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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拜什么意思(马来西亚华人拿督公崇拜的历时研究)
伯公,华人,崇拜膜拜什么意思(马来西亚华人拿督公崇拜的历时研究)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一)表征的变化
拿督公崇拜发展百余年,经历了很多演变,其中最明显的是其表现形式的变化——从自然物到木牌再到神像。早期拿督公的象征都是自然物,如古木、巨石、土堆、蚁窠等。这是对克拉末精灵崇拜和中国传统的以树和石为代表的土地神观念的双重延续。直到20 世纪50 年代,拿督公仍然没有固定的形象,“寄居山林或甘榜(乡村的意思,马来语kampung 的音译)地带的华人像供奉灶神与天后一般,家家户户虔诚地按时祭祀(拿督公),不过灶神与天后都有一定的位置和标志,而拿督公却无须限制地点,也不必什么名牌标志的”。大概在20 世纪60 年代,出现了简单的拿督公小神龛,通常由铁皮或锌板制成,神龛里供奉木制的神主牌来代表拿督公,B上面写着“拿督公神位”或“唐番拿督神位”。到20 世纪70 年代,拿督公才有了神像。基思·史蒂文斯(Keith Stevens)在1979 年搜集到一副珍贵的拿督公素描像,画的是一位棕色面八字须的马来长者,右手按手杖,左手拿烟斗,脚穿皮鞋,头戴哈芝帽。
拿督公神龛也越来越精致,多由水泥制成,但色彩、造型各不相同。用神主牌、神像来象征神明都是华人宗教的传统,但同时,有些拿督公祠的设计也吸收了伊斯兰元素,比如圆顶和星月标志。近年来,拿督公的神像趋于统一化,形成了本文开头所描述的典型形象;神祠的设计也趋于一致,通常是红色,造型则模仿传统中式房屋,但特别之处在于,门口有类似马来高脚屋的楼梯。
(二)跳童的引入
拿督公崇拜的第二个演变是吸收了华人宗教的跳童。在20 世纪50 年代,拿督公跳童已经非常流行,“华人信徒发现一个灵验的克拉末之后,常常会举行跳童的仪式,马来圣者就会附身在乩童身上。”但与其他华人神明不同,拿督公降神时只说马来语。需要指出的是,20 世纪50 年代的拿督公跳童,还处在从马来巫术到华人跳童转变的过程中。这一时期的拿督公乩童,大都是土生华人,他们的降神术是从马来巫师那里继承来的,因此,拿督公跳童的仪式,保留了很多马来特征,和传统的华人跳童有很多不同——没有打鼓,没有念咒,没有对身体的损伤,整个仪式非常安静;但另一方面,尽管乩童讲的是马来语,问神的仪式却遵循着华人神庙的惯常模式。到20 世纪80年代,拿督公跳童增加了诸如杂技表演和自我损伤等华人跳童的常见元素,已经和一般神明的跳童没有多大区别了。
(三)唐番拿督的创造
在拿督公的发展过程中,还演变出一种新的神明——唐番拿督。唐指唐山(中国)或唐人(华人),番指番邦或番族,所以唐番意思是中国和外国或者华人和非华人。唐番是海外华人普遍使用的一个词汇,在美国、泰国、印尼,华人都有拜唐番地主。在马来西亚,很多华人家庭的神龛底部都有一个“五方五土龙神 唐番地主财神”的神位。早期来到马来半岛的华人,拜的只是中国的土地神。在彭亨州北根列圣宫,有一块乾隆癸未年(1763 年)立的石碑,上面刻的是“大唐本头公神”。本头公是土地神在南洋的另一种叫法,所以这个石碑供奉的其实就是唐土地。随着华人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下来,他们逐渐意识到本地土地神的重要性,因此才有了唐番土地、唐番地主。到20 世纪70 年代,马来西亚若干华人家门前还供奉唐番土地,但有些华人新村只拜拿督公,把“唐土地”放置在一边。今天在马来西亚唐番土地已经很少见了,但唐番拿督却非常普遍。原因在于近几十年来,拿督公越来越流行,以至于“土地公”这个词几乎已经被“拿督公”所取代,所以唐番土地自然也就演变成了唐番拿督。
唐番拿督的意义还在于它是拿督公的“一般化”形式。我们知道,不同地方的拿督公有不同的名字,比如前面提到过的石哪督、拿督马接,但唐番拿督从来没有名字,因为它不是某个地方专门的拿督,而是一个普遍的通称,是马来西亚华人宗教系统里的一个官职。尽管“拿督公”和“唐番拿督”都被刻在神主牌上,但他们牌位上的对联是不同的。拿督公神位最常见的对联是“拿神镇宅旺 督公保平安”,而唐番拿督是“拿扶家家好 督庇户户安”。前者是专门守护这所房子的一个拿督,后者则像灶神、门神一样,是保佑家家户户的一个神明。
(四)主导崇拜形式的更替
拿督公信仰的最后一个演变,是土地神式的鬼神崇拜逐渐超过穆斯林圣者崇拜,成为主导崇拜形式。20 世纪50 年代以前,在马来亚,尤其是在海峡殖民地,伊斯兰圣者崇拜非常流行。槟城的海珠屿、马六甲的五屿岛、新加坡的龟屿,每年都吸引数以千计的各族群信徒渡海上岛、在拿督墓前朝拜。马来人的克拉末崇拜一般是和穆斯林圣墓联系在一起的,但华人拿督公的概念更普遍,不一定非要在墓前崇拜。在华人的思维里,拿督公和伯公一样,几乎无处不在,为了消灾祈福,在建筑工地、大树下、十字路口、住宅、商店、工厂、庙宇,甚至于义山和学校,都建起了大大小小的拿督公神祠。从农村到城市、从西海岸到东海岸、从西马到东马,不计其数的拿督公祠在全马迅速传播开来。在一些华人社区,例如雪兰莪的吉胆岛和沙登新村,霹雳的安顺和瓜拉古楼,多数家庭门口都有一座拿督公祠。随着20 世纪70 年代伊斯兰复兴运动的兴起,克拉末因为不符合伊斯兰教的正统教义,逐渐被主流马来社会所抛弃。伊斯兰圣者崇拜渐渐式微,而拿督公的热度却有增无减。今天的拿督公已经成为马来西亚华人最普遍崇拜的神明之一,几乎已经融入了华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拿督公祠数量的激增也带来了拿督公崇拜的再概念化(reconceptualization)——从马来人克拉末的角度来说,是对“拿督”概念的扩展;从华人宗教的角度来说,是对土地公和地主概念的整合。按照地主的概念,华人把拿督公看作是马来人的祖先,也就是“他群”的陌生人的祖先。在华人宗教里,一个人的祖先对另一个人来说可能是“鬼”,“他群”成员死后的灵魂都属于鬼的范畴,他们都是有潜在危险的,因为他们都是陌生人或外人。因此这个意义上的拿督公被认为是鬼或者阴神,对华人来说是危险的,所以需要通过供奉来安抚。另一方面,与土地公的概念一致,华人把拿督公看作是地方官。在中国,土地公是乡约地保的神化,在马来西亚,当地的官员大都是马来人,他们的神化自然也就是马来土地公——拿督公了。
总的来说,拿督公崇拜的演变是朝着“华人化”的方向发展。虽然在外表上越来越像马来人,但神主牌和神像的出现、跳童的引入、唐番拿督的创造以及拿督公祠的普遍传播,都证明了拿督公崇拜实质上的华人化。当然,这种“华人化”并不等同于“中国化”。虽然在这个演变过程中,马来西亚华人运用了很多华人宗教的传统元素,但他们也对这些元素进行了再诠释(reinterpretation),同时对马来人的克拉末传统进行了传承和扩展。所以,今天的拿督公应该被视为具有马来西亚多元文化特色的、本土化的华人神明。
四、现状:多元文化的再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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