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栻字怎么读 拭子怎么读
山寺,禅师,常熟栻字怎么读 拭子怎么读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洞闻示寂于天启三年(1623),牧斋生于1582年,则洞闻卒时牧斋已四十二岁。据彭城退士所撰《牧斋年谱》“辛丑二十岁”条:“牧斋二十岁即与表兄何君实读书兴福寺。”故牧斋与洞闻及云庵、胜因师弟皆不可谓缘浅,而破山寺于牧斋之生活亦可见其重要。后面一点,谢先生文中已详述。
二
但相比于鹤如对破山寺之重要,洞闻师弟恐怕还只是陪衬。严熊诗第三节云:
洞闻有两孙,亭亭污泥莲。其一曰智如,(牧云和尚旧号)参访历水烟。虽受天童拂,马麦寡因缘。未尝主大刹,伴侣常孤单。其一曰鹤如,自幼究真铨。慈和善接物,閟现盘珠旋。诗笔颇清洒,外典能渔畋。平生勇任事,险不避山川。募建诸殿宇,金碧骇飞鸢。次第置寮室,俨若蜂房缠。广拓寺傍地,松柏何葱芊。乞食恐难继,千亩营斋田。杂储供用器,溷厕无颓砖。六时梵呗继,镇岁香灯然。江南数大刹,屈指畴敢先。辛勤四十载,心瘁手足胼。
从《初学》《有学》二集看,牧云和尚与牧斋文字交往最多。“牧云旧号智如”,与鹤如为师兄弟,此注则相当重要,见下文。此处将“二如”相提并论,可见二人皆与破山寺有关联,而牧云不过惊鸿一瞥,鹤如的篇幅远远大于牧云。
《(光绪)常昭合志》卷四十一“方外”有“通门”条,即牧云,略云:
通门,字牧云,晚号澹云。年十六投洞闻出家,洞深加提诲,后得法于密云,归住破山。刻《法乳录》,明受益洞闻缘起。能诗文,善书法,接人慈和,御衲子颇严急,有《懒斋集》。
《(康熙)重修常熟县志》卷二十二“仙释”有“契德”条,即鹤如,略云:
契德,字鹤如。幼与牧云同投洞闻出家,又参天童和尚,归破山,自大殿外种种兴建,至今丹碧崔巍,焕蔚为宝坊,契德一人力也。晚年谢事退居,焚香染翰,邑中名流多与往还。又有破山寺僧本旭,字东升,苦行朴鲁,人多易之,后自知时至,无疾坐化。
方志往往陈陈相因,但有时也会发生某种变化,一旦变化,倒要思其缘由。我们把这段文字,和《(乾隆)常昭合志》相应的一段做了对比,发现后者删去了“至今丹碧崔巍,焕蔚为宝坊”一句。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乾隆时候这十一个字所描述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不再“丹碧崔巍”了,被人砸了,损坏了。是谁损坏的,读到下一段大家就会明白。
按理说这个鹤如禅师可是破山寺大功臣,里程碑式的人物,钱朝鼎为什么要赶他走?道理依然很简单啊,新兴的地方势力借新朝崛起,登科上位,排挤旧朝人物,提高地方控制力,形成新的地方权贵。自然,这种做法必然有来自新兴无形的支持。想当年,牧斋也是弟子门人满天下,到了暮年,“遗民”二字怕已是虚名实祸。
纵观方志,只字未及鹤如去留之事,一派祥和。史又怎能不以诗补,不以诗证?
严武伯的诗写到这里,已过大半,终于写到康熙元年。接下来就是诗的第四节,应该是我们最关注的,其云:
晚年喜席静,力愿卸巨肩。举智以自代,脱屐无留连。智公住未久,衲子多播迁。其徒四五人,智力无殊悬。相继来主席,繁手少安弦。殿宇日颓废,未闻添寸椽。器物各星散,钱穀私坑填。檀护尽解体,瓦钵冷粥饘。最后有平岩,翼虎挟戎旃。不调和合众,但见斗诤坚。手拈一茎草,杀人干镆铦。阳逃金木诛,阴犯韦陀鞭。两入王舍城,夏腊宁久延。予忝世外护,目击心忧煎。欲援手无力,欲置难㥦然。中宵布诚恳,额榻青天笺。何时旃檀风,迅扫诸腥膻。
可惜严熊全是胡说!哪里有“晚年喜席静,力愿卸巨肩”,分明是被钱朝鼎等人赶走的,放弃了四十年积累的成绩。又说“举智以自代,脱屐无留连”,同样不可信!是被人取代了,当然是不情愿的;牧斋为之呼喊争夺,也无济于事。牧斋已失去他的影响力了(钱牧斋之悲剧,往往在此,读之令人神伤,自然非为其一人伤)。
在阎古古笔下威威武武大丈夫的严熊,虽然提笔写了这么一首诗,但他的诗竟然和方志一样,不肯提“鹤如去留之争”,好似没有这回事。要不是谢先生一文揭出此事实,这一场改朝换代前后基于个人势力,却表现为世外护法之间的争斗,将会就此隐匿。时人皆以严武伯威武坦率,不避威权,替钱谦益软弱的儿子出面,对钱曾进行诉讼。常熟人王应奎《柳南随笔》及《续笔》中,屡及武伯,致倾倒之意。他的笔应该是公正的。没想到吧,这一段史实在他笔下好像和平禅让一样。桃子被人摘走了,那么是谁呢?“智公住未久,衲子多播迁”,是师兄智如,即牧云。但牧云待的时间应该很短暂,具体原因不知。但即便是短暂的变动,对破山寺来説,却已经伤筋动骨了,所谓“衲子多播迁”。而这仅仅是破山寺悲剧的开始。“智公住未久,衲子多播迁。其徒四五人,智力无殊悬。相继来主席,繁手少安弦。殿宇日颓废,未闻添寸椽。器物各星散,钱穀私坑填。檀护尽解体,瓦钵冷粥饘。”牧云弟子接管了权力,开始乌烟瘴气。
最后发展为武斗,“最后有平岩,翼虎挟戎旃。不调和合众,但见斗诤坚。手拈一茎草,杀人干镆铦。阳逃金木诛,阴犯韦陀鞭。两入王舍城,夏腊宁久延”。陈援庵先生《清初僧诤记》里最血淋淋的记载也无过于此,而史料阙如,地方志无一字及之。可惜这一阶段主要的人物,即破坏力僧人,没有钩索出来。
钱谦益与钱朝鼎之争,以钱朝鼎全面胜利告终,鹤如被赶走了。白经营了四十年,还有斋田,控制破山寺后,经济上的好处也显而易见,这才是重点,也是钱朝鼎急吼吼、气急败坏之一因。此结果,也是“钱氏家难”之预演。“家难”中如果没有柳如是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为凡众之不能为,钱家一定攫子而破家,与此破山寺之完败毫无二致!
忍不住说一句与破山寺无关却与牧斋有关的题外话。张汉儒攻讦牧斋、稼轩,是受温体仁指授,此已无可反驳者,这是一个政治事件。但学者中一直都有一种声音,说钱牧斋、瞿稼轩也是为害乡里,抢人土地,他们也是地方一霸。这件事也不容易一条一条加以辩驳,陈寅恪作《柳传》有明显的倾向,但也于此无能为力。但是破山寺住持鹤如长老之去留问题,就考得比较清楚了,大家看,咱们单纯从这一件事来看,是牧斋不对,还是朝鼎不对。是鹤如干得不好,要撵走?当然不是!钱朝鼎恨鹤如“秃贼”要,要支持“造反派”,但是“造反派”怎么样呢?什么都干不了。建则四十年,废则一两年!钱朝鼎在方志里不是名声很好吗,很能干吗,现在怎么了,哑火了?
但古今事实一致,没有人追责。单看武伯这首诗,你也想不到要责怪钱朝鼎。他隐埋起来了,没有讲破山寺发展到这一步是谁的问题,可能是因为他的父亲严子张牵扯在内,而钱朝鼎又是严武伯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他只愿意去惹钱遵王。(参拙文《钱曾与严熊:柳如是别传钱氏家难章补论》,《中国文化》第四十三期)但严熊明显是悔恨,不然不必写下这首长诗,虽然在里面隐去了相当重要的成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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