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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一首诗《下江陵》,人人能背诵,为何被称为“惊风雨、泣鬼神”之作?
江陵,李白,白帝城李白一首诗《下江陵》,人人能背诵,为何被称为“惊风雨、泣鬼神”之作?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 唐 ] 杜甫
剑外忽传收蓟北,
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
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
便下襄阳向洛阳。
同样是表达喜悦的诗,虽然老杜难得的流露出了欢快的气息,但是沉痛悲郁的情绪仍然弥漫在字里行间。
再看李太白的下江陵,灵快轻动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通篇未着一字喜悦之意,但是读后喜悦之情却难以抑止。后世苏东坡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差相仿佛,但与老杜一样,颇有些着相了。
回答于 2019-09-11 08:43:50
贾宝玉结婚,说“林妹妹,这是天下人间从古到今第一件称心如意的事”,结果刚说完,啪的一声,就掉坑里去了。说明这样高兴的事情,的确难能可贵,如一辈子很憋屈的孟郊登科后就高吟“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着实开心了一把,“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杜甫也有生平第一快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其中有云“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而李白的《早发白帝城》,也应该属于“快诗”的行列,杨慎说它是“惊风雨而泣鬼神”之作,这是为什么呢?
【评语出处】
“惊风雨而泣鬼神”出自于杜甫《寄李十二白二十韵》,其中有云: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
在此诗中,杜甫指出李白的性格特点和特殊的才华,高度概括了李白诗歌风格以及诗歌所能产生的惊人的效果。其中“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用夸张的手法呈现了李白诗歌给人带来惊艳、震撼的艺术效果。
由此可见,不只是《下江陵》(《早发白帝城》)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是李白整个诗风的高度概括和对李白诗作的高度评价。
但就《下江陵》而言,它又是李白境遇转折时的真实写照,是他成熟诗风的鲜明表现,对材料的驾驭、写作手法的运用和情感表达方式的选择,达到了圆转自如、“不求工而自工”的灵动境界,真可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下面作具体阐释。
【旧材料翻新意】
一般作手,或苦于无材料或困于素材而难以裁剪恰当,而曾经“三拟《文选》”的李白,对于旧有材料,善于点铁成金,信手拈来,便具新意,自然巧妙,笔参造化。
1.王建《江陵使至汝州》
回看巴路在云间,寒食离家麦熟还。日暮数峰青似染,商人说是汝州山。
李白的《下江陵》和王建这首诗比较,你会发现其中有着莫大的关联。
首先,二诗的韵脚及次序完全一致:间、还、山。其次,渴望早日还家总体情感一致;再次,开头“在云间”,与“彩云间”,用词也相差无几;最后,“日暮数峰青似染”,宕开一笔,和李诗第三句的写法也基本一致。所以,有理由相信,二者之间有一定的渊源。
就像“互文”性理论所说的那样,文本之间关系千丝万缕,彼此构建一个隐秘的文本结构。看似戛戛独造,其实早有蓝本。任何一个文本都不是孤立的。
无论是有意的模仿,还是无意识所施加的影响,总之,王建的诗歌《江陵使至汝州》给予李白《下江陵》以深刻的启示,而作为天才式人物,自有其过人之处,即便本有材料,有所依仗,也全然无痕,并能够稍加点染,脱胎换骨,“点铁成金”,已将本有的蓝本,甩出不知几条街去。
2.盛弘之《荆州记》:“朝发白帝暮宿江陵,凡一千二百余里,虽飞云迅鸟,不能过也。”
郦道元《水经注》:“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比较二文的片段,就可以知道内在的联系:
郦道元改写《荆州记》,所换的词语非常有限,区别在于比喻的不同:一云“飞云迅鸟”,一云“乘奔御风”,相对而言,后者与船行下陵,联系更为密切,也因此后者的著名度远远高于前者。
这和李白诗歌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且看杨慎《升庵诗话》里的交代:
“白帝至江陵,春水盛时,行舟朝发夕至,云飞鸟逝,不是过也。太白述之为韵语,惊风雨而泣鬼神矣。”
很直接指出,李白的贡献在于将原来的散文“述之为韵语”,也就是说,变化的只是文体,材料则一点也没变。材料是什么呢?就是春水盛时,船行极快,白帝至江陵,朝发夕至。意思是同一个意思,材料也是同一个材料,但一经李白改写,便焕发了新的生命力,成为流传千秋的佳作名篇。杨慎因此感叹:“太白述之为韵语,惊风雨而泣鬼神矣。”
3. 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除了取材于盛弘之《荆州记》,李白还对郦道元《三峡》所提到的歌谣“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做了巧妙的处理。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以猿声长啸,状秋季三峡肃杀之景,烘托出秋景特有的悲凉特点。但李白的高明在于,尽管借用了猿声的渲染作用,可将之移用为背景,变为底色,将哀愁幽怨一改为无限欢喜和激动。
李白无论用法、取材还是变换底色,这样运用和处理材料,简直令人拍案叫绝。“惊风雨而泣鬼神”,再不是一句任何诗篇用得上的套话,而是针对此篇所发出的啧啧称奇和情不自禁的赞美和惊叹。
【三衬法各千秋】
除了在材料上巧于处理和妙于点染,《下江陵》在写法上也独树一帜,自成风格。单就“衬托”而言,本诗用到三处,三处各有千秋。
1. “彩云”
第一句“朝辞白帝彩云间”,而原材料只讲“朝发夕至”或“朝发白帝暮宿江陵”,只有时间或地点,李白则强调了“朝发白帝”时的情形,即增加了“彩云”这一意象,使得本来简述性的内容转为描写,呈现画面,变得有色彩,而且“彩云”和其位置的高峻高度契合,变得具体而富有张力(因为后面的句子告诉我们,很快地就会坠到“人间”)。
再进一步思考,这“彩云”其实也是有出处的,因为巫峡“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是楚襄王梦见神女的著名典故。有此典故作为背景,“彩云”的神秘色彩更加明显,那种“倘恍迷离”之感,其实又何尝不是诗人对人生的回顾呢?从不切实际的高处最后回归到“人间”,低到尘埃,未尝不是一种深刻的顿悟和明智的选择。
以“彩云”为衬托,将出发地的白帝变得充满意蕴和色彩,带有耐人寻味的魅力。
2. “猿声”
《唐诗别裁》:“入猿声一句,文势不伤于直。画家布置设色,每于此处用意。”若是“文势直”会怎样呢?就是没有“猿声”一句,这样的话,从出发到想象回家,再交代过程“轻舟已过万重山”,可谓一气呵成,并无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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