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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挂在树顶上打一字(“男子乘氢气球打松塔获救”背后:揭秘东北神秘的“打塔人”)
氢气球,松塔,松子太阳挂在树顶上打一字(“男子乘氢气球打松塔获救”背后:揭秘东北神秘的“打塔人”)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购买氢气球的人是与胡永旭一起在氢气球吊篮内作业的湖北恩施人刘成会。事件发生后,刘成会“躲”了起来。他在电话中告诉记者,2021年9月,他认识了山市镇当地人李裴林。李裴林手里有约100亩红松林,今年8月份,李裴林雇用刘成会负责松林的打塔工作,按照170元一袋松塔的价格结算工资。
“人工采摘太危险,每年都有摔死的人。氢气球上死人的事儿还没有过。”刘成会说。他为此购买了一个价值约2万元的氢气球,决定采取乘坐氢气球升空作业的方式打塔。他雇用了包括胡永旭在内的3个工人,胡永旭负责空中作业,每天可收入600元,地面两位拉氢气球安全绳的工人每日工资200元。李裴林则为工人们购买了1000元的人身意外险。
刘成会说,9月2日,氢气球第一次成功试飞。9月3日,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打塔作业。从清晨5点到日落,刘成会和其他三位工人共打塔10多袋,收入约两千元。但他没想到的是,9月4日第二次乘氢气球作业就发生了意外。
在刘成会看来,乘坐氢气球打塔是一件“一看就知道,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他承认,他和胡永旭都没有经过相应的培训。
新京报记者从海林市网信办获悉,省林业和草原局负责林地相关管理工作。就氢气球打塔的安全操作技术规范,低空空域管理等问题,新京报记者致电询问黑龙江省林业和草原局办公室,相关工作人员回应,林草局对此没有相关法规和规章说明。
黑龙江省林业科学院牡丹江分院森林生态研究中心主任魏彪表示,目前使用氢气球打塔缺乏安全操作技术规范,“林场采摘活动多承包给个人,为了提高打塔效率,从2015年逐渐流行起使用氢气球打塔。但如何选择氢气球,使用氢气球的规范操作流程,从业者的资质和培训,空域管理等,需要多部门合作制定安全操作技术规程。”
刘成会购买了一个价值约2万元的氢气球,2022年8月底,氢气球被拉到山上准备试飞。受访者供图
“会爬树就行”
目前,胡永旭仍在医院接受治疗。医院病床外的东北林区,成熟的松塔悬挂在红松树梢和树冠四围,仍等待着被人采摘。从全国各地来到东北林区的打塔人们,正在红松林里度过一个危险且艰难的9月。
资料显示,我国是松子仁生产大国,是全球最大的松子仁出口地,占全球松子仁交易量的60%-70%,其中东三省林区的红松林是松子的主要产区。
知情人士介绍,在东北,繁重又危险的打塔工作以前也有,但真正形成产业,则是近20来年的事情。自黑龙江地区进行林业改革,出现林区经营权流转后,开始有“包山户”承包红松林。2005年左右,松子采收和加工在海林当地已经成为一项较为成熟的产业。
正常情况下,一棵野生红松要生长25年到50年才能结出松塔。随着黑龙江地区人工红松林的大规模种植,人工红松林仅用7年的时间就可以结松塔,近年来,松子原材料价格以每年5%到10%的速度上涨。这也推动了松子产业的发展。
9月8日凌晨5点半,黑龙江牡丹江海林市西南方向的德家林场天光已大亮,附着在草叶上的露水还未化开,32岁的熊丽云和她的丈夫,以及两位来自贵州遵义同村的工友向红松林深处走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2022年9月8日,霍旭的工友站在红松树下,借助长杆爬到松树顶部采摘松塔。新京报记者杨柳 摄 ,新京报记者 戚厚磊 剪辑
林场的东边角落,一颗吊篮里塞满石头的氢气球被放置在草地上,并没有被使用。林场承包人王刚介绍,他本来租用了氢气球准备打塔,但在试飞过程中,氢气球受风力影响左右飘动,精准度不高,而且地面要有工人手拽着安全绳,“风一大,(绳拽不紧)人就飞了。”说这话时,王刚指向随风晃动的树梢,“像这风,气球就干不了活了,它必须风平浪静的时候才能干活。”
除此之外,氢气球还有折树头的风险。松子“三年一小收,五年一大收”,氢气球从树林上方下落时会把树头压弯,树上结的未成熟的小松塔会被氢气球压落,影响来年的收成。“虽然氢气球打得干净,效率高,能节省一半的人工费。但是缺点还是太多了。”王刚解释。几番衡量,今年,他还是选择了雇用工人爬树打塔。
28岁的霍旭和熊丽云夫妇组队打塔。今年8月份,霍旭在朋友推荐下找到了这份工作。在此之前,他没有任何打松塔的经验,也是第一次来到东北。“树高15到20米,会爬树就行。”包工头这么跟他介绍。
站在红松树下,霍旭戴好手套,向上抛6米多的长杆,弯曲的铁钩稳稳地挂在树枝上。他双手抓着长杆,用腿盘住树干,腰部发力向上挪动。不出几秒,他的身体已隐入层层叠叠的枝叶深处。
松塔多结在树梢和树冠四围。站在树下向上望,十多米高的红松,只能看到灰褐色的主干和密布的苍绿色松针。站在高处则完全不同。爬到长杆悬挂的地方时,霍旭单手拿着长杆继续向上。快到树冠顶部,视野变得开阔,他双脚分开踩在较为粗壮的树枝上,一手扶住枝干,一手用长杆钩住结着松塔的树枝晃动。灰绿色松塔砰砰地掉落,松针和枝丫上的树皮屑也簌簌落下。
霍旭身高1.75米,体重只有100斤出头。有时打完这棵树,霍旭顺着接连在一起的树干顺势攀上另一棵继续作业。树下的人看得心惊胆战,下树后的霍旭却看来轻松,“七岁时我就会爬树了。我以前干塔吊的,这个高度不怕哦。”
胡永旭乘氢气球打塔失控的事情,工人们都有所耳闻。在霍旭看来,氢气球打塔需要把自身安全交付给地面拉绳子的工人,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
男人们爬树采摘,熊丽云在树下捡拾着松塔。行走在倾斜度超过30度的树林里,她头发上粘着飘落的松针,右手提着桶,左手捡拾松塔,等到桶满时,再提着桶倒进大的编织袋。
因为捡拾时长时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晚上腰板嘎吱嘎吱响哦。”熊丽云扶着腰说。
这一天,从早上5点半到下午4点,他们四人共打了23袋,每袋能装约140个松塔。按照打一个松塔5毛钱的价格,他们当天每人的收入是402元。
2022年9月8日,霍旭和男性工友在德家林场的松树上爬树采摘松塔,熊丽云在树下捡拾着松塔。新京报记者杨柳 摄 ,新京报记者 戚厚磊 剪辑
职业打塔者
同一片林场的东边,被熊丽云和霍旭称为“专业团队”的打塔人也正在作业。他们来自吉林省桦甸市,39岁的何金春就是其中的一员。19岁开始,每年的秋天,何金春都会出现在东北三省的红松林里。
何金春称自己为“职业打塔人”,在他眼里,来自贵州的工人们相对年轻,经验少。
何金春穿着的平底胶鞋上绑着铁质的“脚扎子”。这是一种L形的铁器,下部带有锋利的钢制尖刺。新京报记者 杨柳 摄
何金春使用的工具也更为复杂,他穿着的平底胶鞋上绑着铁质的“脚扎子”。这是一种L形的铁器,下部带有锋利的钢制尖刺。上树前,何金春把脚扎子紧紧绑在腿上,爬树时,他倾斜脚面,尖刺扎入树干1厘米左右的深度,双手环抱住树干或抓着树枝,一步一步攀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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