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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公关是什么(“男公关”应聘记)

我说,她说,他说男公关是什么(“男公关”应聘记)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白马会所折戟沉沙，点燃尘封岁月里的记忆之火，不吹不黑，我去应聘过“男公关”。

那个时候，这种会所都叫“XXX有限公司”、“XX娱乐城”这种毫无个性的名字，我现在已经记不住全名。

那是某个春天或者秋天，穿一件外套的气温，我和同学老曹的影视公司遭遇寒冬。

说是影视公司，不过一个小工作室，老曹是董事长，我副董事长，再无第三个员工。

从学校毕业后，我去北漂，感觉自己实在干不了跟组写剧本的活，回到上海又瞎混一阵，老曹找到我，说在某个LOFT内部价租了一间工作室，准备找我一起拍纪录片。

老曹家里有钱，理想主义，想法飘也无可厚非。公司成立后帮几个乡镇企业拍过宣传片，此外再无进展。我和老曹每天大眼瞪小眼，毕竟，对于目标是奥斯卡，最损也得是柏林金熊奖的我们来说，这叫煎熬。

此时一部名叫《姐妹》的地下纪录片，受到圈内大V一致推崇。片子拍的是“女性工作者”的故事，画面黑漆漆的，没有专业收声，对话瓮声瓮气，还有空气杂音，要废好大劲才能听清，导演兼拍摄者名不见经传。老曹拍案而起，说这是个好题材，边缘题材，只要我们拍了就能得奖。

我说，人家都拍过了，我们再搞，就算水平比他高也是跟风，况且我们也不认识女性工作者，人家能让我们采访吗？

老曹通过圈内朋友，辗转联系到《姐妹》的导演，给他打电话取经。那导演说，他靠的就是真诚。本人租住在城中村，小姐就住他隔壁，一开始跟人家说要拍纪录片，人家把他赶出去，差点挨揍，后来不断讲，诚恳地反复讲，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个怎样的人等等，姑娘渐渐了解他，知道他也是苦出身，拍记录片是怎么回事，就答应配合他拍摄。

老曹听了以后说，我们也能做到。

既然《姐妹》拍过了，我们就拍个《兄弟》，拍男性工作者的故事。上海，属于经济高度发达地区，催生“男色经济”的温床，穷地方你想拍还没有呢！老曹认为，同性之间沟通起来更容易，如果我们能认识“男性工作者”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事可成。

怎么认识呢？老曹打出去一些电话，问有没有朋友认识“鸭”或者知不知道哪里有“鸭店”。朋友们都劝他千万想开，你183两百斤傻大黑粗的老爷们，再穷也不能动“下海”的念头啊！那是你能干的活吗？气的老曹把诺基亚都摔坏了。

某日，在楼下的《东方书报亭》，我买了一张《劳动报》（上海滩当年的智联招聘），中缝里一则比豆腐干还小的广告吸引了老曹。歌词大意是，某公司招聘男公关，男伴游，当天上班工资日结，月入10万，要求男性身高178~183，体重65~70kg，形象气质佳等等。

老曹一拍大腿：这说的不就是你么！你去面试，上几天班，多交几个“朋友”，我们拍片就能成！

我说，得了吧，一般这种广告都是骗子，让你交报名费、服装费，交完钱人就没了。

老曹说，你先报名，假如他们要收钱，不管什么理由什么费，我们一律不给，这事儿就算完了。如果约你在偏僻地点单独见面，你不要去，如果给你喝饮料，你也不要喝。只要我们咬住这几点就吃不了亏，这里是上海，他们还能翻天？

我一咬牙一跺脚，同意了。你不要惊讶，文艺青年的脑回路和普通人不同，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没点为艺术献身的精神，您还别吃这行饭。

按照广告上的应聘邮箱，我发去一封邮件，没过多久，收到一短信，约我于某月某日某时，在南京路步行街的某五星级酒店面试。

我回短信问，到了酒店去几楼几零几，回复说到了打电话即可，没有说要交钱。那个时候苹果手机尚未普及，我用的手机只能发短信打电话。

是日，我来到N酒店门口（这酒店很有名，现在也富丽堂皇，我就不说名字了）。老曹于马路对面楼上一咖啡馆居高临下望风，为了防止对方误会，我们出地铁都走不同出口，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我甚至都不往对面看，不到万不得已，老曹不会现身。

我认为，对方既然把面试地点定在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天人流量不算大，但也熙熙攘攘，民警巡逻的电动四轮车经常能看见。

我站在酒店门口，给发我短信的号码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声音很硬，但肯定不是机器语音，普通话表达无障碍，带有明显的广东或福建口音。

我说，我是来面试的，我到了，在N酒店门口。

她说，好，会有人来接你。

酒店门口有棕红色的光滑地砖，步行街地面铺着灰色大方砖。来往行人有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满面红光披着纱巾的老阿姨，还有戴着浅桔黄帽子，跟随举砖红色小旗导游乱转的外地旅行团。一个登着高跟鞋的妙龄少女走过，臀部浑圆，宽，翘，香水味是兰蔻的“奇迹”。她今夜将与谁做爱？我裆下肿胀。

我的眼睛开始左右扫视，我认为会有一个身着黑衣，长相普通，眼神机警的男子出现在我身旁，问，你是XX？我答，对，来面试的。他一挥手：跟我来。然后进入酒店一个隐秘的员工通道。

我希望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我能跟他有眼神交流，所以我一直在观察。

过了很久，此人并未出现，我想起来，我根本没告诉电话里的人我穿什么衣服，她派人怎么接我呢？

我又打电话，告诉那个女声，我穿着宝蓝色牛仔裤，上身一件阿迪达斯外套。

那女的说，你在哪里？我说我在N酒店门口。

我感觉有点怪异，我早就告诉她我在哪儿了。如果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哪里，那前面她说“会有人来接你”去哪里派人呢？

又过了很久，依然没人来接我，我又打电话给她，这次我问她，接我的人穿什么衣服？是不是他来了我没看到？

她又问，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N酒店门口！！！

她说，你进去等。

我说，进去在什么地方等？

她说，你先进去，你进去了吗？

我说，我进去了。

她说，你在哪里？

我注意到酒店大堂里有头铜牛雕塑，是个比较明显的标识。

我说，我站在铜牛哪里。

接着，她开始毫无预兆地电话面试。

她问我，知不知道这份工作要做些什么。我说知道，广告上都写了，男公关男伴游。

她说，这工作不仅仅是公关伴游，还包括性服务，你能接受吗？

她的口气坚硬，公事公办，没有丝毫犹疑。

我说，我能接受。

她接下去给我讲了很多细节甚至规章制度，使我相信她很专业。

比如她问我，有女朋友吗？我以为她会从道德层面对我进行考验，为了经受这种考验，我说有。

她说如果你在学校里有女朋友，在上班前的一周内，你不能和女朋友同房，否则你的服务质量会下降，客人会不满意。我们这里有XX大学和XX大学的学生上班，都是这么要求的。

她还说，客人基本为女性，有来自东南亚，新加坡的，也有本地的，年龄多为四十多岁往上，你能接受吗？我说能。

你要尽量推荐我们这边的酒水给客人，上次我们这里的服务明星，一次就让客人点了XX万的酒水，这和你的提成挂钩。

不能陪客人过夜，公司规定最晚凌晨2点就得离开房间，有些客人会非常迷恋你，死活不放你走，那你最多呆到早上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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