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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饼卷带鱼(我参加过的辟谷班:断食、打坐、服气、偷食)
感觉,她的,院长烙饼卷带鱼(我参加过的辟谷班:断食、打坐、服气、偷食)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徐静楠是个北京女孩,她穿着牛仔外套、帽衫和白色运动鞋,爬山的时候会戴上硬邦邦边框的黑色墨镜。第一次见面,她面色光亮,「我打了两层粉底」,她哈哈笑着说。「我带了葡萄糖,你如果不行可以向我要」,这位做足准备的年轻姑娘,在辟谷第二天就变得步伐迟滞,昏昏欲睡。
「绝大多数人都不适宜禁食。营养是生命和健康的物质基础,人体需要 40 多种营养素,这些营养素维持人体各种功能的正常运转。由于人体不能合成这些营养素,所需要的营养都来自各种各样的食物。人如果禁食,不吃食物,就不能维持生命。蛋白质是供能的三大营养素之一。体内蛋白质缺乏会导致成人有疲倦、无力、贫血等症状,严重时还可出现营养不良性水肿,」北京大学医学部公共卫生学院营养与食品卫生系教授马冠生从营养学的角度向我解释了断食的后果。
徐静楠的室友坐在旁边的打坐垫上。这位三十多岁的电视栏目编导看上去很瘦弱。「你还需要减肥吗?」我问。她不置可否的笑笑。她的同事辟谷以后瘦到了 70 多斤,「小腰真是细啊,不过腿还是粗。这可能跟她的身材类型有关。」我们一起讨论快速消瘦会不会让皮肤松弛,塑形效果会不会好。
G 院长发功了。这一次,他要大家把双掌面向他。「接收到能量的时候,会有麻热凉胀痛窜等感觉,还有人会感觉到一跳一跳」,他将自己的双指对准趺坐的学员们,剑指从最右一个学员指到了最左边。
「有什么感觉?」他问。几秒钟的沉默。有人第一个说,「有些热」,接着有人感觉到了麻,还有人说手上凉风飕飕。「有人没感觉吗?」郭院长笑吟吟地问。
「我!」我决定打破他的场。
我确实手上没有任何感觉。G 院长不紧不慢地问:「你体会一下,你手上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是什么感觉?」你来我往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我只希望这种询问快些结束。
他终于不再问我。而是缓缓地说:「有些人比较敏感,会很快感应到气。有些人比较慢,还有一些人很迟钝,就算发功再久,也感受不到。」被当众评价为迟钝,让我脸上一红。
这仅仅是开始。G 院长让我们将双手对齐,看看两只手是不是长短一致。随后,男人举起左手,女人举起右手,用意念让它变长。这种盛行于上个世纪 90 年代「气功热」时期的把戏,带动起整个教室的气氛。
「做个小游戏,呵呵呵,」他脸上带着和颜悦色的微笑。
游戏,在第二天的夜里达到了巅峰。我们要集体发功,用意念给「同修」治病。与我同住的琉璃大姐被叫到前面。「我头疼,睡眠一直不太好。」琉璃细数着自己身体上的问题。琉璃是一所高校的行政人员,肥胖让她觉得腿上像绑了两袋面粉。
G 院长提醒琉璃:「头部疾病,往往与家里的老人有关,你想想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琉璃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开始接功。
发功后,G 院长询问琉璃有什么感觉,琉璃竟然哭了起来:「我感觉双手发麻,右脚涌泉穴发麻,另一只没有感觉。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妈妈就站在我身边说,孩子你不容易」。这场集体发功转向了情感倾诉大会。在我鼻子发酸时,一位姑娘跑到讲台前拥抱了琉璃,响起了一阵掌声。
密集的上课和饥饿,让我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入夜后,我的意识失去了警惕,昏昏欲睡中,我有一种感觉:他说的都挺有道理。
就寝前,我拿着牙具问琉璃:「发功的时候你真有感觉?」她已经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咳,其实我没啥感觉,我只是不好意思说我没有感觉」。我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场」。
夜里 12 点,「松……通……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农家院上空回荡。G 院长在为谁发功调理?我不得而知。
符号
「明星和名人辟谷」是领修导师兜售「辟谷」的利器。PPT 上是王菲、李亚鹏、乐嘉、张纪中、樊馨蔓、凯特王妃等人的照片,指星笔的红色光束在他们的头上晃来晃去。据导师称,他们中的不少人每年都到缙云山找李一道长去辟谷静修。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这些陷入「李一养生」骗局的名人仍然具有感召力。几年前,「道长李一」是一位号称弟子 3 万的知名人物。
「辟谷是明星、企业家,国际政要非常追捧和践行的一种方式。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沉淀了心灵,一定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们也要寻找自己的一些答案。」
我也在寻找着辟谷养生热潮背后的答案。
三天前,我坐在报到室和年轻的辅导员攀谈。她手中收集到的 14 张报名表里,有 7 个人将「辟谷」目的填写为:「减肥」。
「我瘦了 5 斤!」染着紫色头发、耳鼓上打着耳钉的内蒙古姑娘晶晶展开她的手掌。与她同来的姐妹美美已经是第三次来辟谷。她已经瘦了 20 斤,目前的体重是 160 斤。这对做美容的姐妹性格开朗。美美的脸还有些浮肿,两颊上是「美光针」留下的细密针眼,鼻梁、下巴和嘴唇注射了玻尿酸,眼皮上的「定位」痕迹还在,这将为她带来欧式深目的效果。
「女人永远对自己的体重不满意」,李娟像在笑话自己。为了减肥,她曾在地表温度超过 50 度的沙漠每天徒步 10 小时以上。「那种走空了,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感觉,其实也是挑战一下自己体能、身体上的极限。」这一次,她挑战了对饥饿的极限。
集体发功的夜里,G 院长在布好了「能量场」的教室中说:「如果想治病,必须把自己的真实病情说出来」。
我在朝夕相处的「同修」口中,听到了真实的困境。「抑郁症」、「耳鸣」、「斑秃」、「慢性盆腔炎」、「顽固失眠」、「甲减」、「糖尿病」、「高血压」……在静悄悄的夜里,他们还原出「病人」的身份:
「医生说,我要一辈子吃药」、「我该吃的药都吃了,好不了」……他们向 G 院长倾诉。身体的病痛无法解除,罹患的疾病无法治愈,是他们寻求古老东方秘术的原因。
一位嘴唇发紫、患有糖尿病的中年男子对我说,「我不相信他们讲的,这是我女儿给我报的班,我是完成女儿的心愿」。他的女儿在 BAT 里工作,他为此感到骄傲。
课程即将结束,我们爬上了更高的山,在一座石质凉亭上歇息。山脚下就是以「清华北大毕业生遁入空门」而出名的「龙泉寺」。
一位在前一天临时加入辟谷班的黑脸男士主动要求教给大家一套功法。他穿着白色的太极练功服,让大家用双手搭成一个心形,举过头顶。「少年强则中国强」的音乐从他随身携带的小录音机里播放出来。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那个上午,他借着 G 院长的「道场」,分享了他对道家文化的理解,并教给大家更多的习练方法。
他最后介绍了自己的产品,一个装着 4 首练功歌曲的小录音机。琉璃大姐花 120 元从他手里「请回」了一个小录音机。
人们以为,用购买美容减肥产品的方式购买古老的东方辟谷术,就能让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在消费的瞬间即得以实现。
「我们老祖宗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他们发出这样的赞叹。李娟在朋友圈晒出她辟谷的见闻,这和她每周五次健身房、挥汗如雨举铁塑形并无本质差别。「少吃、多运动」,她说。她徒步穿越沙漠的经历成为「同修」年轻姑娘的榜样。找回和接管自己的身体,戒除让人觉得美好满足的食物,「辟谷」与盛行于城市中产的「长跑」一样,有助于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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