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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梁怎么读(木梁上写什么)
平遥,同济大学,苏州木梁怎么读(木梁上写什么)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1980年11月,阮仪三(后右一)与陈从周(前)在如皋水明楼合影
【平遥:要开就从我身上开过去】
数年前,在平遥的旧城墙下,新树了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刀下留城”四个字。
人们知道和尊敬阮仪三,始于他“刀下救平遥”的传奇经历。“要开就从我身上开过去。”面对轰鸣的推土机,阮仪三豁出了命。一番惊心动魄,古城最终被保了下来。1997年12月3日,平遥古城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一个被列为世界文化名城的城市。
在首批“全国十大历史文化名镇”中,有5个镇的保护规划出自阮仪三之手,它们分别是周庄、同里、甪直、乌镇和西塘。
“刀下救平遥”“以保周庄”,阮仪三以战斗的方式保全中国文化遗存。他用行动告诉人们:当城市的高度一再被刷新,我们更需要探寻的是它的生存厚度。
问:您最广为人知的故事是“刀下救平遥”,您最初是怎么发现平遥的?
阮仪三:我跟着董鉴泓先生考察中国城市的第二年,也就是1963年,我们到了山西,从大同、太原等地,沿着同蒲铁路南下,不时见到许多保留着完整风貌的城镇,比如太谷、新绛、洪洞,平遥是其中的一个。
20世纪80年代初,全国各地兴起建设高潮,平遥也有了改变城市面貌的“宏伟”计划。县里制定了一份“平遥城总体规划”,根据这份规划,古城中要纵横开出几条大马路,城市中心要开出广场,原有的市楼周围要造环形交叉口,建商业大街。按这个规划实施的话,平遥古城就完了。我们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去,一看,古城的西部已经在按这个规划做了,城墙被扒开了一个大口子,大马路已经开了180多米,30多幢明代建筑、100多幢清代建筑已经被拆了。
我马上找到山西省建设委员会规划处处长,他是同济的学生,我教过他。他找到了省建设委员会主任,主任同意由我来做一个新的规划,但只给了一个月时间,也没有承诺一定会用我的规划。
我赶紧回到学校,当时建筑系的主任是董先生了,陈从周先生也还在。他们都很支持我,陈先生还给了我两句话的规划总体思路,“老城老到底,新城新到家”。我从校内挑了12个优秀学生,条件是能写会画,还要能骑自行车。我告诉他们,这是义务劳动,条件差,时间紧,会很苦,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走。他们都二话不说,跟着就走。其中有今天的中国工程院院士、同济大学副校长吴志强,有后任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的李晓江,其他几个人,后来也都成为了有作为、有影响力的人。
我还向学校预支了3000元,用作路费和吃住开销,是董先生批的教研经费。我们做保护规划,当地平遥是一分钱也不出的。后来这成为了一个传统,我们都不拿当地的钱。
当时,平遥的卫生条件很差。上午10点多当地人就把中午的饭菜烧好端到桌上,一会儿饭菜上黑黑的全是苍蝇。开始我们没注意,结果全染上了菌痢,后来我就派学生专门赶苍蝇,看管好饭菜。大家都带病坚持工作,因为要争分夺秒啊。工作条件也很差,需要放大资料照片时,街上找不到一家照相馆会做。我只得到太原买了放大机、照相纸和药水,我们自己动手来做。
日夜奋战一个月,我们如期拿出了规划。
问:新规划如何平衡历史保护与城市发展两方面的需求?
阮仪三:首先要明确,平遥古城是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不仅必须给予很好的保护,而且这种保护应该是整体的,不是一两幢单体建筑的保护。为满足古城内人们改善生活的需要,在不破坏古城格局的前提下,我们在规划中设计了一条环形车行道,也安排了给排水及电力、电讯工程的管网等。同时在古城的西面和南面,规划开辟一块新区,城市新建功能都放在新区里,总的方针就是“新旧截然分开,确保老城,开发新区”。
问:当地接受这个新规划吗?
阮仪三:那时候的人们,满脑子想着发展经济,不理解为什么要保护古城,明显不接受新规划。看到这种情形,我决定带上全部资料,进京“公关”。
从平遥出发去北京那天,我借不到自行车,天上下着雨。我一个人背着图纸资料和行李,走了7公里路到火车站,带着一身泥浆,坐上当天的夜车到太原,再从太原转车去北京。到了北京,我找到了建设部和文化部的有关负责人,向他们汇报了平遥古城的重要文化价值。当时北京的几位有影响力的老专家都还在,如建设部高级工程师、全国政协城建组组长郑孝燮,文化部高级工程师、全国政协文化组组长罗哲文。罗哲文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阮老师,您赶紧想办法去洗个澡吧。我当时完全像叫花子。
罗老和郑老看了我带去的资料,都傻眼了,说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保护。我说那就请你们去平遥走一遭。他俩是国内古城和古建筑保护的重量级专家,都很热心,很快就以全国政协常委的身份来平遥考察。山西省长出来接待。郑老对省长说,新规划是“刀下留城”的规划,是高水平的规划,你们应该认真执行。我就对他们说,赶快把它变成红头文件。
除了让平遥接受新规划,我还在北京说动罗老拨专款用于修复已经受损的平遥古城墙。在罗老的斡旋下,文化部拨了8万元。当时的8万元相当于今天的800万元,是笔巨款。我怕款子不落实,让当时还是研究生的李晓江给我盯着。他先到北京盯,看着这笔钱从文化部的账上划出;再到平遥等,两天后,钱到账了,平遥县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让李晓江继续留守平遥,建立一个古城墙修缮委员会,成立一支古城墙修缮工程队。这样,总算是把平遥古城保存下来了。
但是,过程中还是有反复的。1986年以后,去平遥参观古城的人多了,古城里的县招待所要扩建,要盖成4层的方楼房。同时,设在文庙里的平遥中学也要建新楼,校长还放言要盖得比金代的大成殿还漂亮,要5层楼高。我在平遥安插了“眼线”,一得到消息就赶过去,新楼都盖了一半了,我硬是想办法“砍”下来2层。保护古城,一分钟都不能松懈。
上世纪90年代,阮仪三在平遥
1980年8月,阮仪三一行在做平遥古城保护规划时留影
问:在人们普遍意识不到古城古建筑价值的年代,您这么做很招人恨吧?
阮仪三:是的,恨我的人很多。江南有很多漂亮的古镇,比如周庄、黎里、盛泽、震泽等,但20世纪80年代开始,这些古镇都掀起了建设高潮,对古镇破坏得很厉害。我那时是同济大学城市规划教研室主任,看到这种状况,忧心如焚。当时的江苏省建设委员会认同我们的理念,专门为我们开了去古镇调研的公函和介绍信。这样我就走了不少乡镇,一边为公路铁路沿线的乡镇做总体规划,一边希望对那些偏远的还没有受到破坏的地方做些保护工作。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很多不理解。有位镇长几次对我说:“你们同济大学自己搞研究、搞教学就行了,我们嫌烦,你们这次做好了就不要再来了。”还有位镇长,用双手把我推出门去,还在我们背后大声关照办公室,“这几个上海来的老师,食堂不要卖饭票给他们,不留饭。”那时出差吃饭要凭粮票,小镇街上是买不到饭的,只有镇食堂可以买饭吃,我们同行的老师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曾有人告诉我,某位县委在会上公开讲:“同济大学的什么阮老师要保护古镇,这是保护落后,你们不要支持他。”其他还有鼓动老人来闹的、叫小孩子对着我们吐唾沫的,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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