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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偏套(拉偏套使正劲)
黄米,知青,大山拉偏套(拉偏套使正劲)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很多朋友想了解关于拉偏套的一些资料信息,下面是小编整理的与拉偏套相关的内容分享给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知青吃油糕,嘴黏心也黏
在土默川人的嘴里,有一段嗑儿很有意思:“三十里的莜面,二十里的糕,十里的荞面饿断腰。”望文知意,就是说吃过莜面,肚子最能顶得住饥饿的煎熬,是干活时的硬食。吃黄米面油糕次之,至于吃过荞面的人在下力气的时候,顶不了多大功夫,人就稀松软蛋了。荞面、莜面之类的话题暂且不谈,我要着重聊聊黄米油糕,因为美味的黄米油糕在我的土默川生活中,真是意义非凡!究竟哪个地方的黄米最好吃,我曾和东北、陕北、以及在山西雁北地区插队的知青们争论过。每个人都炫耀自己插队的那个地方的黄米特别黏、特别香甜。去东北的知青们提及他们那里的黄米粘豆包外加酸菜炖冻豆腐会啧啧称叹。山西雁北和陕北的知青们很是骄傲,好像是说,他们那里的黄米糕美乎哉,美到极致,尤其是配上点羊汤,美妙的滋味无法言传。我不以为然,始终认为我们土默川的黄米糕才是天下第一,所向无敌,完全可以独占鳌头。的确,土默川的黄米油糕不仅又软又糯,还有一股粮食特有的,诱人的,原汁原味的香甜。这股香甜,可以让我们在入梦的时候津津有味的巴唧嘴,一直甜到心里。在我们土默川的老乡那里,只有逢年过节,盖房压苫、或是做寿、婚嫁这种重要的日子里,人们才有机会享受到黄米油糕。每吃一次黄米油糕,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盛宴。我们在土默川的日子里,很难见到农户人家会炸一次油糕。倒不是黄米(黍子)金贵,而是炸油糕用的胡麻油实在匮乏,所以,在生活拮据的农户人家来说,那时候能够炸上一次油糕,香香全家人的肚皮就是极大的奢求。
炸一次黄米油糕的过程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有着较为复杂的制作过程。我却把这个复杂过程当做非常的享受,因为,这个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都充满生活的气息。首先,要把碾好的黄米仔细挑拣干净用清水泡软。把泡软的黄米捞出来,在面案上或者石臼中捣成糕面。待到糕面细腻的可人,再把湿乎乎的糕面放在笼屉里蒸熟。趁着热乎劲,把蒸熟的糕面和成黄米面团,将面团再切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面块,细心的把面块捏薄,裹进豆馅或是红糖馅放到油锅里嘎嘎的翻炸,直到油糕泛出金黄的颜色,算是大功告成。
从油锅里刚捞出的黄米油糕,趁着滚烫滚烫的时候,狠狠咬上一口,尽管嘴巴子被烫的吸溜吸溜的,那股子焦的酥脆,嫩的绵软以及香甜的口感,会把人弄得的五迷三闹的。我每次强忍着炙热,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油糕的时候,都是紧紧地闭住眼睛,久久不愿意睁开,贪婪的品味着异常的香甜。不是我在演绎或是灰说,那股子香甜有时候把我搞得甚至忘掉了自己姓甚名谁。
知青们比老百姓条件优越,吃油糕的机会多一些。由于我们是文艺宣传队的缘故,经常可以在公社、旗里开会时受邀前往演出慰问,一般的总会有油糕接待。我们借此机会总是饕餮一番。有一次,二两多的油糕,我曾经一顿干了八个。其实,吃到第七个的时候,就已经感到肚子撑爆了,因为七字不吉利才加码一个。有人劝阻我:“你这个后生咋闹的?油糕是公家的,肚子可是自己的。”我暗自想,为了美味的油糕,老子情愿不要这个肚子,错过了美味的油糕,要这个肚子有个逑用?
说起有关油糕的故事,并不是都那么美好。有一件事情至今想起来,还让我感到有点酸楚。我们插队的时候,村子里还有解放前遗留下来的拉偏套的落后习俗。所谓的拉偏套,就是有的农户人家,由于子女众多,或是当家的身体羸弱,以至于全家无法度日,这时候就要思谋着,找一个合适的,穷的娶不起媳妇的光棍汉帮衬着,一块搭帮过日子。当地人管这种习俗叫做拉偏套,或是叫搭伙计。当然,这家的女人也要与拉偏套的伙计在一个炕头上同宿共眠。解放后,这种现象虽然已经杜绝,还有遗留下来的,已成事实的拉偏套的人家纠扯不开。人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着这类事情的自生自灭。村子里有个老婆儿,偏偏在过大年之前重病不起。临终前,她拉着拉偏套的老相好(名字我给忘了)的手说:“这个年下,俄是再也给你炸不成油糕啦!可怜的给,你就偏好这一口唻!”老相好听罢女人的这番话,眼泪流的哗哗的,脸庞痛苦的不成了模样。我直至今天还清晰的记得,那个老相好特别显眼的蒜头鼻子,扭曲的是那么怪异。据说,按照当地的风俗,这个老婆儿是走了歪门子的女人,她的棺木不能停放在自家的院子里,要在即将下葬的地里停放三天。为了不被野畜生之类所骚扰,她的老相好怀抱着锋利的铁锹,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在地里蹲守了三天三夜。每天夜里他都要在棺木前点燃旺火,泪眼婆娑的从怀里摸出几块油糕,默默地放在棺木前悄声对着女人说:“快快的,醒过来哇!再吃上几疙瘩,过几日就再也吃不上唻!”村里的人们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路不正,很少过来和他叨拉几句。我没有什么忌讳,为了安慰他,在地里和他握了握手。他的那一双手掌结满了老茧,既厚实又迸满了力量。我为他们感到悲哀,因为这位将所有的气力都播撒在土地上劳苦了一生的壮汉,始终不能和自己相好的女人,踏踏实实的成为一家人。他颓然的丢掉手中的铁锹,喃喃的说,“老施哎!你是个好人,俄心里实在是憋闷的不行,真想找个人叨拉上几句。这个女人都病成那个样唻,还是把黄米、胡麻油、黑糖都俄拾缀好了呀!俄就思谋着,哪怕她有气力能吃上一口油糕,就让她吃上一口,嗨呀呀,她这一辈子到底还是和俄没有成了一家人,也是可怜的唻!”
我含着泪水听着他的讲述,品味着他的遗憾以及内心的无奈。虽然很多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愿望,令人遗憾的是,却不知道幸福是个什么模样。只有在失去幸福,被痛楚突兀的击打到自己身上,沉陷到极度的悔恨与挣扎中的时候,才能感受自己对幸福的忽略,但一切却追悔莫及了,人们管这些叫做宿命,我却认为,这是生活的真实。就像这对老相好的,解放以后管他什么种种的道义和习俗的束缚,管它上苍是否给与眷顾,既然相好了就坚决地走到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享受炸油糕的美妙过程,一起分享油糕的美味,何苦这般,在痛苦充盈心怀的离别时刻,凄凉的驻守在冰凉的土地上,将几块油糕置放在棺木面前祭奠,表达自己的几缕哀思。要知道,幸福是耐不住咀嚼的,时间久了,就会被咀嚼成一簇碎渣。
到土默川的第二年夏天,由于上面发放的知青安置费里面,有给知青盖房的专用款项,所以,我们所在的生产队开始为知青们“大兴土木”。所谓大兴土木要打个折扣,因为我们的房子除了土坯以及几根从别的破房子里拆下来的,破旧的椽、檩、担、没有一块砖瓦,打基础的片石也是薄薄的铺上了一层,敷衍了事。老乡们心知肚明,知青娃娃们早晚也要走人,凑合着能住上几年也就算逑了。知青们却是不明就里,反倒因为自己即将拥有住房而窃窃暗喜。到了压苫,也就是加盖房顶,抹上厚厚泥皮的那一天,按照惯例,生产队的老老少少每个人都要拎着一把铁锹过来凑个红火。然后,大家在一起欢欢喜喜的吃顿炸油糕,喝上一顿豆腐汤。知青们喜欢被人灌迷魂汤,偏有几个喜好恶作剧的后生子找到我们扯淡:“压苫这营生,没逑圪甚技术。就是往房顶抛泥最苦重,上面抹房顶的要快,底下抛泥的楞后生必须相跟上,所以唻,哪一个是愣货,哪一个是怂猴,到了抛泥的时候就看清楚唻!据俄们思谋着,你们知青里秦大山的那副身架,那股子气力,可能是抛泥的好手,到时候可不能怂下!”听罢这帮后生子们不怀好意的怂恿,很多知青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抻头,主动认这个茬口。在这帮后生子们的“臭嘴”面前,格相当外向,好胜逞强,又带着几分憨厚的秦大山却按耐不住了。他听了这番话后得意非常,由不得搓着双手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带着一股子豪横的劲头高声吼叫道:“泰山不是垒的,牛皮不是吹的。我秦大山是骡子是马,到时候给你们几个狗日的拉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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