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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卫视吴瑕(七一文学-村庄-吴瑕专栏)
炊烟,乡村,老井湖南卫视吴瑕(七一文学-村庄-吴瑕专栏)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作者简介:吴瑕,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诗词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中国地名》《中国残疾人》《扬子江诗刊》《芳草潮》《挚友》《青春》《中国信息报》《中国应急管理报》《中国劳动保障报》等。2014年出版散文集《散落的珍珠》,2020年出版散文集《被南京宠爱的20年》。
每到年末时,乡愁和寒风一起夜夜蹁跹,刺骨的风吹出一池冰凌,阳光开始很少露面,记忆中关于乡村的那片绿洲在闭目遐思中悠悠而来。被岁月的潮水打湿的记忆,淹没着封尘的往事。过往裂开了一条缝隙,沿着盛开的繁花,我看到生我养我的故乡,湖北省孝感市应城市长江镇吴彭村。
记忆中的故乡随着我的年纪慢慢地变样,泥巴房变成了砖瓦房,黑乎乎的窗子装上了阔大亮敞的玻璃。村子里,鸡犬之声相闻,厢房做厨房,猪圈和牛屋相伴,鸡笼放在堂屋一角,我在鸡粪的气味里进入梦乡,又在公鸡的打鸣声中醒来,日复一日。
炊烟是村子的眼睛,是一条竖立着的烟火气,是虔诚地向大地感恩的敬礼。炊烟被勤劳的主妇们唤起,摇醒柴米油盐,然后冲破黎明的薄雾,如同母亲冲向田野时心急火燎的脚步。炊烟转眼就约着同伴和白云缠在一起,给村庄系上灰色的围巾。
后来我长大了,在节令的掌纹里读懂了炊烟,炊烟是系在我们心里的向往,在我们朴质的童心里,看到炊烟就嗅到了母亲身上的烟火味、嗅到了锅里填饱饥肠的食物的香气,即使只是一碗粥,也撩动着我们的胃蕾。看到炊烟升起,就看到了母亲的守候,小时候,母亲用升腾的炊烟召唤在田野里疯狂的我们。炊烟是一把锁,锁腹中装满我们稚嫩的仰望,还有一生都无法割舍的牵挂。最觉得炊烟是母亲的翅膀,我们就在母亲的羽翼下疯长。
小草是村庄的胡须,一根根、一把把,在蓝天下、在黄土地上疯长,不只是到屋顶瓦片上打坐,还到庄稼地里扎驻,母亲在庄稼地里连根拔起野草,丢到田埂上让太阳狂晒。但小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被泥土盖住也能偷偷地活着,兀自繁殖扩张地盘。炎炎夏日,蒿草疯长,母亲割下,晒干了当柴草。冬闲时割起开始枯萎的小草,晒干之后送进灶膛,为饥饿的我们燃烧出一个冬天的喷香。最喜欢春天的草地,一片片的浅绿色变为深浓似乎只是一个喷嚏的时间,风吹过,小草们集体起舞的图景刻在我的心里,成年之后,我就是一株小草,在城市里畏头畏脑着颤栗。
杂树是村庄的主题,形散,神不散乱,树桠里托着鸟巢,树杆上倒挂着孩子们的童年,树下坐着做针线活的村妇村姑,树下还举行过若干次的会议。树,各种品名不同的树是乡村的磁带,树根深深地嵌入大地的心房,树冠如手托举起乡村人的生活程序,那些树都不算高,却矗立成游子心里顶天立地的乡愁坐标。树的年轮印证着村庄的历史,风雨袭击,闪电惊雷,无论天气多么恶劣,每一片树叶都盈满天地间的日月精华,从萌芽到枯黄,都落满父老乡亲的热切期盼。树,无论哪个季节,都用堂堂正正的压不垮、打不倒的形象向乡村的孩子宣讲“挺起脊梁站直啰,别趴下生活”的哲学。
故乡的地名念叨了无数遍,即使再健忘也稔熟着乡愁的气息,村庄里的池塘、老屋,只要回想,嘴角依然有深深的弧度。
家门口有口老井,有沉重的木质盖子,一个铁桶倒扣着扎猛子,用绳子提起来,满桶都是亮晶晶的甘泉,舀一瓢,是大地乳汁的甜。只取一瓢饮,一瓢里是父老乡亲知足常乐的感恩。老井是村庄的心脏,连着梧桐树、榆树、苦楝树、桑树、杨树的根脉一起把乡村的歌谣奏响。老井冬暖夏凉,用清澈深邃的眼睛打量那片天空、那一个个取水的农人,看羞涩的新媳妇、看扛着行李来来往往的青壮年,花开了一季又飘零、当年的新媳妇们牵着孩子的手走过老井边,苔藓绿了一层又一层。老井把自己的心事藏起,用甘甜、清冽的井水润泽了乡民的日子,喂养了一代又一代,喝着井水长大的孩子即使到城里打拼出房子、车子和幸福家庭,也不忘记老井的滋养,走不出老井的目光。
清早,破晓的晨雾还没有散去,辘轳咿呀着欢唱,一只只水桶钓起一串串水花,女人们担着水桶颤悠着乡村的生活程序。夏夜,妇女们坐在老井边说着闲话,汉子和生计,孩子和教育,不在乎老井竖着耳朵旁听,放肆的笑声撞醒了打盹的树叶和乡村孩子香甜的梦。
物换星移,云飞雨断,我们这群70后不少人在城市弄潮,买了房子,迁走了户口,带动更多的人进城淘金,打工、开店、做手艺,乐不思蜀。老树沉默着,用树冠把村子搂在怀里入梦,老井不语,柏油路无言,妆点着乡村的发展简史。
来源:七一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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