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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拈花一笑)-佛祖拈花一笑的下一句
儒家,佛教,禅宗(佛祖拈花一笑)-佛祖拈花一笑的下一句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在给自己取号东坡居士,开始研究佛学后,他在《定风波》中阐述内心的宁静: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后来,苏东坡途经江宁(南京),拜访了退居归隐在此的王安石,尽管对于变法政见不一,但两个人却相见尽欢,在后来送别苏轼后,王安石曾经失落地说:
“不知更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
苏轼这种豁达的生命观,除了生性自然,还与他交游禅师有相当渊源。就在乌台诗案后被贬黜江南时,苏轼就曾经说:“吴越多名僧,与予善者常十九”,意思是说,当时吴越地区的名僧,十居其九与他关系融洽,在禅门僧人前,他又恢复成了那位生性乐天的东坡居士。
有一次,他写了一首礼赞佛陀的诗送给禅师佛印: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诗中的“八风”,指的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
写完东坡感觉甚好,于是让书僮将诗送给佛印赏析,没想到佛印却在诗歌上批了两个字“放屁”,让书僮带了回来。
东坡大怒,想着好你个和尚,竟然说我写的诗是“放屁”,于是他坐船渡河,来到山寺中找佛印禅师理论,没想到到了佛印的僧室外面,却只见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意思是说,既然“八风吹不动”,无视“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又为何会被一句“放屁”气得渡江而来呢?
这正是禅的魅力,在儒家治世的现实主义之外,关注心性的禅宗,有时直抵内心,拨动了大宋帝国无数苦读诗书经典的士子之心,以致天才如苏轼,也将拜倒在佛门之下。
后来,在临死之前,看透一生风雨起伏的苏轼在总结中,将他被贬黜居住过的黄州(今湖北黄冈)、惠州(今广东惠州)和儋州(今海南儋州),作为对他后半生心路历程的总结: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自嘲总结说: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剧照:苏东坡与佛印禅师的交往,是儒家与禅宗在宋代深度融合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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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贬黜二十多年后,一直到1100年宋徽宗赵佶即位,苏轼才被大赦允许返回朝中。
从海南北归开封途中,耗尽了一生心力的苏轼,最终病逝于中途的常州,享年65岁。
此时,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艺术才华横溢,“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的宋徽宗,也跟他的先祖宋真宗一样,喜欢装神弄鬼、迷恋道教,为了衬托自己的不凡,他甚至自封为“教主道君皇帝”,私底下,他很喜欢穿着道袍,与臣子们一起舞文弄墨、品茶弹琴。
对于宋徽宗来说,北宋作为文治帝国,权力的运行逻辑是皇权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就使得皇权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儒家士大夫的制约,为了获取更高的权威以震慑儒林和知识分子、抗衡官僚集团,因此宋徽宗从内心深处,或许也试图通过对道教的扶持,和对自诩为“教主道君皇帝”的自我加持,来形成面对儒家和士大夫群体的更高权威,从而为自己统治北宋帝国塑造神化的光圈。
为了扶持道教,宋徽宗甚至在即位的第八年(1107年)宣布打压佛教,下诏宣布道士女冠位在僧尼之上;到了大观四年(1110年),宋徽宗又下诏严禁士庶拜僧,后面还要求将佛教中诋毁道教和儒家的书籍全部焚毁;到了宣和元年(1119年),宋徽宗甚至命令将佛教纳入道教,并将佛陀贬称为大觉金仙。
在朝野上下的非议下,到了宣和二年(1120),宋徽宗无奈宣布恢复各个寺院,由此可见尽管有最高权力的加持和打压,但佛教此时已在朝野内外根基深厚,中国历史在经历此前三武一宗灭佛(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主持的灭佛运动)之后,佛教此时的地位已难以撼动。
因为此时的佛教,已经成了普通百姓和儒家士大夫的共同信仰,其无论是在经济层面还是思想层面,对于中国社会的渗透力度都远超从前。
只是宋徽宗仍然痴迷道教,就在1126年金兵攻破开封城前,宋徽宗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让道教第30代天师张继先从江西龙虎山来东京城(开封)帮他抵御金兵,张继先自然不会腾云驾雾,眼见左盼右盼不来,金兵攻势却越发凶猛,宋徽宗又想出歪招,让道士郭京施法,试图以“六甲神法”破敌,最终骗子郭京仓皇逃遁,开封城破,到了1127年,金兵将俘虏的宋徽宗、宋钦宗以及皇室宗亲、王公大臣、技艺工匠、百姓男女等共10万余人押解北上,北宋灭亡,是为“靖康之变”。
后来,在被金兵掳掠北上途中,宋徽宗曾经在《眼儿媚》中回忆旧日的帝王生活和东京城(开封)的往昔繁华: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宋徽宗《听琴图》,宋徽宗将自己身着道袍抚琴的样子描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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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民间和士大夫群体中越发深入流行,但北宋皇权和李唐王朝一样,对于佛教的冷落,也使得佛教僧众必须为自己在现世的生存做出妥协。
佛教东传进入中国时,僧人主张“沙门不敬王者”,试图抗衡皇权,但在李唐王朝的打压下,佛教僧众开始认识现实,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法琳和尚起初在李世民面前骄傲自信,后来被李世民打入死牢后,立刻低头认错改称李世民为观世音菩萨。
到了宋徽宗初期,佛教僧众的身段也不断放低,宋徽宗崇宁二年(1103年),佛教的《禅苑清规》就提出了“皇帝万岁,臣统千秋,天下太平”的口号,而在寺院住持的上香祝辞中,首先是要遥祝皇帝“圣寿无穷”,然后是祈愿地方官员“常居禄位”,最后才是感谢佛祖“法乳之恩”。
而经历晚唐唐武宗灭佛,和五代十国后周世宗灭佛的相继打击,佛教僧众也开始了自我革新,一方面是在经济上主张僧众也要耕作劳力,以为国家减轻负担;二是在意识层面开始向皇权靠拢、寻求政治庇护;三是与儒家士大夫积极接触,从而加速了儒释两家的融合。
如果说宋代佛教的这种表现,是基于政治的高压和现实压迫的话,在主动层面,面对两宋之际帝国危亡的境遇,当时的禅宗领袖宗杲,则主动提出了基于爱国主义的“忠义心”,认为只有秉持“忠义心”,僧众才能成佛拥有“菩提心”。
宗杲说:“予虽学佛者,然爱君忧国之心,与忠义士大夫等。但力所不能,而年运往矣。”
宋高宗绍兴十一年底(1142年初),抗金名将岳飞遇害于杭州,当时,作为宋高宗和秦桧联手炮制的冤案,南宋上下除了韩世忠外,无人敢多言一句,就在此时,作为当时杭州径山寺主持的宗杲禅师挺身而出,不顾性命安危,激烈上书为岳飞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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