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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庄子的出世精神?
庄子,精神,儒家如何理解庄子的出世精神?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西方哲学家探讨幸福的问题时,往往要追问一个善好生活方式的问题,只有按善好的方式生活才能获得幸福。因此幸福在于人们现实生活中的行动的抉择,面对各种可能的生活选择时,人们必须审慎的考察每一种选择可能导致的后果。
而在现代中国哲学研究者的眼中,中国古代哲人追求幸福生活的方式是不同于西方哲学家的。以庄子为例,庄子追求的幸福是纯粹精神层面的。通过精神境界的超越,庄子克服了现实生活的苦难,在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体验中获得了最大的幸福。
一
这种理解和传统庄学对庄子思想的理解是一脉相承的。《逍遥》、《齐物》二篇一直被视为理解庄子思想的关键篇章。通过“坐忘”的身体修炼和“心斋”的精神修炼这样的技术性手段来逐步实现精神境界的提高,直至“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逍遥游》中“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的大鹏、“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的神人被视作庄子逍遥人格的写真。刘笑敢教授将这种精神境界与马斯洛所说的“高峰经验”相比较:
高峰经验的特点很多,比如,感觉世界和宇宙是一个整体从而产生万物统一和充满意义的感觉,感觉个人脱离了对人世的关心,感觉失去了世界感和空间感,感觉抛开了一切对立的界限等等。……马斯洛所列举的高峰经验的特点有些与庄子的见独、坐忘或逍遥相似,有些则不同,但是作为纯粹个体的自我的最高的生命体验是十分相似的。
然而,思想的伟大之处必须在于思想本身的深刻。庄子思想的伟大,不是因为给出了一套身体和精神修炼的方技并且以诗意的语言描绘了通过修炼实现的内心体验。另外,这种“境界”的提升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解决人生幸福问题,乃至于为他人追寻人生幸福提供借鉴,是值得怀疑的。我们可以通过宗教心理学关于神秘体验的研究来对其进行考察。
在《庄子》文本中也清楚的表明,逍遥自由的体验也是有“时效性”的。庄子能在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都处于那种“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的至人境界之中吗?心灵纵使能短暂的突破现实的束缚而升入无拘无束的自由之中,也会在总体上受现实生活处境的制约。在请求监河侯贷粟而遭敷衍时,庄子也会“忿然作色”,可见他当时的心情处在烦恼和愤怒之中,在这样的状况下他的心灵如何可能在淡定和从容中自由飞翔?然而这正是庄子日常生活中的处境。庄子的人生论所探讨的,就是如何在现实生活中选择一种善好的生活方式。而他所面临的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出世和入世之间的选择。
二
庄子的思想中具有浓郁的出世、遁世倾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反以出世来概括庄子人生论的研究者,也不得不承认《庄子》中的某些篇章有着十分鲜明的出世意向。分歧在于这种“出世主义”是庄子赞同的立场,还是否定的立场。
无论是材还是不材,有用还是无用,入世还是出世,都难以避免人间世的摧残。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应该如何选择呢?笔者不赞同庄子在入世与出世之外找到了能够圆满解决这一冲突的第三条道路。庄子在坚持出世之路的同时将视角转向心灵,通过心灵的转化消解了现实生活的危机。理解这一心灵转化的核心是庄子的知识论。一.出世心理的升华
从行为选择的积极性上来看,可以把庄学的出世看作主动式;把儒家的出世归为被动式。儒家的出世是以“入世不行”为前提的,其“隐”往往也是相对于君主而言的。庄子“隐”的对象则是这个宏大的世界。
儒家的出世情怀是外界刺激的产物。之所以选择出世,往往是因为入世时的志向无法实现。儒家强调士人“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2]。它的“隐”只是在政治昏暗时,一种暂时规避的手段和守道待时的权变。孔孟早年兼济天下的政治热情在一次次行道不通后,慢慢消减,最终归国或整理古籍或著书讲学。孔子重回鲁国的时候,复兴礼乐之志未能实现,他常常把他的失败归咎于冥冥之中不可抗拒的“天命”。[3]孟子继承孔子之志,一生雄辩各国,宣扬孔子之道。迫于现实的无奈,孟子兼济天下的情怀也未能实现。虽然孟子不愿隐于世间,但其最后讲学的归宿对有志之士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隐”。
庄子提升了出世的境界,使出世变成了遵循自己内心、顺应天道、寻求解脱的行为。庄子摆脱思想的束缚,追求“逍遥”境地,当他看淡名利、生死的时候,唯一的困惑就是如何实现自我解脱。庄子的出世,没有特定的时间或场所,他的出世彷佛也与这个世界无关,而是一场纯粹的个人活动。甚至,把出世精神赋予给庄子也有点不妥,因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脱离尘世的灵魂,是无法用定义去描述的。庄子的出世真正做到了“逍遥”于天地之间。
三.出世方法的拓展
孔子的出世方法分为现实与理想两个层面。现实层面,六十八岁的孔子放弃游说诸侯,回到鲁国潜心整理古籍。这是的孔子,已是处于一种“隐”的状态。孔子在晚年回顾人生时说过: “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4]随心所欲却不超过道德的界限看似洒脱,但孔子心中所欲真的就实现了吗?理想层面,孔子萌生了“道不行, 乘桴浮于海”的愿望,以此来遁世幽隐。纵使乘舟东海、寻找仙山,但内心的束缚仍在。孟子的“隐”的方式则是“善其身”,处于逆境时,不和旁人同流合污,始终保持高尚的道德,使自己的心不为外界所染。
如果说,孟子把儒家出世方式引向修身这个内在层面,那么庄子则是获得了更高层次的升华。因为修身似乎还未摆脱外界的束缚,停留在“有所待”的层面,庄子则追求“无所待”的“逍遥”。面对动荡的社会环境,庄子成为一个彻底的出世者。在庄子的人生哲学中,判断事物的唯一标准为是否符合“道”,庄子认为,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一齐”,最终都归于道的永恒。[5]齐同万物,看淡生死,摆脱种种精神束缚,最后达到“无我”的境地,这是庄子的出世途径,也是后人难以参透的人生智慧。
四.总结
儒家的出世思想本质上反映的还是士人的入世情怀和政治抱负;而庄子的出世思想开拓了一个更为宽广宏大的隐逸世界。两者的融合,构成了士大夫在入世与出世进退自如的人生智慧和处世哲学。时至今日,这种精神内涵也深深地影响着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态度。或许,儒道的这种隐逸精神,赋予了中国人一种更为融通的人生道路。但面对今天社会中兴起的“佛系”“丧”等亚文化,如何把握恰当的尺度,避免青年人出现浑浑噩噩、消极避世的现象,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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