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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边“吃饭”,用方言怎么说?
喝汤,割草,大连你们那边“吃饭”,用方言怎么说?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二妮回头朝我笑地时候,鹡鹡鹒也跟着唱了起了,二妮的脸跟云是地通红,还带着和草尖一样的香气,我竟然忘了掋茶茵,静静地望着二妮发起了呆。那个早上我十一岁,那个早上不会哈酒的我:醉了!
晌午饭要不就熥个细饼子要不就熘个卷子,再炒两个现成菜,管总是当节令地菜,炒洋柿子拌洋葱,熬大白菜炖地蛋盛木地,再揍个汤,舀碗酱蘸着个大葱或蒜苗子盛木地吃地那叫一个喷香喷香地。
吃完饭从家来出来,过了大槐树,向西走不老霎,是西大湾,湾与四下来的几条沟联串着,常年淌着水。湾南片有一嘎拉房子,就是我们的老学屋。湾的西南角水净浅浅,是我们割了草后洗草的地方,正南冲着老二队地牲口棚。
湾北沟西有片很大的园,俺家的自留园就在那儿,园与沟之间有坩勾砌成的小桥相连。园后是生产队里的一块空场,很大,空场往北隔一条大路,也是生产队里的埝。春天的时候,那个埝长出很多野草,一棵棵,一簇簇,像满天的绿星星,将那片空场点缀得很好看。
那天过晌,我上那过埝割草,看见二妮也在那里割草。二妮跟我们家隔着两个路口,也算是邻居,也是一个生产队的,不过不一个姓,俺家姓张,二妮家姓乔。
就是那过晌我才明白二妮这个名的来历,原来她上面有个姐姐来,那时候地庄户人不盹地事,二妮姐得了病后木当回事,现在那种病打个预防针就一辈子不要紧了。
从上一年级我就和二妮在一个班。二妮的脸蛋儿,上棒子粒是的,上宽下窄,又嫩又白,眼又大又亮。一想起二妮的脸蛋儿,就让人禁不住想起嫩棒子粒,一掐一股水。二妮家条件好点,爹娘平时对她特别疼爱,不让她干活。二妮穿着也比别人家的女孩寸俭,漂亮,平时没见她割过草。
那天过晌,二妮穿一件通红的对襟小褂,手里拿着把镰刀,旁边放着个花篓。在地里割草的样子让远处的我着了迷。她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起来,砍一棵,拾起来放进篮子里,再去砍另一棵,两根麻花辫在肩膀上左一甩,右一晃,仿佛春天空旷的草地上一团跳动的火。
长这么大,我还从没看到这么好看的画面,从没见过二妮这么好看过,猛然间有股很特别的感觉涌在心里,涌遍全身,我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就觉得浑身暖暖的,很舒服,有种想靠近二妮的感觉。
“二妮,”我走过去几步,跟二妮搭话:“你也来割草……”
“嗯,割草。你也割草啊?”
我也“嗯”了一声,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只剩下一团火,在那片草地上跳跃着,燃烧着。
二妮没再多说话,我也没再说话。二妮在这里割完,又到别处去割。我在这里割完,也到别处去割。我和二妮离开了很远。
这时候的二妮是在认真地割草,似乎眼里只有一棵棵一簇簇的草,却没有了我。我是眼里只有二妮,却没有了草,有一搭无一搭,割草是假,想看二妮是真。
最后,二妮割完了草,撅勾着她的花篓,走到我眼前,也不跟我说话,就一个劲地瞪着我。我有些发憷,竟也不知跟二妮说什么好了,只好也悄悄地,怔怔地,望着她一大盼子。她冷不丁地哈哈大笑:“你个痴巴,今日总木了,傻了巴唧地,快坐下拉两句呱”。如梦初醒地感觉让我坐下的时候惬了一个仰嘎扎,惹乎地二妮又一阵吃吃的笑,笑声里是我们山南海北地东拉西扯。
二妮走的功夫像一团火,渐行渐远,木大霎就消失在暮蔼之中,炊烟之下。一团火没了,暖意没了,我的眼前又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土地,地上只有一棵棵一簇簇的草。
我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人没了,火灭了,心里只有被火烧过的一片灰烬,冒着丝丝微烟,混着初春田野里一丝丝的冷气,没有了暖暖的感觉。
不知总木的,那天偶遇二妮割草的情景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里:火红的对襟小褂,白嫩的脸蛋儿,身边放着个花篓,拿着把镰刀,站起来,蹲下去,两条麻花辫,一甩一晃的,一直像一团火,在我的记忆里燃烧。
从那时起二妮便成了一幅美丽的扑灰年画,久久地,牢牢地,刻印在了我心里。
后晌饭不用将就功夫,娘一般合面揍嘎拉锅贴子,或糊嘎拉细饼子,再熬上锅鸡背加土豆扁豆盛木地。时木常还包顿姑扎,下个面汤盛木地。我管总拿着火棒棍子扒拉着火,拉着风献,蒸饽饽煮地瓜地时候不用拉风献,揎锅膛里几块劈柴,在一边看着就中了。
自打上回和二妮割完草的那过晌,自己身上自觉不自觉发生了一些很大地变化。譬如兜里常掖着一块小手巾,洗脸也不用娘催着洗,甚至还偷偷地上小铺买了一盒雪花膏,总是为爸从高密给买回来的那身蓝色的运动服而自豪。更可贵的是学会了几句普通话,说出的话,写出的字不用那么累了。
二妮是不能叫了,过完这个六一节就得上初中了,为了如何叫二妮的大名我寻思了好几天。总得取个四下来都说得过去的名子,以免同学群里对号入座,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只好委屈了二妮了。
冷不丁地叫了一声乔二妮,不光我寻思了半天才出口,二妮甚至有些愕然,怔怔地望着我,半晌冒出一句:你又痴了。本来想写你痴了汗,想到过完这个六一就上初中了,先预习预习吧,不能把我村的老土话带出去让人笑话。其实根本原因是:我们长大了!
这个六一节,二妮有两个节目,其中一个是打花棍,是歌颂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们的。另一个便是和我唱黄梅戏《天仙配》里的满工对唱那一段。那一天女孩子清一色的白衬衣,蓝裤子,系着红领巾,涂着口红,抹着胭脂,我好像也是。
整齐划一的打花棍引来一阵阵热烈的喝采!对容我还记得,起句是:一根花棍响叮当,祖国英雄上南疆!而在这个节目之前,也就是说我和二妮为准备这个节目还是下了相当大的功夫地。(这个场景必较熟悉,同学们勿对号入座!)
譬如找彩绳,找铜钱,这些做花棍的必须品,翻箱倒柜地找,忙地满头大汗。我对二妮说:平常一大些来,现在都藏那去了,忙乎了大半天,才做了个雏形,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和二妮都想哭,原因是学校的老师已经把花棍做好了!
理所当然这个六一节的高潮是我和二妮唱得黄梅戏了,要不好几十年过去了,同学们还把这个节目当成话匣子里的趣话,就像在昨天。想想也的确如此,那时候的天真无邪是现在无法想象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做,每一句歌词都是从心底油然而出,用现在的话说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作品。
自从张口叫了声乔二妮后,二妮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说话不那么随便了,上学的时候也不手拉着手了,甚至故意拉大了距离。想来也很是可笑,咎其根本,原来是当时是三个村庄的孩子都在我村的学校上学,沟南村的孩子一见我们村的男女同学在一起拉呱说话做游戏时就笑话我们,一开始不以为然,久而久之也成了和他们一个样子了。现在想来,他们来我村上五年级之前男女同学是怎么相处的?甚至某次同学聚会上我们村有个叫海哥的男同学说他们是不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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