默之人,不会与任何人走太近;怕麻烦别人因而从不主动的人,也注定是百年孤独的命理——当然,这其实正合他们的心意。至于曾羽,算是个意外,我们本不是一类人,可以讲,他是跟我完全相反的一类人,格也好,身世也罢,奇怪的是,我们却能走得很近:我们足够了解彼此,对一些事物的看法也出奇地一致。大学里我们是一个系的,上课总会遇到,仅仅点头之交。毕业后有次他来深圳出差,大概是十年前,竟然就在当时我外驻的一家公司,我在那里也只是呆两周不到。惊讶间我们认出了彼此,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大学时我们都没一起吃过饭。他告诉我他毕业后留在了云南,在那买了房子也结婚了,我也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他我的状况,我当时觉得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见面,说实话也没什么,没成想这一通闲聊竟聊出了我唯一的朋友。我告诉他我离婚了,而且也不打算再婚,现在在深圳还是租房子,他听了,抱着手里的咖啡,居然笑了,他说这没什么,他其实有点羡慕我,我说你别开玩笑了,我一无所有,就是勉强活着,他又笑了,说:“你当然不懂,没想到今天跟原来系里的学霸聊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偶然。”我们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就道别了。想不到长久以来的做题家竟是旁人眼中的学霸,有时我会想如果我当年毕业考了研,真的一路硕博念下来了,结局会怎样?会好过现在吧。不少读了很多年书的穷学生,毕业出来,发现房价比两年前、六年前或者八年前翻了多少多少倍,明明是刚需却很可能变成追涨的接盘侠,当然,论才华与格局,他们没输——认真讲出来的实话却有点暗讽意味,实在荒唐。这么多年我和我这位朋友之间,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沉默,但这不会妨碍下一次的坦诚,没有废话,没有寒暄,也就不用刻意,不用那么累。我见过太多放低姿态讨好对方来刻意维系的关系,作为旁观者,我看着都累。
“唉,你能不能闭嘴!”,音量不大但颇有震慑力的这句命令再次中止了我的回忆。还真有人不像我这般隐忍,无情击碎原本友善的空气,告诉身边那个讨厌的家伙:闭嘴!对面,是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他们并排坐着,一个喋喋不休,一个呆若木鸡,像极了加缪笔下的那对火车情侣:“火车上的小情侣。两个都长得不好看。她拉着他,笑吟吟的,撒娇,撩拨他。而他,两眼无神,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他并不引以为傲的女人爱着而感到尴尬。”唯一的区别在于,多少年后的今天,这位男士表白了自己的不耐烦与厌恶,让对方知道“其实我很讨厌你”的真相。就算没到讨厌的地步,很多时候,情侣之间也都是“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你”,跟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你比较适合“另一半”的角色,带出去也不至于丢人,但你绝对不是我会主动靠近的那类人。
我蛮佩服这位勇士,低头望着沉默的背包,我取出笔记本,记下这句台词——这是一个陪伴我多年的活页本,从父亲当年撕毁稿纸时它便私下诞生了,随身携带它是我保留至今的古怪习惯之一,毕竟现在都用pad什么的,纸笔写字的人少了。我很难解释自己这种行为,或许是写字更能随时记述一个沉默者参差不齐的情绪与拷问自我的思索。倘若笔尖划过时的力道足以刺穿纸张,透过黯然无语的行行字句,我便可以窥见书写者于彼时的愤懑与躁动——极力想要摆脱窘境、改变现状却又无能为力;而若是蜻蜓点水般轻柔描过的淡淡字迹,便只是书写者在记录丰腴布景营造的瞬间感受——因不消一分钟甚至几十秒,这股转瞬即逝的意识便流动得无影无踪了。激烈与平缓在文字间更迭融合,最终停留在一个稳定的中值。我看见一个身形渺小的人,时而在情绪的汹涌波涛中独自冲浪,时而又在寂静的海滩上低头漫步,忽然他抬起头,毫不惊讶,毫无特色,我看见他跟我一样有着苍白的面庞和发紫的嘴唇——我们都是生活舞台上的沉默配角。我所熟知的自己,也只是将这一句台词印刻在这无声的剧本,而不会将其演绎于真实舞台。生活于我将永远是沉默的底色,书写,却能见证我的存在,证明我还活着——虽不曾拥抱山川湖海,却有一颗告别囚笼的笔,也只有在笔下,生活这颗顽石才有可能幻化为诗歌。成年后我命令自己不许再有情绪,有就把它收起藏好,于是这将是一本永远不会公开的笔记本,它舍弃了共鸣却换得了自由,它隐遁的身世默示我坦荡地自白,它上面尽是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凌乱文字。我无所顾忌地在心灵的版图里徜徉信步,舒展现实中因惊恐而蜷曲的僵硬四肢;我无须就我笔下所写向任何人做出解释,也无人强行推开那扇脆弱的心灵之门,质问我:你写的都是些什么?荒唐!我恸哭或是怒骂,议论或是抒情,我在笔记本里像一位少年一样感,现实中则继续上演成年人的理。而于任何场合任何形式公示于众的那部分言语,都不足以表明我真实的心迹,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组词造句,都可以随生命的终结被销毁。病痛的痛楚,希望的无望,努力的无力……令我在梦中哭泣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带着泪痕,我忧伤地醒来,走到书桌前,我还有一支笔——书写也是我的。仅仅是书写刚才的梦境也可以作为我活着的理由。我爱它,只爱它,这是幸运还是悲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永远不会抛弃我,我将永远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沉默地书写,即使我的笔下是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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