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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嗔(原创微短篇小说:陛下,您看这两首诗如何?)
陛下,微臣,之事佯嗔(原创微短篇小说:陛下,您看这两首诗如何?)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朱棣坐在案边不停地翻看奏折,时而提笔朱批,时而低头沉思。这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带些急切,紧接着又听到大力推开殿门的声音。不由心生怒气,自己早就吩咐过,御批奏折之时周遭务必要安静才是,若有急事也要轻声蹑脚方可。
殿内当值太监更是怒不可遏,待内殿门一开,看到是一个小太步入殿内时,便一脚踹了过去,那个小太监哎哟一声便被踢倒在地,老太监正要厉声训斥时,那小太监也不顾仪容,急急说道:“禀皇上,姚先生,姚先生进宫了!”
朱棣闻言便放下想要摔出的茶杯,大喜道:“赏!”随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朱棣如何不喜,这姚广孝可谓是靖难第一功臣,说是朱棣第一贵人也不为过,偏偏此人毫不贪栈权势,数次召他入朝为官,可他却只领虚衔不碰实权,一下朝便恢复僧人打扮,生活也是极清苦。平日里若是请他入宫消闲,他却从不前来。如此人物,自己岂能不留有敬重!
朱棣正思忖间就看到一个僧人迤迤然而来。两名太监正要上前施礼,朱棣大手一挥,说道:“你们都下去!”,便相迎而去,正要说话,那姚广孝却是先施大礼。
朱棣心中无奈,紧忙将他扶起,温言道:“朕和少师说过多少次,你我私下相见无须见礼,我不是那无赖刘邦,做不出那鸟尽功藏之事。少师应是知朕,何苦如此?”说到最后一句,似乎有些委屈之意。
姚广孝起身,微微一笑声:“臣知陛下心胸,也知陛下对靖难旧臣极为爱护宽容,更从未相信陛下会行忌惮功臣之事。”
朱棣佯怒道:“那少师为何还弄这些繁文缛节?”
姚广孝叹道:“陛下与微臣可谓多年相知,但君臣有别,礼不能废!此例决不可开,若自恃有功便可省略君臣之礼,此例一开,必会代代相传,长此以往,不是汉外戚之乱便是唐藩镇之祸。”
朱棣心生钦佩,更是感慨姚广孝的深知时务。转即又想到平日里他从无奏折,更从不主动进宫,今日前来必有要事。于是指向花园中的一个凉亭,说道:“少师,不如陪朕到前面小亭中一坐如何?”
姚广孝微微躬道:“陛下先请。”
朱棣指了指姚广孝无奈苦笑,却也只好随他,便当先走去。两人一前一侧来到小亭分尊卑入座,又吩咐太监置了些时令鲜果,朱棣挥一挥手,便让他们远远地站在外面,以待吩咐。
朱棣先是轻声一叹,说道:“这几日朕也是想找少师,倒无他事,只是想和少师说那那方孝孺一事,是朕失言了。”
姚广孝默然,当日朱棣发兵攻打应天时自己曾求朱棣不要杀掉方孝孺,哪曾想这方孝孺在大殿上折辱朱棣,朱棣一怒之下便诛了他十族。但姚广孝却无法再说什么,毕竟朱棣其实没有失信,也并没有杀他之心,反而还有爱才之意。若无大殿之事那方孝孺顶多只是囚禁,绝无性命之虞。
姚广孝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若要办成今日之事,还需要这朱棣释怀才好,于是笑道:“陛下请想一想,凭心而论,这方孝孺才是靖难第一功臣,是也不是?”
朱棣闻言一怔,略思片刻,猛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声震屋梁,极为放肆开心。引得远远站在外面的侍卫和太监都惊讶万分,他们何曾见过皇上如此放声大笑过?
姚广孝也是微笑,继续说道:“此人太过迂腐,只知圣贤之道。若为鸿儒尚可,若做权臣必会误国误君。”
朱棣也是笑,不由感慨道:“诚如少师所言,若无方孝孺昏招迭出,我出兵靖难胜负依然难料,你看这大儒近年所做之事,削藩而已,史书中可借鉴之处极多,偏偏一概不用一意孤行。还有那拙劣万分的离间之计,简直自以为是,自乱阵脚,自掘坟墓。朕这一生见过不少愚人,但能愚到方孝孺这种境界,却是仅此一位。”
姚广孝笑道:“陛下,太祖在时曾评方孝孺说‘此乃品德端庄之人,应当使用到老’,如今看来先帝太祖真是慧眼如炬,其真实之意岂不就是此人仅是品德端庄而已,授与其相应职务使用到老即可。比如礼部,比如御史,哪曾想建文小儿却以国家大事相托付。所以说,微臣认为,有时,如用人不当,纯臣忠臣亦可误国!”此番言语实不宜从臣子口中讲出,但唯独自己可以,一则两人交情深厚,也曾无话不谈,二则自己无心权势,功成身退,退而为僧,已无利益之争。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是落了下乘,也会让君间之间多了些生隙。不如直接陈述更好,看似冒犯,看似大不敬,可恰因为如此朱棣才如此看重敬重自己。
朱棣又开心地笑道:“纯臣忠臣亦可误国?少师所言极是,大哥尚在时,有人将这方孝孺推荐给父皇,父皇说现在还不是用他的时候,如今看来原因或许有二,一是留给大哥施恩之用,二是此人太过方正不知变通,想让他再历练一番,变得通透一些,省得像那贾谊一样。”
朱棣顿了一顿,又笑道:“朕整日里要么是奏折,要么是国事,要么是大臣之间的是非,好久没有如此开怀。知朕者,少师也;知少师者,朕也。朕知你今日前来必然有事,而且此事或许会触犯于我。少师无须多虑,但说无妨,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还是像从前无须讳忌就好。”
姚广孝笑说道:“微臣心思,自然是瞒不过陛下。陛下请看下这两首诗,品鉴一番如何?”随即从怀中挑出两张发皱的纸笺来。
朱棣根本不介意姚广孝如此卖关子,欣然接过纸笺,看到上面写了两首诗,字迹娟透,但笔法不同,明显是两个女子所写。第一首是
教坊脂粉染铅华,一片孤心对落花。旧曲听来犹是恨,故园归去已无家。
云鬟自绾临妆镜,雨泪空流湿绛纱。今日又逢白司马,樽前重与说琵琶。
第二首是
骨肉离分家业荒,一身何忍化楼娼。泪垂玉枕辞官舍,步蹴金莲倚教坊。
临镜自怜倾国色,向人羞学染眉妆。春来雨露深如海,能嫁刘郎胜阮郎。
朱棣赞道:“这两首诗虽然没有新意,但却都写出了真实性情。这第一首颌联颇有英气,唐韵十足,尾联典故用得也算是应景。第二首略逊一些,作诗之人年纪应是还小,诗中难免有些雕琢之气,不过颈联读着倒让人心酸,尾联竟然还有一丝寻死之意。这两首诗都有‘教坊’二字,莫非是要被买到青楼里的罪官女子么?”
朱棣说到此处,霍然一喜,调笑道:“莫非少师看上了这两个女子?要还俗不成?这有何难?朕安排便是,不过这里应天里闺秀如林,碧玉如雨,你何必非要这两个贱藉之人?”
姚广孝面露戚然,笑道:“陛下误会微臣了,微臣尘心已了,哪会在意这些世俗之事?不瞒陛下,这两人实为铁铉之女。”
铁铉?!朱棣恍然,当年靖难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莫不能挡,唯独在济南被铁铉大败,铁铉率军固守济南,让大军三月不克,而后他又将计就计,引自已入城,若不是自己换马急返,恐怕早就命断于济南城下。随后又高竖太祖画像,让火炮无计可施。弄得自己颜面尽失,只好回军北平。自此之后,南伐便绕过济南。可是这一口气却始终没能咽得下,所以在登基之后再次发兵,终于攻克济南,抓住铁弦将他凌迟处决。
朱棣征战半生,仅此一败,实为心中之痛,心中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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