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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男孩取名大全(那个扒飞机生还、轰动全国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昆明,儿子,他的2005年男孩取名大全(那个扒飞机生还、轰动全国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冻僵了”,梁攀龙回忆,自己只能在舱内躺着,很快,飞机落地后,一名机场工作人员根据他那件挂在轮胎架上的衣服发现了他,将他抬了下来。当晚,在昆明机场领导紧急要求下,梁攀龙再次坐飞机返回昆明,隔天在警方陪同下还原事发经过。
此后两天,两少年扒机、一死一伤的昆明机场“11.11”事件火速发酵,轰动全国,昆明机场于11月13日召开媒体发布会,坦承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该机场副总经理王进胜当时表示,飞机8点10分起飞,12分发现束清坠亡后,并未想过还有其他人在飞机危险部位。而在机场着手清理现场、通报机场指挥中心、召开紧急会议时,飞机已将于9点10分落地重庆机场,“想采取紧急措施也来不及了。”
他同时解释,针对波音飞机,机场会在起飞前检测起降舱,但梁攀龙乘坐的空客机型则没有专设该检测程序。据《都市时报》往期报道,束清母亲夏会芬曾打算起诉昆明机场,要求赔偿20万元,经过协商,昆明机场一次性补偿火化丧葬费、精神损失费等共7万元。束清家属一方和机场方均放弃追究对方法律责任的权利。
期间,梁攀龙也参与过记者发布会,他话不多,像挤牙膏般,问一句答一句,他表示,是束清先爬进舱的,两人玩了会儿,他提议下来。但束清还想玩,结果起飞了,“我看到他掉下去,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当时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想要是我也掉下去了,那就算是我倒霉,我不怕死!”
梁攀龙(右)在记者会上。重庆晚报记者 史宗伟 图
如今被问及是否有提议让束清下舱,梁攀龙称:“整个过程就几分钟,没有说这些。”他坦言,那时他对死亡的概念是模糊的,扒机的事被问得多了,才慢慢意识到严重性。左君说,去昆明机场接儿子时,她能感受到他对所犯错误“非常难受”,但他不愿对此袒露心声。
梁攀龙一家离开昆明后,他们与束清家人再未联系。云南禄丰市金山镇官场居委会一工作人员表示,夏会芬目前在当地一蔬菜大棚基地打工,常忙活到晚上,“日子过得还是挺苦的”。澎湃新闻记者通过其亲友联系夏会芬,截至发稿,暂未收到回复。
伤痕
对梁攀龙一家而言,扒机后的生活“重建”并不容易。
首先是反复纠缠的高空后遗症。回到学校后,同学一吵闹,梁攀龙的耳朵里就会“嗡嗡”作响,他的耳朵不时灌脓、耳鸣;脑袋发胀,好像下一秒人就要倒下。难以投入学习的他,作业经常出错。左君说,打针、吃药一段时间后,他的症状反而有加重之势。耳朵一痛,眼睛也痛,晚上腿还抽筋。
2005年1月,一家人进京求医,检查显示,梁攀龙右耳耳膜内陷,左耳耳膜穿孔,他被诊断为航空性中耳炎和听力受损。此后将近一年,一家人辗转湖南、云南等地就医,后遗症才逐渐消失。
梁攀龙在北京诊疗中耳炎。都市时报记者 罗立高 图
心里的伤痕似乎更难痊愈。
此前在新闻发布会上,梁攀龙说,从他记事起,父母关系就不好,他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升初一后父母离婚,除了给书杂费,对他不管不问,他经常挨饿,“我死都不愿意回家。”
据《重庆晚报》往期报道,被接回家后,梁攀龙才向记者承认,记者会上,他由于过度惊恐,怕受到处罚,编造了许多事,其中离婚事件是根据一朋友故事编造,自己也跟父母道歉了。
但想起那些话,“我们的心像刀割一样”,左君说。
左君与丈夫梁开胜都是四川人,1991年,左君父亲作为铁道工人,被分配到怀化工作,左君夫妻带着两个儿子也跟了过去。一家四口租了间柴房改成的木棚屋,两张床勉强挤在一起。那时,全家收入仅靠梁开胜一人维持,他打零工、给人修房子、或是在铁路公司帮忙架线。等孩子大些了,他独自前往佛山南海一家陶瓷厂打工,每月工资一千出头。
尽管家里并不宽裕,他们未曾在孩子读书上懈怠。左君说,梁攀龙自小喜欢画画,也有天赋,她就给他报了美术班,每月学费要一百;哥哥在长沙读体校,一年开销将近一万。梁开胜在南海紧衣缩食,每月开销控制在一百元内,有次他生日,只给自己买了瓶矿泉水庆祝。
但像梁攀龙喜欢宠物,家里绝不吝啬,买的斑点狗养到五六十斤,被人偷了,梁开胜专门坐火车带了条萨摩回去,鹦鹉、八哥、兔子,也买了不少。
“我们还是尽力了的,我们文化程度(小学)也就那样,他说什么都相信他。”左君记得,儿子出走昆明前天晚上,还给他爸打了个电话,说现在学画画要浪费好多东西,爸爸打工好辛苦。那时她还很感动,没成想,转眼他就失踪了,再看到消息,媒体铺天盖地报道他的“家庭不幸”。
“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左君说,儿子其实很少和她提起那些谎言,也没解释。她的困惑也在加深,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儿子了。但只要他能回家,“我们就觉得开心。”
而在梁攀龙结束治疗,重回学校后,他没再打游戏了,“没什么兴趣了。”他没留级,跟着同学直接读初二,他记得,那时突然对学习来劲,想考好点,热衷买教辅刷题,常熬到凌晨3点,“做两道题,觉得时间很快。”
梁攀龙说,那时,他与束清相识、再到他坠亡的记忆,总在脑中回放,他自责认识了束清,导致他的死亡。他也觉得愧对束清的母亲,想着以后挣到钱了,能去看望一下。
这些想法,他很少与别人提及。至于记忆给他带来的其他影响,他不愿再提,只说到高中后,那些片段“越来越模糊了”。
高一,梁攀龙的厌学情绪复燃,直接退学,“可能单纯觉得没意思。我这种性格想到什么是什么,反正先不读了,然后再看。就性格很不好嘛。”
后经重庆晚报一名记者牵线,他转入重庆工艺美术学校。在新学校,他和同学话题依旧不多,埋头干自己的事,“在同学看来我比较孤僻。我也不会去在意别人。”
但他补充说,自己和老师、同学关系还行。大学考到四川美术学院后,他还被选举为团支书。专业课成绩优秀的他,还会帮老师指导同学。在左君眼中,儿子也有活泼的另一面,“其实很会结交朋友。”
只是大一后,梁攀龙成绩开始下降,有的老师他不喜欢,干脆不去上课,补考、重修也不去,“直接挂掉。”他回忆,到了大三,他总觉得当初选的艺术教育专业没啥前景,有时和舍友讨论,其他人也有同感,说算了不读了,“我说我明天走,然后我就走了,他们没走”,大三没读完,梁攀龙直接离校了。
那时辅导员让他回去,室友建议他先办休学,左君和丈夫专程跑去学校求情,他们想,读了十几年书,至少得把毕业证拿了,但梁攀龙连学校电话也不接,拖到最后,他被开除了。
至今,左君仍留着儿子初中以来画的素描习作,7月1日,她向记者展示时,抱下柜子中的一摞,小心地在地板上一张张排开,“唉,可惜了,没把这些东西弄弄好,半途而废”,她说儿子仍留着画具,颜料,想着有空画一画,但她清楚,哪有时间了呢?
这天傍晚,左君和丈夫去宠物店里看望儿子,彼此都有些相对无言,说了几句,梁攀龙又忙工作去了,在吹风机的轰鸣中,她与丈夫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像有话想说,但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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