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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传》,鲁迅想说什么?
鲁迅,的人,这是《阿Q正传》,鲁迅想说什么?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姓氏模糊
鲁迅一边写着这个调侃的话,一边就开始了对传主的介绍和描述。在第二讲立传的通例的时候就开始讲阿Q的姓氏。有一回,他似乎是姓赵,但第二日便模糊了。然后讲赵太爷跟他的关系:阿Q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这于他也很光彩,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辈呢。他比秀才长三辈意思就是说赵太爷是孙子。其时几个旁听人倒也有些肃然起敬了。哪知道第二天,地保便叫阿Q到赵太爷家里去。太爷一见,满脸溅朱,朱色的朱,意思是说满脸绯红,满脸杀气。喝道:“阿Q,你这浑小子!你说我是你的本家么?”阿Q不开口。赵太爷愈看愈生气了,抢进几步说:“抢进”写得很形象,一个富豪人家对村里阿Q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用“抢进”这样的动作。“你敢胡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家?你姓赵么?” 我们看看赵太爷的逻辑,阿Q如果不姓赵,你应该拿出一个证据来,比如说“你爸爸不是姓刘吗?你应该姓刘啊,你怎么到我们姓赵的家来了?”或者找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不姓赵。但是我们看见赵太爷说的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家?”关键在于“你这样的”。也就是说一个人该姓什么不是由你的血统决定的,而是由你的身份决定的。你这样不对,你这个样子就不配姓赵。“赵”不得了啊,百家姓的第一个,老赵家当过皇上啊,能随便姓吗?这姓赵是不能随便姓的。所以阿Q以前的历史我们不知道,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不配姓赵了。起码在赵太爷生活的这个地方、这个村庄里,他已经不配姓赵了。所以他好像在调侃,其实非常严肃的故事、非常严肃的主题已经展开了。我们今天虽然不会说一个人配不配姓什么,但配不配这个问题在其他领域依然存在。“你也配是北大学生吗?”这样的话也有,就是说他是不是北大学生主要是看他配不配,不是用别的东西来作证据。我还记得前年吧,好像前年我开鲁迅课,好像在座的有一些朋友也在听,好像课前有两个同学因为占座位吵起来了。最后因为已经上课了,其中一个就愤然离去了,离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也配听鲁迅”。当时大家听了都笑了。所以这个姓赵,关键有个配不配的问题。其实在这里已经透露出,赵太爷跟阿Q,他俩的思维是有一致性的,尽管地位不同。阿Q说自己姓赵也没拿出什么证据来。他为什么一定要姓赵,也还是为了“配”自己的某种身份,觉得姓赵了好像就好了似的。然后阿Q因为这件事情谢了地保二百文酒钱,“谢”字都用得非常好。怎么还谢他呢,其实是被迫的、被勒索的。比如说今天你出门,遇到某种交通事故,你开车或者骑自行车,被警察训了一番,为了免于更大的惩罚,你可能要“谢”了警察一百块钱,就是这个“谢”字。 这就是先用一大篇文字写阿Q的姓,他没有姓。然后再考证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原来大概是阿Quei(方言音),但是鲁迅不知道该写成哪个Quei,是富贵的贵还是桂花的桂,鲁迅搞不清楚,所以把它的韵母都省去了,就单留下一个声母,后边的人就把他的名字叫做阿Q,这篇作品就叫做《阿Q正传》。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人跳出来写一些文章说我们都读错了,因该读阿Quei,说哪有叫阿Q的,生活中绝对没有一个人叫阿Q,说是浙江一带有很多人叫阿Quei,按照鲁迅原来的写法他也应该叫阿Quei。这些考辨文章也都有道理,其实你叫他阿Q还是阿Quei都无所谓,都不影响这篇作品的思想。所以大多说人叫他阿Q的时候我们也就叫他阿Q,万一哪一天大多说人都改了都叫他阿Quei我们再叫他阿Quei也可以。我上大学,我们宿舍里就争论过,有的人说:“啊?原来你们一直都读阿Q啊,我们那里一直都读阿球”。有的说:“不对,我们那里都叫阿零。”还有一个省的同学说:“我们那里最有意思,我们那里都叫阿皮蛋。”总之是说他是一个值得调侃的一个不正经的人物。鲁迅用了上千字,竭尽其考证之能事
阿Q籍贯
到了第四点,又说到阿Q的籍贯。姓赵按理说他应该是陇西天水人,赵匡胤的后代,但他又不见得姓赵,籍贯不能决定。他住在哪呢?未庄。这是一个虚构的名字,未庄,就相当于咱们的未名湖。实际上是说它没有名字。未名湖大概原来也没有名字。我听到一个说法,说当年斯诺先生去世之后,按照他的遗嘱,美国政府跟中国政府交涉,说他要埋在北京大学的燕园。然后美国人就说:“听说你们北大里面那个湖好像还没有名字,就叫斯诺湖吧。”当时办理交涉的周恩来总理反应很快,说:“不,我们这个湖已经有名字了,就叫未名湖嘛。”所以这个湖从此就得名了,叫未名湖。其实未名湖也好,未庄也好,它都留下一个想象的空间,不肯用一个名字把它确定了,不叫赵家庄李家庄。未庄,它就可能是中国的任何一个村庄,它在暗示它的普遍性。所以后来有一些学者努力去考证鲁迅写的到底是哪一个具体的人、哪个地方的具体的事,从出发点上可能就错了。甚至去考证鲁迅到底跟谁有仇,哪个村子里有一个人得罪了鲁迅,鲁迅就把它编成了这么一个故事,这种研究文学的方法从根本上是荒谬的。因为大多数人并不懂得文学跟生活的关系。哪能那么研究文学呢?那就直接读历史算了吧。所以鲁迅指出:考据是不可迷信的。文学作品关键不是去写一个真事,而是活画出灵魂,提炼出来的抽象出来的灵魂,这才是关键。
小说里写的阿Q的故事是从第二章开始展开的。这时,读着读着你就发现这个故事开始严肃起来了。当时编辑叫孙甫园,是一个有名的现代作家,也是鲁迅的一个朋友。从第二章开始他就把故事移到《新文艺》栏目里面去了,觉得放在《开心话》里好像委屈了它。
阿Q的“行状” 第二章延续第一章的风格,大词小用,比如说他的什么“行状” 啊。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人关心俗人的行状,俗人那有什么行状好写呢?其实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都有一个曲折的故事。阿Q一切都是不固定的,没有家,住在土谷祠里边。庙里面是可以随便住的,是村里的慈善机构,它靠这样的地方来生活,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做短工,割麦便割麦,舂米便舂米,撑船便撑船。 阿Q虽是一个普通的人,是一个无业游民,处在社会的下层,可是他也有自尊的一面,他看不起别人,用空想来支撑自己。他想: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他一会个说我们家先前很阔,再一会个就是说我儿子很阔。当一个人、一个群体、一个民族处在发展的低潮的时候,处在劣势状态的时候,这样想是难免的。当民族最困难的时候会这样想:我们曾有光辉灿烂的古代文化,还将会有光辉灿烂的未来。这样想绝对有合理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励我们战胜困难,但是关键是要激励你去奋斗。如果没有后半句,不能激励你去干活、去奋斗的话,那就变成阿Q。阿Q就老是想:我老子比你阔、我儿子比你阔,但他不想我现在干什么,甚至连儿子都没有。 还有阿Q他的城乡观很有意思。他进了几回城,却很鄙薄城里人。为什么呢?三尺三寸宽的木板做成的凳子,未庄人叫“长凳”,城里人却叫“条凳”。,他想:这是错的,可笑!没学问;油煎大头鱼,未庄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城里却加上切细的葱丝,他想:这也是错的。他站在未庄的立场上看不起城里人。那他认同未庄吗?也不是。他反过来又看不起未庄人,认为未庄人没有见过城里的煎鱼,没听过长凳叫条凳,觉得自己又见多识广了。阿Q一点都不土,他其实就是未庄的“海归派”。因为进过城、见过世面,所以回来一面看不起未庄,一面还看不起城里的,而且还能找出证据来——“他们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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