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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最美味的一道美食是什么?
姥姥,妈妈,姥爷你吃过最美味的一道美食是什么?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姥姥10岁时跟着她爹,流浪到姥爷所在的村子。她爹病得严重,无法再带着她走下去。于是挑个好人家,也就是姥爷家,把她留下后一去再无消系。
姥姥成了没有亲人的孩子,同时也成了姥爷的童养媳。开始了寄人篱下上,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生活。
虽说姥爷家是良善之家,但在解放前的农村,苦就是那个时代的底色。妈妈说姥姥曾说过,她努力干最累最苦最脏的活,尽可能少吃饭,吃剩饭。就为了得到姥爷的爹妈说一句:“这孩子也算懂事儿”的夸赞。
几年后姥姥与姥爷圆了房,成了姥爷正式的媳妇。名份有了,可苦还在继续。
姥爷兄弟五人,几年之间,兄弟们也都陆续全都成了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姥姥跟妯娌们不同,因为她们都有娘家,有底气。
所以遇到事情,退让、忍让、吃亏的总会是姥姥,因为她的婆婆会让她让,姥爷会让她让,她也习惯了让。
习惯她让的还有妯娌们。当时那几个人也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不懂怜悯,还会合伙欺负人。
据说姥姥生下妈妈时,仅三天就轮上了她的排班,妯娌们都不帮她,她只好拖着虚弱的身子,为全家近二十口人洗衣做饭。
都说吃亏是福,可总吃亏的姥姥没等来福,等来的是一生难以消除的屈辱。
姥爷家是个大家庭,姥爷上边有大哥,可大嫂第一个孩子夭折后再不能生育了。按农村的习俗,长房不能没有孩子。
于是姥姥的婆婆做主,把已经三岁的妈妈过继过去。据说姥姥做了人生第一次反抗,也第一次挨了姥爷的打骂。挨了打也还是争不过,从此妈妈不能叫姥姥妈妈了,要叫二婶。
后来姥姥又被姥爷打了一次,是因为舅舅出生了,这个长孙按规矩也必须归长房。又挨了打但还是一样的结局。
姥姥这唯一的儿子,出生三天就抱到了别人的炕上,一生没叫过姥姥一声妈。
我不知道,对一个妈妈来讲,还有什么比剥夺了给自己孩子当妈的权利,更心痛的事了。
苦难让姥姥一生没有福可享,但她面对苦难却依旧选择善良。
虽然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别人无法承受的不公,但她却从不抱怨,一生都善良,宽容和感恩。
我印象中,从没听她呵斥过孩子,没有大声跟人说过话,她总是静静的,笑眯眯地看着身边人,做着手头事。
她是给公公婆婆养老送终的人。她说虽然公婆没有偏爱她,也没亏待她,没有他们的收留,她不一定能活过幼年。虽然把儿女送了人,但也不是别人,是规矩啊。而且没分家,只是不能叫她妈妈,不能跟她睡。她可以偷偷地给妈妈和舅舅留好吃的,做新衣裳。
她跟村里人和妯娌们越来越好。因为她不计较,爱助人,虽然上边有嫂子,但后来她是弟媳们心中真正的大嫂。
当然她对大嫂尤其好,帮她做活计,给她顶班儿,从不要回报。只希望让大嫂对她的一双儿女好就好。
当然她也有受苦和幼年经历所带来的自卑。也习惯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儿女送给了大伯,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两个孩子,特别是妈妈。
她说妈妈从小就聪明懂事,送人时已经记事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却还乖巧的笑着,会有意躲开姥姥和姥爷,不去他们屋里,只拿眼睛偷偷的看姥姥。因为她记得姥爷打姥姥时说,要是把孩子抱回来,就打折腿。
姥姥总觉得是自己无能,才让孩子受了不该承受的委屈。所以她对妈妈很疼爱,这种疼爱是无声的,融入在日常生活里。妈妈上学,她会把自己省的吃的给她带上,舅舅和姨们必须得尊重大姐,姥姥唯一一次打二姨,是二姨把姥姥给妈妈留的饼给吃了。
姥姥家有两棵果树,据说是有一年家里来了一个游走四方的人,生病了,姥姥帮了他,而他给了姥姥两颗梨核。姥姥把它种在院子里,三年后结了果子,却是与北方不太相同的梨子。
姥姥叫它香水梨,但据说东北只产南果梨,香水梨却产在新疆等地。可我觉得它就是香水梨,因为纵使我长大后吃过很多南果梨,却没有一个能抵上姥姥的香水梨。抵不上那种甜,也抵不上那种香,会飘得好远好远的香。
每年梨子成熟后,姥姥都会把最好最大的留给妈妈。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期盼,那就是每年八九月份的某一天,就会看到姥姥穿着她的浅蓝色的小褂子,背着一个鼓鼓的洗净的化肥袋子走进我家院子。
彼时,哥哥、姐姐和我就会争先恐后地迎着梨香跑到她身边。她每一次都会对接过袋子的哥哥一再叮嘱:小心别磕着,香水梨不禁碰,皮薄着呢。
的确,这梨皮是真薄,吃是真甜,味是真香!嫩嫩的黄色的小梨,得用手指虚虚地捏着,轻轻咬一口,感觉皮下就是一旺甜水,那真是人间美味啊,吃得我们手上粘粘的,嘴上也粘粘的,香气还会吸引邻居小孩流着口水来讨梨子吃。
每次姥姥来,妈妈总会说着,这么远、这么热,又拿这么多干啥!姥姥会笑说:还能走动呢,等再老些想要也送不动了。
然后会跟妈妈一起挑几个没熟透的梨,妈妈会分开成几份用小袋子装起来,放进衣柜里、箱子里。
此后我们就会有充满梨香的衣服,拿上香甜的香水梨上学。骄傲地接受同学的艳羡,与好友分享梨的香甜。
当然我也会时不时地掀柜子,让那股梨香飘出来,充满房间,再深吸气,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这样的习惯延续了很多年,我也以为会无限延续下去,从没想过会有中断的一天。
就象一首歌中唱的:我们不慌不忙,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等待花开,却忘记了世事无常。
记得那是一个初冬时节,姥姥孝喘病发,突然离世。当时家中梨香尚存,可妈妈说:你们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香水梨了,因为你们的姥不在了。
对,我们不叫她二姥了,自从妈妈叫妈的那个姥姥去世后,妈妈让我们叫她姥。而她自己依旧叫姥姥二婶。
可妈妈说得不对:姥姥走后次年,南果梨成熟时,舅舅来了。用枊条编的篮子里,梨子依旧散发着同样诱人的香味。
只是舅舅送的没有姥姥以往送得多。不知是树亦有情,还是当年气候原因,这两棵姥姥当年栽下的树,在姥姥走后这一年,结果非常少。舅舅说只够我家和三个姨家每家分一篮。
妈妈说得又很对:我们真的再没吃过同样的香水梨。舅舅送来的梨,妈妈洗了,哥哥、姐姐和我,没一个人吃得下去,面对梨各自红了眼睛。
妈妈选了几个青涩的包好,依旧放在她的老式柜子里。那一年直到春节,柜子里衣服都有梨香。可我们再也没心情去炫耀。
又过了一年,尚未到梨子成熟的季节,舅舅把姥爷接回了自己家,老屋卖掉了。当然连同那两棵梨树也改了门户。
那一年春节,随妈妈去看姥爷。路过那栋老屋,看着门前梨树,我和妈妈谁也没说话。而后妈妈仰起头望望冬日的天空,向前走去。
我随着她走过老屋,走过梨树,我真切地听到一种声音,我知道那是梨树萧瑟的枝条,随风摇了又摇。我一下子就懂了归有光写的“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也”的心情。
再下一年,听说两棵梨树,有一个死了,另一棵枯死了一半。它们的新主人,把它们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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