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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事外造句)-冷眼旁观
的人,都是,房子(置身事外造句)-冷眼旁观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深圳的城中村没有静谧,即使是凌晨两点,你依然能听到歌舞升平的不绝伴奏。高企上升的房价令我却步,我承认自己的无能,接受自己底层的身份,我其实跟这些整日嘈杂的租客无异,摆什么架子?装什么清高?搞笑呢您。98年、08年,再到18年,如今又过去两年,20多年不过是历史一瞬间。最早经历住房市场化的60后、70后在一纸文件落地后“被迫”进入房地产市场,却也凭借房产的滚雪球效应实现财富增值与阶层跃升,房子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压力,即使是在一线,先换学区后换改善,换来换去,对于他们,房子就是资产,低位买进再减持,首要考虑的就是变现;一夜长大的80后在高房价的吆喝声中看房买房,基本最晚2010年之前也上车了,如今已步入中年;有一天,四十岁的我发觉,队伍里忽然多了某些晚生几年就再也来不及上车的90后、00后。今天,省会城市一套80平的房子首付最少要60万,全款至少200万,你敢信5年前同样的房子全款也就50万,凑个10多万首付就能买下么?一线就更不提了。1990年出生的人,本科毕业是2012年,大专是2011年,2015年之前上车的,也就90-93这几年出生的多。学界有日本经济“失去的二十年”之说,1998-2018,对90后、00后中的某些人,这成长的二十年也是失去的二十年,什么都记忆犹新却又好像没真正活过,什么也没得到,好像一直在盲人摸象般地学习,却什么也没学会。于是这些昔日的小孩不再挣扎,不再讨论,涨跌都无所谓了,去哪里、怎样都行。无意识地,我们落得了一样的结局,即使我们本不是同一类人,就像无意识地,我的脸开始摸上去软软的、松松的,我的手背出现了几颗褐色的圆斑,我忽然想起父亲,记忆里他也是这样。“因物价等因素,自本月起房租上调”,我才留意到手机上这则消息。有人租着城中村的房子,有人几套房子收租,诚然,一线土著天然享有独占外来租客剩余价值的权利,管你是精英还是打工人。 “人家没努力,是因为人家父母努力过了,你父母早干啥了?脑子成天想啥?荒唐!以为自己上了几天网信息量大了点读了几年破书就该逆天翻身?”一次争吵中,林穗的这番言论令我一时语塞,我觉得自己错了但不知错在哪里。我知道她是对的,我也知道这世上本就无什么公平,除了这件事——人人都得,哪怕你住ICU多活几天。“我知道,你是对的”,“知道就好!”她本以为我会反驳。只是,出于朴素的人类情感,内心毫无波澜地接受这样的现实,说实话,等于否定自身存在的合理。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生而为人,何为优劣?普通不等于低劣,我难以从智商、意志等人类基本品质上默认自己“低人一等”。扪心自问,也不怕笑话,我自认天资不差,念书时就记忆力绝佳,争强好胜程度远超同龄小孩。我上学的岁月,大家还都羡慕优等生,等考上不错的中学、大学,你会惊奇地发现,上一阶段班里学习不如你、你还曾心生鄙夷的“差生”早就出国了:美利坚、大不列颠、还是什么澳大利亚。你卷你的,人家不陪你耗了,直接降维打击,从概率层面上看,结局都是赢。国内学业最顶尖的那批人,归宿也都是申请国外名校硕博。今天,就是从小国际学校,长大出国,玩就行了,论眼界、机遇,都是你难以企及的。你做题考试一路通关,在愈演愈烈的排位赛中凭高考分数证明自己,然后明码标价卖一个好价钱,几何倍数的努力还不一定能获得十年前相同的社会地位,十年前人家买的房子,你每月还要拿近一半的工资来租。为了不让小孩阶层跌落、三代而亡,击鼓传花的游戏会一直玩下去,读书也变得越来越贵了。抢着学区房,上着补习班,教育也是投资,只是投资的愿景愈发脱离现实。
独处乃是人生常态,我尤贪恋它的孤傲。家庭、婚姻、后代……我对这些不少人用来排遣空虚的镜花水月般的“人生必修功课”本就无兴趣,但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还是无法减略的……我会被当作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这点毋庸置疑,也多少让我有点挫败感,但任何所谓成功人士都没有资格否定我廉价的努力。有时,人吃得太饱反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管怎样,我仍保持与这个世界的联结,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间房子呢?我还没流落街头,被撵出去就继续找下家呗。跟一个并无子嗣的人谈房产实在是荒唐,房子价格已经远大于其价值,花费毕生心力买它,真的值得么?后又要留给谁?像蜗牛一样把这副壳背走么?那么,倘若家道殷实,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会考虑后人继承家业的问题?我不想再区分这之间的先后、因果了。我忽然察觉我其实没有想象中那样羡慕某些人。为什么非要试图理解加剧的不平衡呢?好比某些人那些令我费解又防不胜防的矫情文案与露骨暗示,这世上我不了解不明白的事情可太多了——因为一个人永远不会看见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了解他从未见识的事物。年少时,我会用“努力就一定能达到”的成功学座右铭给自己打气;长大后接触到很多很现实的东西,发现这些励志语的作用还不及“简单的快乐只需要很低的成本”这类安慰的十分之一;后来偶尔刷手机时也会产生“或许我也可以过这种生活”的错觉,等再度看到回南天的湿漉漉墙壁,以及蟑螂爬过的外卖餐盒,这股错觉也随即消散。意识作用于行为,那原本就不高的对物质享受的欲望也愈来愈低,自我认知也好,宿命感也罢,你问我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或者特别想达成的心愿,我其实答不上来;我在世上活了很久,可我仍清晰地记得我还是个小男孩时的模样,我问自己,生活它可曾教会了我什么?我也答不上来。等我年纪再老一点,再次回到最初的地点,或许对这个问题会有答案。讲什么原罪,谈什么未来,在没有更好出路且隐隐知道结果的时候,我天然想到的就是维持现状,遵从构筑我的沉默,不再去做无畏的抗争。所以,就让那些既得利益者们的聒噪激起城市的喧闹回声吧!城市的肌理、人类的文明离不开他们,他们不会走近我,我也不会向他们迎去。
深圳的天蓝蓝的,风暖暖的,清晰、明朗……呼吸着干净的空气,说真的,我喜欢这座城市。如果可以,我不打算离开,我只想在这里,钩织我无望的余生,某天厌倦了,就再去新的地方。打一份工,租一间房,无身后事洒脱地走,释放那后天习得的沉默天,也不算差,至少在“一间自己的房间”里的日日夜夜,我是自由的,只求无人扰。至于无论如何规避也不得不置身的那一小部分群体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少一些真情流露,念念表面文章,让那些令彼此难堪的敏感症结永远隐藏在无关痛痒的日常讨论下,蒙混过关地过一辈子不是不可以:仅仅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潜藏在海平面下的可怕巨物永远不被暴露,生活这艘船于是不紧不慢前行着,直到永久搁浅。人生航程从头至尾都险象迭生,但只有我自己是它唯一的见证人,它的一切支离破碎、混乱无序都掩耳盗铃得被平静所掩盖,那么躺在这艘船里做一辈子梦也不是不可以。我哼着那支《小螺号》,犹如很久以前的那个小男孩……恍惚间我突然察觉,我其实一直都在这艘船上生活,出生在此,成长在此,衰老在此,将来也会长眠在此。它也曾远航,带我领略过不少风景,目光不止,可脚步不前,始终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它注定要以失败者的身份驶回陌生的故地,自始至终,风平浪静。房子也好、船也罢,于我无异,不光是它们之于我,我本身——我这个“有生命”的人,和它们这些“无生命”的实体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思考。而它们独立于我的思考,某种程度上与我毫不相干。它们对我无所求,我也该对它们无所求。所有实体以及承载这些实体的城市,都存在于我的思考之外,有一天我不存在了,它们依然存在,并唤起另一些存在的人继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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