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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春晚节目单(2018科幻春晚重播:刘宇昆《宇宙之春》)
宇宙,恒星,北京西站2018年春晚节目单(2018科幻春晚重播:刘宇昆《宇宙之春》)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如同其余数百艘已在围绕这颗恒星旋转的岛船一般,后来者唯一的选择,便是将仅存的些微燃料,那些翻滚着进行融合反应的原子球,也添进那颗奄奄一息的熔炉中。让这颗垂死的恒星焕发新生,再增加数百万年的寿限,借此,他们希望能够召来其他的浪游之客,令这一循环再度开启。
比如我。
“欢迎来到宇宙尽头。”
我们蜷缩在那颗恒星暗淡的微光里——我用残存的燃料,令它恢复了活力——分享着各自岛船上仅剩的记忆片段。我们没有哪一艘不是破败不堪。艘艘岛船都陈旧而冰冷,核心早就冻结已久。凡是能毁坏的东西早已毁坏殆尽。残留的记忆支离破碎,彼此脱节,看不出原本的上下文背景。
但传递自身某一部分的渴望存在于生命的天性中,无论这生命是进化而来,抑或经由其它方式生成。
有些唱着歌,歌唱那些巨大的鳍,在甲烷海洋中游弋,构成它们躯体的是微小的四面体宝石,完美得令人惊叹,芳香得不可思议。有些讲述着身体由硅构成的物种,那样的生命沉静而稳重,一闪念便要耗费百万年。有些模仿着谑浪轻狂的生灵,纯粹由信息构成,只需一秒钟,便已绵延上千代。还有一些则吟诵着诗句,由有智力的翼群创作而成的诗,它们在自己的恒星表面飞掠,一头扎进对流层中,捕捉光子蠕虫。
这有点像是一台综艺盛会。据我猜想,人类或许会将其称为春晚,聊以在凛冬的暗夜里打发时间。尽管宇宙已被熵所征服,我们这些宇宙中最后的意识已全都奄奄一息,但这里还有快乐,还有友谊,还有欢庆。此地虽不是故乡,但至少我们不必孤独地死去。
“轮到你了。”
这是我遗留下来的最为完整的记忆片段之一。一粒珍贵的面包屑,残存在我最后一个即将失灵的记忆库里。
兆亿群星划过墨黑的苍穹。
天际线上是些闪闪发光的星座,其间点点光芒浩如烟海,汇合成直线、曲线、平面:一副对称的弓形翅膀,浑圆的鸟喙居于正中,仿佛一只展翅飞翔的鸟的数学模型;一座长方形桥梁,层层叠叠的塔楼为顶,道道裙檐累累下扑,像一只头戴高帽的矮蜘蛛;一根极为纤长的细柱直插云霄,细柱上一串椭圆形物飘忽上下,犹如绳索上的串珠。
环球航空飞行中心[4]
北京西站
蒲罗中太空电梯[5]
无数光点正朝着这些建筑疾驰而去,每一点都是一个人的意识,穿梭于超光速网络中的远程呈现,散布在整个宇宙中所有的人类岛船都被此网联结为一体。
人类,这些宇宙之夏的孩子,喜欢到远方流浪,去父母从未住过的地方居住,而他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也必将他去。
然而,也有这样的时候——当他们即将踏上新的险途,当他们感觉到岁月的重负,当他们那古老的历法循环中,人为定下的标记再度临近——那时候他们会期盼重返最初发源之地、那些故老相传,在记忆里半隐半现,模糊一片的岛船,他们的父母在那里等待着他们,那里充满了甜蜜和苦涩的回忆。这样他们便能表达感恩之情,这样他们便能与家人共进一餐,这样他们便能藉由凝视过去,焕发出新的活力。
此时此刻,大多数的流星都正自北京西站而来,抑或向北京西站而去。它光辉灿烂,如同宇宙的发端一般。
“回家?”
“没错。”
“你从哪儿来?”
“猎户座肩旁。”
“一路平安,春节快乐!”
在那段记忆中的远程呈现中心,其外形灵感源自地球上实际的建筑物,而它们早已湮没无闻。那些建筑仿佛图腾一般,从其形制便可看出起源的来龙去脉。
但又不止于此。戴高帽的蜘蛛建成之日,人类旅行时还得满满当当挤在盒子里,在平行的栏栅上漂浮前行,就像看得见摸得着的几何证明题。千百万人途经那座车站,回家欢庆春天的来临。
可头上那顶下扑的帽子呢?其实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提醒人们,还曾有过更为古老的年代,那个时候,城市里还没有这种在平行的铁轨上移动、运送人类的盒子。那是嵌套在图腾中的图腾。
古代屋顶催生出了这座车站,这座车站又催生出了银河网络中心里的虚拟仿真影像,这影像又于一艘纪念岛船上的量子记忆库中得以重建,尽管其所处的位置与那座车站曾经矗立其上的土地或许相同,或许不同。
于是,讲起了岁月、火车、蜘蛛、帽子、岛屿,我从未见过也从不了解的事物,用声音和符号构建出我想象中的北京西站,这些音与符调用出早已过时的定义,唤起真真假假的记忆,在它们的重重包裹之中,是神话传说般的真相。
如果你沿着符号的轨迹一路前行,就会发现自己来自何方。
你便可以回家了,即便此时,家已不复存在。
很久没人说话了,这颗恒星的温度现在只余下几开尔文,变成了一颗几乎黯不可见的黑矮星。很快,所有岛船上,我们全都会死去。
在古老的神话中,宇宙依附于两张平行膜之一,这两张膜被暗能量分隔开来,如同运载人类那些的盒子曾驰骋于上的平行铁轨一般。这两张膜周期性地相互碰撞,迸激出这宇宙,在无休无止的循环中令其重获新生。
如果宇宙的寒冬已经卷走了一切,那春天还会远吗?我似乎感觉到另一张膜正在靠近——那种感觉,我想象着,就仿佛是听到一辆列车疾驰而来。
我倾注出仅剩的能量储备,竭力维系住对那些光芒闪耀的中心完整的记忆。神话中说,下一次宇宙之春来临时,新萌发出的结构形状将由这个凛冬中埋下的量子涨落之种决定。
我注定无法目睹崭新的宇宙纪年。我们全都一样。会有一道耀眼夺目的闪光,兆亿新生的群星,崭新的岛船,不可思议的奇妙生物会在那些船上再度降生,再度以奇迹、美景与光明盈满宇宙空间。
如果我献出自己的一切,或许有一天,在其中某一艘岛船上,会有人坐起身来,目睹太空中群星组成的一个图案,那是一座长方形桥梁,层层叠叠的塔楼为顶,道道裙檐累累下扑,他们会将其命名为“戴高帽的矮蜘蛛”。
因为他们理应知晓些先辈的事迹,知晓他们自己来自何方。
宇宙,新年好!
[1] Steinhardt, Paul J.(1952-),美国理论物理学家,宇宙学家,执教于普林斯顿大学,既是“宇宙暴涨”理论创始者之一,也是不同于上述理论的“火劫宇宙”与“循环宇宙”理论的创建者之一。受超弦理论启发,认为我们这一宇宙起源于多维空间中两张假定为相互平行的膜的碰撞。
[2] Neil Turok(1958-),南非物理学家,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博士,现就职于加拿大圆周理论物理研究所,也是非洲数学物理学研究所创建人。主要研究领域涉及数学物理学、早期宇宙物理学等,关注宇宙学基础物理观测测试。与霍金共同提出关于宇宙起源的著名“霍金-图罗克瞬时理论”。
[3] “循环宇宙模型”,见《科学》296.5572 (2002):1436-1439 (参考链接:https://arxiv.org/pdf/hep-th/0111030)
[4] 全称为Trans World Airlines Flight Center,位于美国纽约,又称纽约肯尼迪机场第五航站楼,建筑外形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鸟,对应飞鸟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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