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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天简介(资料简历图片)
张闻天,遵义会议,同志张闻天简介(资料简历图片)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庐山会议
在建党初期马列翻译著作不多的情况下,张闻天成为党内为数极少的造诣很深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一。建国后虽然转入外交领域,但他对社会主义基本理论的研究始终非常重视,在调查研究中思考中国的现实问题。
1959年的庐山会议是中共党史上的一出悲剧。
张闻天是在7月21日发言的,那时已是彭德怀上书后的多日,气氛相当紧张,一部分讲缺点讲得多的同志,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在张闻天发言之前,田家英、胡乔木等了解内情的同志也打来电话,劝他少讲。但是,张认为,从当时的特殊情况来看,只有毛泽东出来纠正“大跃进”的错误,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此,“犯上”也要讲。
张闻天义无反顾地讲了整整一个下午。这确实是一篇剖析1958年“大跃进”错误的深刻发言,其理论高度,当时在党内是无与伦比的。亲历过那个难忘场面的李锐说:张闻天“有经济理论的修养,因而能抓住问题的本质,站得高,看得远。”张闻天特别分析了犯错误的根本原因――党内民主作风问题。他说:“主席常说,要敢于提出不同意见,要舍得一身剐,不怕杀头,等等。这是对的。但是,光要求不怕杀头还不行。人总是怕杀头的,被国民党杀头不要紧,被共产党杀头还要遗臭万年。所以,问题的另一面是要领。导上造成一种空气、环境,使得下面敢于发表不同意见,形成生动活泼、能够自由交换意见的局面。”
对于自己的发言,张闻天充满了自信。他没有想到,两天后,风云突变。
7月23日上午,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毛泽东讲话了,对彭德怀的信进行了逐条的驳斥,从反“左”到反右,突然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张闻天听了,先是惊愕,继而是困惑。从会场出来,他一半是忧虑,一半是愤怒地对秘书肖扬说:“这样以后还有谁敢说话?”
会后,他曾来到“美庐”院外,请求召见,但得到的答复是:主席很忙,但不久之后,张闻天收到毛泽东的一封亲笔信,信写得很挖苦,全文如下:“怎么搞的?你陷于那个军事俱乐部里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次是安的什么主意?那样四面八方,勤劳艰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尽是假的。讲完没两天,你就心烦意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人们缠住脱不了身。自作自受,怨得谁人?我认为你是旧病复发,你的老而又老的疟疾原虫远未去掉,现在又发寒热了。昔人咏疟疾词云:u2018冷来时冷得冰凌上卧,热来时热得蒸笼里坐,疼时节疼得天灵儿破,颤时节颤得牙关挫。只被你害杀人也么哥,只被你害杀人也么哥,真是个寒来暑往人难过。u2019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昭明文选第三十四卷,枚乘《七发》末云:此亦天下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你害的病,与楚太子相似。如有兴趣,可以一读枚乘的《七发》,真是一篇妙文。你把马克思主义的要言妙道通通忘记了,于是乎跑进军事俱乐部,真是文武璧合,相得益彰。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愿借你同志之笔,为你同志筹之,两个字,曰:u2018痛改u2019。承你看得起我,打来几次电话,想到我处一谈。我愿意谈,近日有忙,请待来日,先用此信,达我悃忱。”
在全信500多个字中,有两句话对张闻天可能是致命的,一句是说张闻天发言中的那些材料“尽是假的”,另一句是指出张闻天“旧病复发”。在那个时代,毛泽东的话如同圣旨,一旦出口,即成定论。
8月2日,八届八中全会召开,参加的人数几乎是刚闭幕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参加者的两倍,会场改在庐山人民剧院。
会上,毛泽东点名批评张闻天,而且再一次提到土地革命后期的错误路线问题。他说:洛甫开始不承认路线错误,七大经过斗争,洛甫承认了路线错误。那场斗争,王明没有改,洛甫也没有改,又旧病复发,他还在发疟疾,一有机会就出来了。
8月16日,全会闭幕后,会议决定把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分别调离国防、外交、省委第一书记等工作岗位,分别保留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以观后效”。决议指出:“右倾机会主义已经成为当前党内的主要危险。团结全党和全国人民,保卫总路线,击退右倾机会主义的进攻,已经成为党的当前的主要战斗任务。”
8月18日,张闻天含冤下山,并从此退出政治舞台。在巨大的压力下,张闻天不得不承认错误。在下山的当天,张闻天写给毛泽东一封信,说:“我这次动了大手术,对我以后的身体健康,定会起良好的影响。我衷心地感谢你和中央其他同志给予我的帮助。我一定要同昨天的那个反动的我,永远决绝。”“我今天下山,希望能在北京,再见到你,并希望你多多指导。”
毛泽东收到这封信,当即批示:印发各同志,印160多份,发给每人一份,走了的,航送或邮送去。我以极大的热情欢迎洛甫这封信。
张闻天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热情”,接踵而来的,是外事系统火力更凶猛的批判斗争。一盆盆污水随意泼到张闻天身上,嘲弄挖苦,恐吓辱骂,主题完全离开了庐山发言的是非,而是翻历史的老账,追查根本不存在的“军事俱乐部”和“里通外国”。张闻天对此非常伤心。他对妻子刘英说:“说别的什么,那是观点不同;说我里通外国,真是冤枉!”刘英从没有见过丈夫流过眼泪,这时他却止不住地淌眼泪。在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已是花甲之年的张闻天血压猛增,前列腺肥大症加剧了,尿中毒威胁着生命,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被送进了医院。
8月20日,张闻天回到北京,夫人刘英已经在家等待。刘英时任外交部部长助理、人事司长、部党组成员兼监委书记,她已然获悉庐山风暴。所以张闻天一进家门,她就急切地问他犯了什么错误,埋怨他捅了马蜂窝,“你做外交工作,经济问题何必去多讲呢!”张闻天开始有些激动,说自己非讲不可,老百姓没有饭吃,经济这样搞下去怎么行,人民生活怎么得了,“后悔就不对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共产党员不言后悔。”他又平静地说,“庐山那篇讲话,谈思想方法和民主作风的一些话可能尖锐一些,但这个问题非解决不可,不然难免要犯斯大林晚年的错误。”(类似的话他还与别人讲过,成为“里通外国”的把柄)。刘英听了,说这事最犯忌,他却说:“封建社会都提倡犯颜直谏,共产党员还怕这怕那吗?如果大家都不讲,万马齐喑,会出现什么局面呢!”
晚上散步,来看他的秘书何方也为他庐山发言惹祸惋惜,张闻天说:“不上山也可能不发这个言,但那是偶然性;有意见就要讲,则是必然性。”他还引用韩愈的话说,“物不得其平则鸣。脑袋里装了那么多东西,心里有那么多话,能够不说吗?我是共产党员,应该讲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