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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大佛“脸花鼻黑”,多次“美容”效果不佳根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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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原标题:乐山大佛“脸花鼻黑”,多次“美容”效果不佳根源在哪?
大佛最近一次“美容”是在2019年,面部经过“蒸汽法”软化打磨后,乐山大佛的面部得以“清洁”,原有的“污垢”消失不见。脸和脖子的肤色变得“白净”。然而没过几个月,“脸花鼻黑”又慢慢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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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3日,从佛脚平台仰视乐山大佛。新京报记者 汪畅 摄新京报记者 汪畅 编辑 胡杰 校对 吴兴发
岷江、青衣江和大渡河三江汇流处,凌云山峰峦峭壁之间,一尊通高71米的弥勒石佛坐像雕凿其中。
这是拥有1300余年历史的乐山大佛,是世界最大的石刻弥勒佛坐像。1996年,乐山大佛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名录。大佛头与山齐,脚踏江水,坐镇于浪急水旋的行舟之患处,在越度千年的时间里,眉目低垂地与乐山城隔江对视。
1月15日,太阳迟迟未出,头一夜的雨水湿润了整座凌云山。从远处眺望,乐山大佛通体一片黝黑,把身上大面积的绿色苔藓映得灰暗,小草等植物也星星点点。大佛的轮廓清晰,脸部和脖子的底色更白,但是遍布灰黑色的痕迹,鼻子黑得格外显眼。
历史资料显示,历史上虽经多次修缮,大佛仍屡屡“脸花鼻黑”。大佛最近一次“美容”是在2019年,面部经过“蒸汽法”软化打磨后,原有的“污垢”消失不见。然而没过几个月,“脸花鼻黑”再度重现。
1月8日,四川文物局组织全国多位文保专家召开石窟保护座谈会,为乐山大佛“把脉问诊”。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原副院长詹长法参加了此次会议,他认为,大佛病害反复发作的根本原因,是没有解决水害的问题,这一说法得到与会专家的一致认同。
据川观新闻报道,在这次会议上,对乐山大佛进行系统性整体性保护成为共识。“专家们形成了大佛需要进行系统性、整体性保护的共识,为大佛未来的保护指明了方向。”詹长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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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屡屡“脸花鼻黑”
1月13日,在佛头的平台处,人们纷纷驻足,观赏着大佛的面容。大佛脸颊上,灰黑色的斑点东一块西一块,几乎遍布全脸,额头中间的深黑色三角扫至眉梢,盖过红色朱砂,延伸至整个鼻子。
除了“脸花鼻黑”,大佛的额头还有多处长条状裂痕,像伤疤一样,从螺髻底端往下,直至眉梢,一些细碎裂痕还出现在下巴、脸颊。至于身体,则通体呈黝黑状。肩膀、胸口部位,仍存濡湿的状态。
近些年来,“脸花鼻黑”是游客们对大佛的直观印象。
一篇名为《乐山大佛“黑鼻子”形成机理与防治对策》的论文显示,研究人员对大佛的鼻子进行了取样分析,发现出现“黑鼻子”的主要因素是微生物的生长、繁衍以及死亡后的碳化。而大佛鼻子在早期的修缮中,采用了以木料为骨架,石灰为主体填料的方式对鼻子进行了再造,木质鼻子更易滋长微生物。
▲2022年1月13日,乐山大佛“脸花鼻黑”,草木生长其上。新京报记者 汪畅 摄“水在这里起到了重要作用。”退休文物专家曾志亮说,“乐山阴雨连绵,岩体表面容易起潮。”水的长期浸润,为微生物提供了温床,游客眼中的大佛频频“脸花鼻黑”,原因便在于此。1981年,曾志亮开始在乐山大佛文物保护管理局工作,曾任文物保护建设科副科长,还担任了2001年乐山大佛修复的总指挥。
曾志亮将影响大佛的水分为地下水和地上水。乐山大佛景区属地表及地下水的排泄区,大气降水通过基岩裂隙渗入岩层转化为地下水,并通过佛身渗流,对大佛岩石造成危害。
由于大佛常年受到地下水、地上水的洗刷,大佛表面总处于潮湿状态,十分适合植物生长,曾志亮举例,“比如苔藓。”这些附着在大佛身上的植被,在生死循环中与微生物、泥沙等结合,使得通体发黑。
詹长法提到了酸雨问题。据《治理乐山大佛的前期研究》,乐山全年降雨日数为175天,年平均降水量可达1368mm,在研究提及的1982-1985年内,总降水pH平均值为4.51到4.69,皆属于酸雨范围。正因如此,大佛的眼睛下面因酸雨侵蚀出现了“泪痕”,而“大佛闭眼”的奇观,也是因为大佛曾遭受数年的酸雨冲刷,眼睛的颜料受到侵蚀。
中铁西北科学研究院的一位工作人员负责大佛日常维护工作,在他的印象中,乐山总是晚上下雨,白天停雨,“甚至有一个月,都是这样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裸露在外的大佛便长期处在日晒雨淋的状态中,覆盖层可能开裂、鼓起。曾志亮这样形容这种危害,“就像胶原蛋白流失了,大佛的表面沙泥化,表皮被剥失,加速了大佛的风化。”
“大佛受到环境的影响太大了。”詹长法感叹,在裸露的环境里,气候潮湿、雨水多、依存岩体性质等因素环环相扣,在大佛身上,相同的问题频频出现。而这些问题在游客眼中,就是“脸花鼻黑”、“泪痕”、“开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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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清除的草木
与“脸花鼻黑”同样常年存在的,是大佛通体茂盛的植被。正如1月13日的大佛,远远看去,植物从肩部开始变多,绿色密集地出现在袈裟上方,指缝等岩体的夹角处,总是堆满了低矮的草,就连两个耳朵孔里,也有绿色的枝条伸出。
张清智是乐山当地人,“在风景区打零工,有时是清理大佛,有时是在景区做维修,做了十多年。”每年,管委会都会安排他们为大佛做日常维护工作,“主要是清理杂草,一年两到三次。”
张清智回忆他去年的一次剪草工作,那是2021年的端午节之前,在他的记忆里,“当时大佛鼻子的颜色已经很深。”
71米高的位置,张清智扣紧了腰间的保险带,四肢勾着软梯向下爬。他的任务是修剪杂草。他手持剪刀伺机而动,看到比手心还小的杂草,就伸手扯掉,稍大一些的植被,则用剪刀剪掉,“不然要把大佛的石头扯坏了。”
顺着软梯下落到大佛腿部,张清智的耳边传来“呼、呼”的水声。时值丰水期,耳朵接受了浪石相激的讯息。游客们抬头仰望的黑色佛身,在张清智眼中,就是一堵黑色的墙,大片苔藓附着于各处,有时还湿漉漉的。
在张清智的印象里,十余年来,大佛身上的草木就像永远剪不完,“每次来,都有一米高的小树。”
▲2022年1月15日,乐山大佛通体一片黝黑,身上多处长有植物。新京报记者 汪畅 摄历史资料也证明了这一点。1914年,法国人色伽蓝拍摄的照片里,佛身被藤蔓包裹,而佛头的口鼻之处,草木破石而出。
上世纪九十年代,《治理乐山大佛的前期研究》出版,其文中提到,大佛身上常年长有小树、杂草、蕨类和苔藓等,由于近些年经常清除,小树鲜有,较宽的缝中才可能出现。而杂草通常出现在头顶发髻间、基岩表面岩石层间和一些人工孔中,胸部及右腹部由于地下水渗流,泥钙质及植物根系在佛身表面形成厚几毫米的饱水面层,其上多长蕨类植物和小草。苔藓和霉斑主要分布在左侧脸部、腹部和两腿之间的润湿区。相对干燥的岩石表面(如左腹部和腿部),则常有铜钱状霉斑成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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