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怙恩(胡恩彪)
他的,我的,父亲怙恩(胡恩彪)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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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魏涉还是来见我了。
灵堂内阴风瑟瑟,梁柱上的白绸肆意纠缠,烛火明明灭灭摇曳不停。我跪在魏延棺前,往火盆内添了一把纸钱,仿若没有听到身后或轻或重的细微声响。
夜色浓厚,万籁俱寂,他负一身清冷月色立于廊下,良久,终是上前轻声唤我:“大嫂。”
我手中动作顿了一瞬,待身旁的蒲垫深陷,着玄色官袍的身影沉默跪下,我才缓缓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算起来,我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魏涉了。上次见面时还是初春,魏延远在边疆,他便代兄长携家眷登山礼佛。那时岐山的桃花开得正好,团簇如霞,落英缤纷。我坐在轿中掀帘唤他,盈盈笑道:“烦请魏侍郎折几枝桃花来。”
我与魏涉相识的年份其实是早于魏延的,所以这不太守礼且带了几分戏谑意味的“魏侍郎”的称呼,倒也无人置喙。彼时他一身青衣,骑马立于斜桥处,回首间,春风吹散鬓角几缕碎发。
他亦朝我笑,嘴角荡起浅浅梨涡,朗声称好。
只是我从未想过,那时远在边疆的夫君魏延,会在三日后被圣上派去攻打蛮夷的南方边境。他只有三千魏家军,且无粮无援,无策无谋,满朝文武皆知,此战只为转移敌军西疆战场的兵力,多半是有去无回。
而这一切,皆因魏涉一纸奏折的举荐。
二哥将此事说与我听时,我并不相信。直到在向来稳重的大哥那里证实,我才如晴天霹雳,只觉心如灰。
二哥还说,如今朝中众臣私下纷议,说魏涉嫉恨兄长承袭父亲爵位,为满窃位之私心,操戈于室,贻笑外人。若其父魏承山仍且在世,定是不认这等不忠不孝的孽子。
我自以为了解魏涉的为人,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行事至此?当真是嫉恨兄长承袭父亲爵位,还是要扫平障碍另立门户?
纸钱燃尽的烟气太浓,闷得人喘不过气,我捂住心口急咳一声,声音在空荡的灵堂内显得极为清晰。
魏涉直身跪在魏延棺前,闻声侧身看来,眸中浮出一抹忧色:“兄长乃我魏家将门之后,战沙场实为英雄豪杰,大嫂如此悲痛,他泉下知晓,当会不安。”
我只当他太会做戏,右拳攥紧又松开,猛然抽出藏在蒲垫下的利刃,狠狠抵于他喉前。我望着他这张与魏延七分相像的面庞,一字一顿道:“魏涉,你魏家满门忠烈,世代英豪,怎会出了你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辱没家门!”
剑尖刺破他喉间细脆的肌理,沁出一条血线。他抬手紧紧抓住锋利的剑刃,鲜血从他掌心一滴滴落下,落在我素白孝衣的裙摆上,宛如绽放出朵朵嫣红寒梅。
他叹了一口气,如安抚般轻声唤我:“阿尧。”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我了,我愣了一下,仰面望向他,恍惚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笑得癫狂。我问他:“魏涉,你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因为魏延了,你就有机会了,对不对!”
他幽深的眸中终于有了波澜,我只觉手腕一麻,利剑“咣当”砸落在地上,右手便被他的大掌紧紧禁锢。
“你可知道,你在兄长灵前说了些什么浑话?”
他身躯逼近,清冷的熏香气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瞳色清亮,眸中似有微光忽明忽灭。
我已经许多年,未见过魏涉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了,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四年前,他还是我最初识得的那个俊朗少年,那个站在河岸边清浅含笑,如若春风的魏家小公子。
2
父亲四十岁才得我,上头几个哥哥,独我一个女孩,我被他娇宠纵容得不成样子,那时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皆知,相国卓漓光的小女儿卓清尧顽劣野蛮,不守教法。每每听闻这些说法,父亲总是摸着我软软的发顶笑道,我卓漓光的娇娇女儿,我疼爱,关旁人何事?
凭着父亲这句话,我在年少无知时做了不少荒唐事,直到十岁那年,我与刚刚八岁的魏涉发生争执,使他失足落入易河,得了教训,才有所收敛。
我记得那是元启二十年的上元节,我扮作少年模样,甩掉身后的家仆,跑到易河边上放河灯。谁知遇到无良商贩,卖给我一只破洞河灯,却偏说是我故意弄坏讹他银钱。我气不过,卷起袖子站在河灯摊前与他理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大有不不休之势。
周遭渐渐围起人群,却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嗤笑。
我本就不悦之极,那笑声无异于火上浇油,竖眉循声望去,就见身后石阶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小公子,瞧着模样尚小,清秀俊朗,此刻正笑着看向我,嘴角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笑什么?”我怒瞪他。
谁知他笑意更甚,却并未理会我,只是从台阶上踱步而下,接过我手中的破洞河灯,朝那商贩问道:“你做河灯的彩纸是城南那家纸舍买的吧?”
商贩不以为意地点头:“那又怎样?”
小公子似乎了然于心,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城南纸舍纸浆不匀,常有残裂,除了这只河灯,你这摊上必然还得有破洞的河灯,不信……”
说着便从一堆河灯里随意挑出一只,转身让围观群众查看。
“看,真的有洞!”人群里顿时嘈杂起来,纷纷指责那商贩无良。商贩见状无法,只得连连向我认错,且将银钱退还于我。
许久也没能解决的事儿却被这个少年三言两语解决了,我不由心生敬佩,却也生出一丝疑惑,便悄悄问他:“你是怎么一下就能挑出有破洞的河灯的?”
远处荷花形状的河灯攒成簇簇,灯影幢幢,明明灭灭,衬得他面容温柔缥缈。他闻言回眸看我,有些窘迫地答道:“其实那个洞,是我拿手指抠的。”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有多震惊了,虽说我向来骄纵,但还从未做过这等坑骗之事,于是不由他分说,便拉起他的衣袖要拽他前去道歉。他当然不依,嘴里一边说着“我还不是想帮你”,一边使力将我甩开。
这场拉锯并没僵持太久,他很快便从我手中挣脱,可也因为突然脱力没有站稳,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倒,落入了身后飘荡着无数烛火灯影的易河里。
当四处溅起的水花打在我脸上时,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几乎在他落水的瞬间,一行家仆模样的人便冲过来跳水救人。望着那群家仆衣袍上的家纹,我隐约有种自己闯了大祸的预感。
元启二十年的上元节,令百姓津津乐道的不是晋王献给圣上一只城墙高的灯笼,也不是宫里最受宠的静妃诞下双子,而是在那天,以刁蛮娇纵闻名的相国小女儿卓清尧,把威武大将军魏承山的小儿子魏涉推进了河里。
此举一出,满城哗然。
我终是闯祸了。
父亲虽贵为相国,但对保家卫国的武将极为敬重。平日里我招惹些别的官勋子弟也就罢了,如今却是满门忠烈的魏家。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父亲对我动怒。
他怒时并不责骂体罚,只是沉下脸看着我,直至我垂下头忏悔认错,他面色才有所缓和,沉声道:“过两日我带你去趟魏府,你亲自向那魏家二郎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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