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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写文学短评(刘勇刚:词的艺术境界与创作技巧)
婉约,词人,豪放学写文学短评(刘勇刚:词的艺术境界与创作技巧)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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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诗歌诗歌,在诗与歌之间很难下一个顿号,表明诗与歌之间的难解难分、水乳交融。《尚书·尧典》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先秦的诗三百篇是诗与雅乐的结缘,汉魏六朝的乐府则是诗与清商乐的结合,隋唐以来的曲子词则是伴随燕乐的蕃盛而勃兴的,依次而演进,宋代的说唱文学、元明清的戏曲,无一不是诗乐的配合。就古代韵文而论,诗、词、曲并称,都是音乐文艺,各有畛域,各擅胜场,诗学、词学、曲学鼎足而三,又彼此声气相通。作为歌牌体文学,诗词曲各有其特殊的文体性,却都讲一个“律”字。“律”就是音律、法度,诗有诗律,词有词律,曲有曲律,形式、技巧与风格虽有所不同,但都体现了文学与音乐难解难分、相辅相成、文律合一的质性。
词,作为中国古典文学中最富有抒情性的文体,诚如刘勰《文心雕龙·情采篇》中言:“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词就是形文、声文、情文的三位一体。下面分别从词的艺术境界和创作技巧等方面来具体阐述。
词的艺术境界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有:“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境界就是情景交融,主观和客观、心与物的浑然一体。那么,词的艺术境界体现在哪些方面呢?我认为有三个方面:
首先,词是音乐文艺,体现了音乐与文学的有机结合。词是隋唐时期伴随着燕乐而兴起的音乐文艺。词的原生态就是曲子词,与唐代音乐的繁荣分不开,这是词调产生的前提。有音乐才有曲子,有曲子始有歌词。唐代音乐的繁盛时期在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旧唐书·音乐志》说:“自开元以来,歌者杂用胡夷里巷之曲。”“胡夷里巷之曲”就是西域音乐和民间音乐。具体地说,唐代有十部乐。据《宋史·乐志》记载:“一曰燕乐,二曰清商,三曰西凉,四曰天竺,五曰高丽,六曰龟兹,七曰安国,八曰疏勒,九曰高昌,十曰康国,而总谓之燕乐。”燕乐与词开启了诗乐结合的新传统。唐玄宗时期还设立了教坊。教坊就是教习音乐歌舞、培养文艺人才的技艺之所。唐玄宗还亲自指导教坊学员,号称天下梨园领袖。
词是曲子词,但曲调与歌词如何相配并形成词体,却有它的独特之处。唐宋词体的创作不同于汉魏乐府,汉魏乐府是选词以配乐,即是说先有曲词,后有音乐。词恰恰反过来,是由乐以定辞,音乐在先,歌词在后。由乐以定辞的方式在中唐形成,也就是“依曲拍为句”。中唐词人如刘禹锡、白居易就采用这种方式。“由乐以定辞”的范式成熟于晚唐五代,而兴盛于北宋新声。曲子词不同于传统的庙堂雅乐,而是流行歌曲。不仅在民间流行,还流传到皇宫。晚唐时期的《菩萨蛮》就是红极一时的流行歌曲。花间鼻祖温庭筠“能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他最擅长《菩萨蛮》曲,一口气写了14首,最脍炙人口的是《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这是当行本色的闺怨词,写闺中少妇内心的幽怨和美人迟暮之感。声与情编织成绝美的短歌,可以想象歌女演唱的意态风神,难怪唐宣宗以帝王之尊都为之心醉。
再看宋代词人的词集名,就可以领悟到词与音乐水乳交融的关系,如晏殊的词集《珠玉词》、欧阳修《醉翁琴趣》、柳永《乐章集》、苏轼《东坡乐府》、晁补之《琴趣外篇》、朱敦儒《樵歌》、李清照《漱玉集》、姜夔《白石道人歌曲》,等等。其中柳永的词风靡歌坛,“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是“歌”柳词,而不是读柳词。柳词是流行歌曲,有市民聚居的地方,就有人歌唱。
唐宋词的经典之作大抵是文学与音乐的合之双美。《文心雕龙·乐府篇》云:“诗为乐心,声为乐体。”凡是诗乐一体的歌词都是有境界的作品。唐宋词既是歌曲,那么当时的乐工怎么唱呢?歌法如何?唐人的音谱已经不得而知,宋人的歌谱叫工尺谱,可惜乐谱已经散佚,唯一的工尺谱文献是姜夔的《白石道人歌曲》有17首自度曲旁边注了工尺谱。工尺谱不同于西洋的简谱和五线谱,如何破译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著名音乐史家杨荫浏和著名词学家夏承焘致力于工尺谱的破译,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要恢复到宋词原初的歌法目前还达不到。尽管唐宋词没有演唱的古谱,但仍然要在文字上做音乐的工夫,这样我们才能体会到词作为音乐文学的声情之美。
其次,词分婉约与豪放,代表了阴柔与阳刚之美,充分体现了音乐文艺的境界。明代词人张綖《诗馀图谱·凡例》指出:
按词体大略有二:一体婉约,一体豪放。婉约者欲其辞情醞藉,豪放者欲其气象恢弘,盖亦存乎其人,如秦少游之作多是婉约,苏子瞻之作多是豪放,大抵词体以婉约为正,故东坡称少游为今之词手,后山评东坡词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
尽管词学界对于词体二分法历来有争议,但目前还不能提出一种新的分法来取代婉约与豪放之说,所以这里仍然沿用婉约与豪放的说法。
先说婉约之美。王国维《人间词话》谓:“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词之为体,要眇宜修。”那么何为“要眇宜修”呢?“要眇宜修”出自《楚辞·九歌·湘君》“美要眇兮宜修”,原意指湘水女神湘夫人天生丽质,又擅长修饰打扮,内在美与外在美浑然一体。王国维以美人喻词,照他看来,词最大的美感特质就是青春之美,就像李清照《念奴娇》说的“清露晨流,新桐初引”,用这样的词体专主情致,簸弄情性堪称新色照人,所谓“词之言长”,即在于词细美幽约,工于言情。
婉约词呈现的是阴柔之美。很长时间以来,词体以柔为美、以艳为美被视为当行本色的风格,也就是古人说的“正宗”“词为艳科”。婉约词多相思离别,春恨秋思,非常的柔美。花间派奠定了婉约词的风格。欧阳炯《花间集序》描写文人雅集的场景说:“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花间词虽有脂粉气,有时流于香艳,也有写真感情,写真景物,有境界的作品。如花间词人牛希济《生查子》:
春山烟欲收,天淡星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两宋词坛集婉约之大成。如晏几道《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婉约词的柔美一直延伸,到了清代,在纳兰性德的词中再次得到了绝美的呈现。如他的《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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