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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dj)-dj音乐的20种风格
声音,电子音乐,歌曲(什么是dj)-dj音乐的20种风格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且不说国外各类歌曲的动感节拍,近期国内网络上的热曲如《失眠的夜》《解药》《半生雪》等,它们的“DJ版”都要比歌曲本体更为脍炙人口。
另一边,各种旧曲的DJ化,也成为短视频中喜闻乐见的场面。抖音账号“DJR7”编曲的《大地飞歌》《让我们荡起双桨》等DJ音乐,几乎占领了前段时间抖音背景音乐的小半江山。“不怕老歌土,就怕老歌带DJ”,再离谱的歌曲,都可以制成DJ版,而只要加上DJ,就仿佛拥有了流量密码。
DJ版音乐的盛行,让人感受到这种动感音乐形式的强大感召力。在DJ席卷一切的趋势下,不妨继续追问,为何现在的人们异常享受给歌曲“加DJ”?
所谓的“DJ版”,其实更多指歌曲的“电音版本”,也即电子音乐(electronic music)版本。DJ并非一种音乐风格,而是一类职业,全名为disc jockey,中译“唱片骑师”。他们通常负责在电台或夜店中放歌、打碟。
由于这类场合的许多音乐都带有电音的性质,能够活跃氛围,DJ和电音之间也逐渐有了共通性。在这里我们讨论“加DJ”,其实是讨论电子音乐。并且,有相当一部分DJ版歌曲,由于其欢快、动感的气息,大致能够划分到电子音乐下的“电子舞曲”(electronic dance music)范畴——也就是常说的“EDM”。对电子音乐的解读,自然成为破解这一文化现象的重要线索。
电子音乐:为什么“万物皆可DJ”?
要解答这一问题,需要从声音的在场性谈起。沿着现象学路径,有学者强调音源的重要,也即声音的“在场性”。这能够追溯至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当整个世界的自明性已经被笛卡尔普遍质疑之时,只有意识的在场,才能够证明这个世界的存在。而声音,正是意识在场的证明。法国学者德里达在《声音与现象》中便宣称:“作为意识的在场的特权只能够……特别通过声音被建立。”声音变成了精神肉身存在的证明,当某个地方发出声音时,就仿佛有一个活的意识在那里,与我同在,与我共行。
然而,当前流行音乐的基本存在形式,则是“非在场”,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实际的真声肉嗓担当音源,声音以模拟信号或数字信号的形式发出,它们变成了脱离音源的独立存在。法国学者贾克·阿达利在《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中将机械复制时代的音乐特征称为“重复”,唱片和音乐能够将声音通过技术手段复制到几乎每个人的手中,我们打开耳机或音响就可以收听到一模一样的歌曲。前一段时间qq音乐发布胡彦斌限量2001张的“数字黑胶”收藏专辑时,有人戏谑称,都数字了,黑不黑胶有意义吗?这样的情形下,声音不再是表达意识在场的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是变成了一种工业产品、一种商品,一种可以被编辑的对象。
《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作者: [法]贾克·阿达利,译者: 宋素凤 / 翁桂堂,版本: 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7年9月
当然,现象学中赞同声音的“非在场”的观点不乏存在。电子音乐先驱皮埃尔·费舍尔就认为,声音的非在场其实是件好事,它能够减少声音各种外在因素的扰乱。不需要考虑声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是专心聆听声音本身。这相当于给演奏者拉了张帘子,只听声音。由此声音变得纯粹起来,形成“纯粹的声音”。这种思路被称为“还原聆听”(reduced listening)。
如果支持这种思路,不妨追问,“纯粹的声音”真的存在吗?实际上,对声音在场性的认同,无意间透露出这样一种思路:声音不只是一种物理的声波震动,而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经验性存在。人们对声音的聆听,还带有沉淀在声音中的历史的“残余意义”:如果特定的声音传达着特定意识的在场,那么“什么样的发声体就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即使是在非在场时代,这种经验也无法被完全打破。现在社交网络文字评论区流行的“你的文字怎么可以发语音”便是一例,看到什么样的文字,便自动能浮想与之相关的声音。比如,看到“山东菏泽曹县牛皮666”几个字,喊麦博主大硕的经典声音便自动呈现脑海。
音乐领域也不例外,优酷的乐队综艺《来自草莓星球的人》,第一期播出后就有不少乐迷认为“编曲不行”,有些人甚至可以说出乐队应当改用什么样的吉他,使某段旋律保持在多少赫兹区间,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这种经验判断完全源于蕴含在声音中的历史性。也正如此,残余意义的存在,让声音发出者想传达的意义与接收者的理解之间,永远存在着错位,纯粹的声音变得不可能。
喊麦博主大硕,“山东菏泽曹县牛皮666”
可这也是费舍尔探索电子音乐的原因。电子音乐彻底颠覆了人们的经验,人们完全无法预测声音从什么乐器、人嗓发出,也根本无法预测下一个音会是什么。电吉他、电子琴,这些插电的乐器让耳朵失去了对声音的既有判断。1919年俄国人李昂·特雷门发明出世界上第一个电子乐器“特雷门琴”时,所有人对此大吃一惊:奇怪的外观,诡异的音色,特殊的演奏方式,让人们的经验在此彻底失语。
而合成器、采样器,这些让生活中的一切声音,哪怕是“非音乐”声音,都可以变成音乐的一部分。响指、拍打、白噪音……几乎一切声音都已应用在各种歌曲之中,甚至连人声都可以被大幅修改。也正是由于经验的颠覆,电子音乐一开始被当做“噪音”来对待——《纽约时报》曾评论1953年巴黎电子音乐会,人们对种种电子声音感到困惑,他们只好将其比作列车进站、倒错带的磁带等嘈杂之声。
电子音乐创造出本雅明意义上的“惊颤”效果,人们不得不应付着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新声音。但对于费舍尔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经验的不可介入,作曲家可以随意运用电子元素和制作技术,制造自己想要的效果,并完全地将它们传达给听众。声音的编辑权完全在作曲者,因此“纯粹的声音”也就能够被制造。
这正是电子音乐的强大之处:它可以囊括一切、替代一切,也可以修改一切。它让音乐的表达变得随心所欲,而无需担心其收集的声音本身意义如何,以及它们对聆听者制造了怎样的经验。
在痛仰乐队还在为改编的摇滚版《红豆》而备受争议时,电子音乐却完全不担心这种问题:它既能毫无违和地改造傲七爷《是想你的声音啊》这种抒情慢曲,也能加持王赫野《大风吹》这类快歌,更能魔改《蜜雪冰城甜蜜蜜》这种魔性神曲。电子音乐的这一特征,造就了“万物皆可DJ”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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