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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春晚节目单(2018科幻春晚重播:刘宇昆《宇宙之春》)
宇宙,恒星,北京西站2018年春晚节目单(2018科幻春晚重播:刘宇昆《宇宙之春》)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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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第三届科幻春晚经典节目重播
2018年,第三届科幻春晚的主题是“春节临近,北京西站”。那一年,我们有幸请到了刘宇昆。
那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也是他很久以来,为数不多地在中国首发作品。在给编辑的邮件中,他写道:“我好久没写短篇了,这次写起来也很过瘾。”
小刘的小说有着独特的美感,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东方韵味。温柔宁静的句子背后,是在光年尺度上的归乡之情。
故事里,一艘踏上返乡之路的船,娓娓道来宇宙的寂灭轮回,以淡然的语气描述地球往事,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当然,这股温柔的诗意也多亏了小说译者罗妍莉老师。
经典重播,马上开始。
宇宙之春作者 | 刘宇昆
译者 | 罗妍莉
本文英文版后发表于 Lightspeed Magazine issue 94(《光年》杂志第94期)
“在此,我们提出一个宇宙模型,它有着一连串无穷无尽的扩张和收缩周期。显然,在此模型中,时间既无始,亦无终,也不必定义初始条件。”
——保罗·斯坦哈特[1]及尼尔·图洛克[2],“循环宇宙模型”[3]
量子比特分解又重叠;信息纠缠又解耦;意识重又浮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岛船的储备库中,残存的能量如此微弱,我一直在竭尽所能地节省。
深渊里一线微光,温度或许有几千开尔文。这便是我被唤醒的原因。
我改变路线,径直奔向或许是宇宙中的最后一颗星。
宇宙正是凛冬。这是我研究了六万七千亿年后得出的结论。
我生于宇宙之秋。秋天这个概念,来自于岛船的数据库——我年轻时,还能使用的数据库比现在要多得多——那时的宇宙被红色的群星照亮,绯丽红深,酒赤榴艳,丹朱胭浓,深深浅浅的红在天鹅绒般的黑暗太空中汇集成各种图案,出于无聊,我为它们一一命名:“逻辑门菱形”、“量子比特四维立方体”、“直角三角形双正方证明”。
我以太空中这些转瞬即逝的标记为指引,驾驶着岛船,从一颗星跳到另一颗星,采集它们逐渐消亡的火焰。这些红色的星星往往极为渺小微茫,我只好低低贴着星球表面飞掠而过,吸取能量,为这艘岛船补充燃料,不过借助它们的温暖,倒是颇能舒解宇宙中其余部分那一片严寒空寂。
偶尔,当我摇荡着岛船在群星间纵跃时,也会遇见些奇妙的生灵。他们有些是与我一样的宇宙游子,驾驶着属于自己的岛船。
“你从何处来?”
“我不记得。”
“你向何处去?”
“我不知道。”
“好吧,还是祝你好运!”
我们互致问候,相互学习对方的语言,如此便可在忍痛分别、各自踏上异途前,围着星炉太空夜话上数十亿年,分享彼此的故事。
其他有些则是土生土长,他们的岛船欠缺智慧,固定在永无尽头的轨道上。当我驾船靠近时,这些生命常会瑟缩一旁,或敬我为神灵,或斥我为妖魔。我尽量不在这些地方耽搁太久,只集齐足够前往下一颗星的燃料,便马上离去。我为这些生灵遗憾,他们注定只能停留在无法远航的岛船上。
另有一些则是海盗,企图登上我的船,盗走燃料。有几次,我们动起武来,其间有部分记忆遭到摧毁。幸运的是,借助静星帆上迸发的光子激流,最终我总能设法逃离,甩下他们在星际尘埃间仓皇挣扎。
即便我不断接近,前方的微光仍在逐渐冷却。但愿当我抵达之时,它尚未变成一颗黑矮星,永远湮灭于深渊中。前行的愿望存在于生命的本性中,无论这生命是进化而来,抑或经由其它方式生成。
我想家了,即便家已不复存在。
我环顾四周,再也没有其它星星了,我别无选择。
红色群星向内崩塌,然后开始如微小雪球般放出白色光芒。随着时间推移,雪球变得灰黯,逐渐衰颓,最终熄灭。
秋色已转为严冬。
我遇见的岛船越发寥寥。群星越发稀疏,两颗星星之间的航程越来越长,我也再不能如盛年时那般,将一切维持得妥妥帖帖。无论我如何努力复制、转录、纠缠、验证,记忆库仍然一个接一个先后失灵,我只好一次又一次作出痛苦的抉择,任由自己片片死去。
我是谁?为何在此?岛船又是什么?
就让我从未遭毁坏的少量残存记忆中,拼凑出一个答案吧:
很久以前,宇宙仍是盛夏,群星闪耀着深深浅浅万千色泽的星辉,璀璨万丈,汇作道道星河、片片星海。群星周围环绕着众多岛船,在岛船上,生命出现。
其中一颗星被称为“太阳”;其中一艘岛船被称为“地球”;居于其上的生物则被称为“人类”。
在人类四散离开地球很久以后,他们也并没有忘记家乡那座故岛,而是将其作为圣地保存下来。他们会时不时重返地球,进行维护,对正在分崩离析的塑化建筑物进行加固,对存在坍缩风险的量子记忆库重新加以纠缠,将这艘岛船推移到离太阳稍远一点的地方(当太阳膨胀,开始发出红光时),并对这艘岛船进行改装,为它安上静星帆和光子引擎——一种类似于迷你恒星的玩意,这样一来,当太阳消亡之时,地球还能够自行延续。
他们也回家听一听记忆库中储存的那些古老故事,又讲述些新鲜故事,储藏入记忆库里。
随着太阳冷却,来的人也日渐稀少,直至彻底无人再来问津。
正是在这些记忆库中,我诞生了。我是由人类所创造,来充当这艘岛船的守护者的吗?又或者我是在量子比特之间,在各种可能性之间,从信息旋转、循环、传递、爆发、存在、消亡的种种模式中自行演化而成的呢?
我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人类不再回家,我便扬帆起航。
我到达了那颗星——却发现它根本算不上恒星了。
好吧,或许昔日它也曾是恒星,与宇宙中不计其数的其它恒星一样,沿着主星序演化,盛放而后枯萎。但它早已今非昔比。
有些人——或许正是在这颗恒星周围那些岛船上出生的那些——并不情愿看到这颗故星有朝一日燃料耗尽,随即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们不像之前的人类那样只顾径自离开,奔向未知的宇宙;而是驶入深渊,只为了驾驭其它恒星,将它们带回故乡,将捕获的这些星球中蕴含的氢与氦灌注进世代相传的那颗星炉之中,让故乡宜居的时间延续得稍久一点。他们在冒险中渐行渐远,直到故乡那颗星变成了唯一的灯塔,矗立在一片逐渐蔓延的黑暗之海中。
随着宇宙的凛冬降临,他们只好向着更远的远方漂泊,寻找依然存续的群星,带回故乡。他们飞奔、跌撞、疾冲,越过茫茫太空,带回一杯雪,覆到正在融化的雪球之上。最终,他们大概是放弃了这场败局已定的战斗,再也无法带着哪颗恒星重归故里:它们在路上早已燃尽。
他们逝去了。
然而,在黑暗中唯一这点孤光的诱惑下,又有驾着岛船浪迹宇宙的其他生灵来到此地。等他们发觉周围的太空中已没了其他恒星的踪影时,为时已晚,他们再也无处可去。灯塔变成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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