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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男孩取名大全(那个扒飞机生还、轰动全国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昆明,儿子,他的2005年男孩取名大全(那个扒飞机生还、轰动全国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7月1日,左君和孙女在整理梁攀龙的绘画习作。澎湃新闻记者 陈灿杰 图
出路
很多事,梁攀龙觉得父母文化有限,给不了什么建议,他“想做就去做了”,但在左君眼中,他是“我行我素,不顾后果”。
辍学后,梁攀龙的出路看起来波折不断。
早在读书时,他就迫切想要经济独立。高中时,理科拿手的他通过网上联系,跑去深圳做家教;自己租房开过绘画班;大学则跑各种兼职,还买过一段时间彩票。他不爱和家里拿钱,挣的钱全用作日常支出和购买绘画材料。
正式工作了,梁攀龙却随性得多,辍学后他曾在艺考机构做老师,因为看不惯一些灰色地带选择退出。梁攀龙女友张倩记得,他还在一所中学做过近3年美术老师,主动辞职了。
“本来画画也是自己爱好,工作的话就不想干了”,梁攀龙说,他从小喜欢宠物,干脆去宠物医院上班,但因为医院会养一些狗,专门用来给其他狗输血。他觉得太残忍,就不干了。紧接着,他去宠物店实习,呆了一个月又走了,原因很简单:老板话太多了。
2016年,梁攀龙自己开了家宠物店,很快适应这个不用打卡、也“不用怎么和人说话”的工作。宠物店供货商赵江回忆,那年他去了好几次店里,想谈合作,梁攀龙都说老板不在,后来他还是从其他店员口中得知真相,“他比较内向,熟了还好,话还蛮多的”。
因为收费普遍比同行低个二三十块,梁攀龙店里生意一向不错,有时忙到半夜。平时晚上9点下班,他会去母校川美逛下,那是他少有的放松机会,他同学都毕业了,路上几乎没人认识他。不过在开了分店后,他很少回校了。
“读书还是有用的,那时不懂事,太叛逆”,梁攀龙轻轻地叹了声,同时盯着手底的一只猫,不紧不慢地给它剪着指甲。
2016年,梁攀龙(右一)与家人合照。受访者 供图
而如果不是一场短暂婚姻,梁攀龙或许不会中断宠物店工作。2018年10月,维持了2年的婚姻破裂后,他将两家店全部转手。
赵江说,梁攀龙结婚后,妻子没上班,开销也大,等到两人离婚,“(他)拿了3000块钱就走了。”
提及这场婚姻,左君接连叹气。2015年,梁攀龙与前妻在宠物店认识,交往不久就想结婚,左君没同意,“他都知道不能和她白头偕老”,但始终放不下。隔年,两人意外有了孩子,还是结婚了。左君夫妇俩则用积蓄给他付了重庆一套婚房的首付。
孙女刚出生两个多月,多是左君和丈夫在带。左君说,女方不做家务,多是打麻将,玩手机,花钱挑贵的买,“反正不存钱”,让她在宠物店帮忙收银,“(她)说不得行。”
左君、梁攀龙与他女儿外出游玩。受访者 供图
生活矛盾难以调和,两人最终离婚,女儿由梁攀龙抚养,那时他没跟左君商量,直接卖掉婚房,将首付还给了她,此后,他将女儿交由父母带着,自己开启了“迁徙”式打工。去新疆帮朋友开宠物店、去昆明承包工地钢架出租、去广州干物流……
提到离婚后的这一系列抉择,梁攀龙不愿展开回忆,多是一语带过,仿佛一切皆是理所当然。
梁攀龙在全国各地“漂泊”期间,左君很少收到他的消息,打电话过去也很少接,左君觉得,儿子不接电话是因为“混得不好,不好意思”。像他在昆明被骗了好几万工程款、乃至做物流一直被拖欠工资,左君都是事后得知,就算他已经山穷水尽了,也不会向家人开口要钱。
“都希望给家里面说好消息”,梁攀龙说,碰着什么紧急事,他只和朋友求助,对朋友也会慷慨相助。在昆明被骗后兜里只剩3万元,“朋友找我借,我就全部借给他。到现在都没还我钱,把我拉黑了。”
2019年,兜兜转转,梁攀龙又跟朋友借了钱,开回宠物店。
多数时间,他独自在店里忙活。生意受疫情影响,他没再雇人。只是他的工作量未减,店从早9点开到晚9点,老顾客断断续续来,4个临时关宠物的笼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呛喉的动物体味则始终浮在店里,空调都吹不散。梁攀龙早已习惯,专注给一只只猫狗洗澡、剪毛,休息间隙抽支烟,顺便回下手机消息。
梁攀龙的女友张倩,劝过他换工作,她觉得现在宠物店竞争太大,店里每月租金要6000元,两人还一起供了套房,每月也要好几千房贷。只是,劝说没用,“你多说两句,他又不说话。”张倩大他5岁,也带着个小孩,机电设备销售的她工作也忙,很多事都随着他了。
在梁开胜眼中,儿子的工作并不稳定,店里旺季,流水两三万,扣掉成本,一个月落得七八千就不错了,还要承担女儿读书、生活的各项开销。左君记得,儿子朋友给他弄过抖音号,想借当年扒机的事迹开直播,卖狗粮,但他没啥兴趣。
“他很能吃苦。宠物店一般人受不了的”,左君坦言,她一直不希望儿子做这行:脏、累、忙,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面,常是下雨天没啥生意,他才会回家看看女儿,要是换个早点下班的工作,至少以后能辅导女儿作业。
7月1日傍晚,梁攀龙的父母带着女儿去店里看他,女儿有些兴奋,不时逗弄店里的宠物,欢腾地跑着。
“有小孩了,慢慢更理解父母那一辈了。”梁攀龙说,他也想多陪陪女儿,只是店里飘着宠物毛发,细菌又多,他不放心女儿过来。他曾考虑转做餐饮,但疫情期间行情不好,又作罢了。他说现在性格不像从前,不会再无所顾虑地在各地跑来跑去了。
梁攀龙给女儿过生日。受访者 供图
眼下,梁攀龙似乎已习惯了一直试图逃离的“单调”。
每晚临10点,沿街的喧哗已归静默,店内的宠物基本也被接走了,他独自扫着地上残留的毛发,收拾垃圾、关灯,最后,熟稔地拉上卷帘门离去。
(为保护受访者隐私,张倩为化名)
本期高级编辑 周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