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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的美阅读答案(两种美阅读答案)
医生,这本书,两位两代人的美阅读答案(两种美阅读答案)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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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媒体人,伊险峰与杨樱最近出了一本讲述沈阳人与沈阳的新书《张医生与王医生》,转型成了作家。虽然他们还不适应这样的称谓,但按照杨樱的说法,在今天,人们对作家的好感度明显是高于媒体记者的。
准确来说,《张医生与王医生》讲述的是两个沈阳普通人的成长故事。再具体一点,是两个出生于1970年代的沈阳工人家庭子弟,如何完成了阶层跃升,成为受人尊敬的专业人士。只不过,当你真的翻开这本书,很快就会意识到,两位新晋作家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
《张医生与王医生》,伊险峰/杨樱著,新经典·琥珀 | 文汇出版社,2021年11月。
虽然书中的主线是张医生与王医生这半生的生命轨迹,但这条轨迹的沿途,是沈阳这座城市100年以来的剧变历史和两个家庭在其间的沉浮、挣扎,及至逆流而上的命运变迁。如果我们将这本书所试图回答的问题列举下来,不难发现,在并不曲折激烈的生命情节展开里,始终伴随着时代的巨响:
一代人如何建构知识、尊严和自我?
工人家庭的孩子如何完成阶层跃升?
沈阳的“去工业化”过程如何作用于个人?
“社会”如何塑造与摧折了自我?
这并不是伊险峰与杨樱试图解答上述问题的试水之作。几年前,他们就曾发起过“城市故事”系列,带着当时的团队前往汉口、大庆、北京……追索城市中的普通人故事,也叩问普通人背后的时代宏影。
至今,我们或许仍然记得伊险峰在《什么决定了个体户的财富、尊严和命运?以汉口为例》中写下的那句话:“对于刘歆生的后继者们来说,他们的勇气消失在哪里?他们的活力消失在哪里?他们被赋予或者自己期望承担的使命消失在哪里?”
以个体命运折射时代变迁——这是伊险峰和杨樱一以贯之的视角。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他们找到了一个概念来形容自己对于非虚构写作的理解——“以议题驱动的非虚构写作”。采访中,他们也不断提到,好的非虚构作品未必要去解决问题,但一定在提出“真”问题。
以下是新京报记者对伊险峰与杨樱的采访。我们从这本书并不传统的写法聊起,聊到它所涉及的庞大“问题系”,也聊到这几年两位媒体人的身份转换与对非虚构写作的看法变化。对普通人的敬畏——这是我对这本书的理解,或者也可以说是我对这两位媒体人的理解。
采写 | 青青子
一部“四不像”的非虚构作品
新京报:这本书涉及的内容很庞杂,既有两位沈阳医生的成长故事,也有他们背后的家庭与社会变迁。我想先就成书过程问几个问题。一是这本书是你们合著的作品,具体来说两位如何分工?二是为什么会选择张医生和王医生作为主线人物?
伊险峰:整体上,这本书的结构是2+1,主要的线索分两条,一条是医生,一条是家庭,+1部分是每个章节最后的番外篇——更多是“我”想要表达和呈现的观点。
分工是这样。两位医生的线索主要由杨樱负责。原因一来是我采访不行,杨樱比我会问问题。二来张医生和王医生是我的初中同学,几个50岁的大老爷们儿聚一块儿,不太好意思探听私事。
我主要负责家庭这部分,也是采访和资料两块。我选择采访这部分,主要还是两位医生的父母都是沈阳本地人,说话经常带些方言土语,杨樱听不懂。而家庭历史这块,我看的资料多一些,感受也更强烈。
找资料的时候,我基本把十五六年以来的《沈阳日报》和《沈阳晚报》都翻了一遍。最开始是为了填补我对于当时沈阳社会和沈阳人的记忆。但在翻的过程中,收获比预想得要大。
我们常常会说,上世纪90年代的沈阳比较“乱”,但它到底是怎么一个“乱”法,我们不能老举“三·八大案”的例子。在梳理资料的时候,我增加了许多对于当时沈阳社会更为完整的、感受的判断。
电影《钢的琴》剧照。
杨樱:那我来说对象的选择问题。选择张医生和王医生,一是在于便利。伊老师刚好去参加同学聚会,发现了这么一个契机,两位医生都是他的初中同学,这就有了天然的基础信任。二来,他们又是专业人士。大家对于专业人士的成长和社会形象是有相对清晰的预设的——虽然落到个体身上会不太一样,比如医生和医生之间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都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个医生大体应该是什么样的。同时,他们两个人也都符合我们事先设想的一些标签,比如都是沈阳人,也都是工人子弟出身。
新京报:我在阅读过程中,还是能感受到两位的写作风格很不相同。杨老师基本是一个传统的非虚构写作方法——对于两位医生的故事呈现,是以大量日常的、细节化的白描展开。伊老师则更多夹叙夹议,哪怕是写他们的生活和历史,也带着很强的写作者的动机,不断想要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说、这么想。
杨樱:一个同事已经批评我了,说我写得太正了,太非虚构了。
伊险峰:其实最开始纠结过很长时间,这里面到底要怎么用“我”。到后期我也就豁出去了,两个人执笔不同,看到“我”的出现可能会比较困惑。但我在《后记》里面也提到过,困惑就困惑吧。
主要原因是我们其实不觉得自己在写非虚构,我们的兴趣也不在非虚构写作上。我最早给李海鹏看这本书,他的一个评价是这本书的故事不太强。但后来他也觉得,反正你们的写作志不在此。所以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我的一个基本前提就是这两个人必须是完整的、逻辑能说得清楚的人。
杨樱:写完了回过头再想,我们这两天还找到了一个关于非虚构的说法——以议题推动的非虚构。因为这本书肯定也不是传统意义的社会学作品,社会学是不以个体为内核的。所以就像《后记》里说的,它有点“四不像”。
但就内容来看,我们还是觉得这本书应该算是非虚构作品,因为里面有明确的采访人物,并且是以这两个个体为内核推动写作的。所以相对精准的说法,就是它是一本以议题推动的非虚构作品。
包括我们现在做“小鸟文学”,一直想要找的也是类似这样的作品。简单来说,这样的写作不是传统以事件推动的非虚构写作。以议题推动,也就意味着你写什么都可以,主要在于你假设的那个命题是不是立得住、是不是真命题,只要这个命题在逻辑上是通的,或者说它的信息容量是足够的,它就成立了。
我们对“以议题推动的非虚构”的定义是,它起始于你内心的某一些疑问,甚至是某些彼此之间还不知道有什么关联的疑问。同时,它并不以情节的剧烈,或者说它不是以人物忽然间遭遇的某一种巨大变故作为主要推动力的。它是相对静态的,叫它“静态非虚构”也可以。这当然也是我们自己的理解。其实国外有很多这类作品,比如《邻人之妻》《大桥》等。
《邻人之妻》,[美] 盖伊·特立斯著,木风/许诺译,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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