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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圮的读音_颓圮的读音是什么
天水,槐树,图为颓圮的读音_颓圮的读音是什么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烟火人间之三
佳木依然
□李晓东
(图为秦州区士言巷的古树)
(图为秦州区枣园巷的古树)
和古巷相邻的,是古树。“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天水西关旧宅高门里的名人大族,俱已烟尘仙去,后人也多流散,唯有垂花青瓦,留驻昔日繁华。古树年年新芽,风过细叶有声,似在低语独吟,述说岁月深处的名城往事。
(图为天水伏羲庙的古树)
天水多古树,古树550株左右,千年以上230余株,数量居全国第二。古树不居深山,而在市井,非名贵树种,以槐树为多。街边巷口,绿荫如盖,大木数抱,抬头一看钉着的古树保护牌,“树龄500年”“树龄700年”。树身栉风沐雨、苍老深沉,叶子却岁岁春芽、年年新绿。新与旧,枯与荣,代与谢,和谐地融汇在一起。正如这古城,城古,人不古,日新月异而气韵依旧,传承着中华文化长房长孙的兴象风神。
古树和古城,相依相伴,相辅相成,树在城的怀抱里,城在树的记忆里。古巷旧宅,虽沧桑满眼,其实代有兴建,最多三四百年。树则更长久,700载朝夕变换、阴晴圆缺,不言不动,又尽在眼底。遥想一下,元朝初创之时,一棵细细的小槐树苗,被不知什么名字的人随意种下,一同栽种的,一定还有许多同伴。有的,不久便被路过的牛马骡驴啃光,有的成了羊的美餐。稍大成材时,不少被砍了做成檩、椽、梁、柱。一棵树从小到大,逃过砍伐的几率,委实极小。以至于《庄子》首篇《逍遥游》专门讨论树因无用而长生,“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20多万个日日夜夜,一棵毫无抵抗能力的、普普通通的槐树,要躲过多少偶然和必然的戕害风险,才能屹立至今,何况并非无用之材。
(图为天水伏羲庙的古树)
不过,天水古树尤多,与其人文传承的确不无关系。每年夏至日公祭伏羲,主题都相同,“传承伏羲文化,弘扬中华文明”。伏羲开天明道,其道,一言以蔽之,道法自然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与自然之间,隔了三重,不是“人定胜天”,甚至“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都难以表达人对自然的尊重和自觉顺应。中华民族,从人文始祖起,就人与自然为一,不是对立统一,而是唯精唯一。这种精神,和着树木一起,从古传到今。
(图为清水县梅江村的古树)
有人说,槐树,因字中含“鬼”,不吉利,盖房子不能用。字形虽不佳,读音却如意。“槐”音同“怀”,有怀念之意。2012年,高中毕业20年,我们想在母校校园栽一棵感恩树,众说纷纭之后,最终确定为槐树,树下置一小石碑,书“母校是心中永远的绿荫”。天水,以及全国许多地方的人,都说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迁来。我虽生长在山西,可著名的临汾洪洞大槐树,却至今没去过。不过,在北方许多山村,都有大槐树。我很小的时候,“大槐树底下”,就是全村的“公共空间”。大槐树立在村子最高处。回想起来,树龄比天水老树肯定差了许多,但如盖的树荫下,老老少少依着粗壮的树干,坐在凸出地面的树根上,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聊天。一茬茬人出生、成长、老了、走了,老槐树依然在哪里,无言有志,把一天天、一幕幕,默默刻进年轮,周而不复始。
(图为清水县梅江村的古树)
离乡多年,老屋都颓圮了,村子也新颜旧貌地变了多次,唯一如故的,是大槐树。由此,我以为,山西大槐树,并非特指洪洞县的那棵,虽然明代人口大迁徙时,官府在那里设了登记分配站,殊途同归之后,又各自离去。而是各自村子里的大槐树,正如走进清水县梅江村,迎接归来游子或远方客人,都是村口的大槐树。一看标志着“树龄700年”的古木铭牌,心里就静穆踏实了许多。天水古城,一样靠这寻常树木坚守和记忆。
(图为南郭寺里的杜甫塑像))
不过,天水毕竟乃中华第一古城,庸常日用之外,圣贤风度、帝王气象亦氤氲弥漫。“山头南郭寺,水号北流泉。老树空庭得,清渠一邑传。秋花危石底,晚景卧钟边,俯仰悲生世,溪风为飒然”,诗圣杜甫《秦州杂诗》里吟咏的老树,今天依然在,只是更老了。南郭寺古柏,植于春秋时期,与孔子同龄。杜甫公元759年流寓秦州,老树1300岁,而今又过近1300年。斯人虽已殁,千载有余情,是想象的感慨,在天水,却用一棵又老了1300年的树,把时光鲜活地流过来。
(图为南郭寺庙门前的两棵古树)
古柏生于南郭寺院子里,未入寺,首先在眼前的,依然是大槐树。拾百余阶而上,到寺门,绿荫蔽地,光影婆娑,举头而望,绿叶依依。两株大槐树,如门神般挺立卫护在山门两侧。讲解员会告诉你,这是“将军树”。庄重者,想到秦叔宝、尉迟恭,戏谑点,以为是哼哈二将。其实,不庄不谑,槐树而已。无言而忠诚,守护着身后的佛祖诗圣、古柏虬龙,和山下街头巷口的兄弟姐妹遥相呼应,一样朴实,把站立,化作责任。
(图为南郭寺的春秋古柏)
老树,是历史的哨兵。他一动不动,眼前风物却斗转星移,代有更替。两千多年,任谁也站累了。于是,古柏斜斜地躺了下来。颀长的身子,搭在一棵槐树上(又是槐树,守门做架的槐树)。过多的记忆,让他不堪重负,于是,他脱了衣衫,想吹吹山风凉快凉快,好奇的头脸,却又探出寺墙,继续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世事百态,烟火人间。或许心中的秘密太多了,需要一个“告密者”,把以前的事讲给今天和后来的人听,古柏倾斜的枯干中,生出一棵朴树。已两百多年,直径大约10厘米,黝黑的枝干直直地伸向天空,努力要突破旁边大树的遮蔽,树叶因风,述说着无穷的故事。树中生树,本不稀奇,树下常有小树生出,我们老家叫“抱”出来,大树抱子而出。但树种不同,全国唯此一例。
(图为南郭寺的龙爪槐)
(图为天水伏羲庙的古树)
旁边,是一株龙爪槐。树龄虽只300年,和2500年的古柏,大门前1300年的国槐相比,年轻太多,在天水古树丛中,根本排不上号,却又与众不同,别有千秋。树冠枝干不是如通常向旁边伸出,而是扭曲向上,如一条条虬龙昂首问天。来到树下,讲解员会引导大家从特定角度观察,龙头龙身龙尾,当然不难看见,冬季叶落,更是一树龙蛇,栩栩如生。枝繁叶茂间,仿佛可见一鹿衔草若惊。“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南郭寺供奉杜甫,则应有诗圣的偶像诗仙。“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时即骑访名山”,这衔草的鹿,当是李白放在秦岭之尾的青崖间的。树上红条密密麻麻,许愿人系上的。把心愿和祝福,说给伏羲的龙,李白的鹿,还有承着深深怀念的树。“传道东柯谷,深藏数十家。对门藤盖瓦,映竹水穿沙”,烟火天水,佳木依然。
本文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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