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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个工念什么(今天讲个遥远的故事:村医刘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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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刘志仙在工作中 杨程摄影
听说记者要采访自己,刘志仙觉得“过意不去”。她电话里给女儿说:人家大老远来,车费、住宿花钱不少,一路还问这个问那个,不值当的。
我是偶然从镇沅县融媒体中心一篇报道中看到刘志仙的,报道不长:刘志仙在村里行医47年,走过的山路可以绕地球两圈半,看过病的村民有三代。报道栏目叫“乡村名人”,不过与众多“名人”不同,网上几乎查不到刘志仙更多的信息,我的兴趣反而来了——
镇沅是哈尼族彝族拉祜族自治县,前几年刚脱贫,以前从昆明去一趟要八九个小时。那里地处哀牢山区,97.7%的国土是山地,前段时间引人关注还是因为四位地质调查队员遇难。刘志仙所在的者东镇大麦地村,正是队员们出发的地方。一个在边疆民族贫困山区行医47年的女医生,她都经历了什么?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如今从昆明客运南站出发到镇沅,全程高速只需5小时。一路向南,都是在连绵大山里穿行。然后从镇沅县城出发经者东镇再到大麦地,车子在浓荫蔽日的哀牢山里绕来绕去,路就没有直过。个把小时后,大麦地村委会闪现眼前。刘志仙的卫生室,就在村委会旁边。
随着采访展开,我渐渐读懂了这片山,也对刘志仙心生深深的敬佩。她的善良与坚韧、付出与坚守,朴实无华又熠熠闪光,和脚下的哀牢山融为一体。
一
在村委会门口第一眼看见刘志仙,她正在卫生室旁边的菜园里忙活:身形瘦弱、头发花白,穿件土红的羽绒服,和乡民并无二致。者东镇宣传委员、妇联主席卢英说,刘医生刚做完个小手术。
一个小伙子在用切猪食机时发生意外,几个手指头几乎被切断,经过刘志仙包扎在打点滴,身上到处是血,等车来送去镇卫生院。刘志仙说,这个小伙子当年也是她救活的:他出生时羊水破裂,家人以为没救了,经心肺复苏才活过来,不过智力上有点问题。
刘志仙说话我大多听不懂,她是拉祜族,语速又快,普通话讲不来,靠卢英翻译。卢英转述,她在麦地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今年都45岁了。
刘志仙忙时,我参观了麦地村卫生室。2017年脱贫攻坚中按健康扶贫的标准建成,诊断室、公共卫生服务室、药房和治疗室“四室”齐全,有80多平方米,比村委会还阔气。室内设备崭新,电脑和打印机上贴着“农工党捐赠”的红纸条。他们还领我到老卫生室原址,在一条巷道里描述原来的房子有多破旧——不过再之前的卫生室更寒碜,刘志仙回村当“赤脚医生”时,卫生室是间木片当瓦的“闪片房”。
像我一样七八十年代在农村长大的人,对“赤脚医生”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他们身披白大褂,在村里种地却像“公家人”,拿着针头面无表情戳屁股印象深刻。因为要拍照,刘志仙披上了白大褂,我猜想平时她不怎么习惯穿,尤其翻山越岭出诊时,穿着怪怪的。
刘志仙的“身份证生日”是1956年9月10日,她说其实是1957年1月出生。66岁了,刘志仙已“退休”,又被县卫生健康局返聘回来。村医没有事业编制,也不属于村干部,“退休”从何而来?原来,镇沅县给在岗的村医每月补助500元,女村医55岁“退休”后,根据服务年限,每月还能领二三百元补贴。镇沅县政协副主席(原卫健局局长)马景坤介绍,“退休”后返聘的村医,全县有17人。
卫生室历经三代,服务的村民也有三代了,刘志仙颇感自豪,回首来路又恍然如昨。
刘志仙兄弟姐妹5人,她排行第二,出生在麦地村,奶奶是拉祜族。麦地村如今1098人,以彝族、哈尼族和拉祜族为主,少数汉族和苗族人口也是嫁进来的。出生就碰上困难时期,刘志仙能吃苦:村里种苦荞、苞谷、红米、杂粮,但小时候吃不饱,就以核桃花、灯笼花充饥;她读书三年,是白天两节、晚上三节的识字班,还要去山上放牛羊挣工分。1975年,村里找人去乡上“做计生工作”,唯一的女初中生不愿去,村干部问刘志仙,她拍巴掌、跳着脚乐意:太好啦!太好啦!
乡上从13个村里选了13个大姑娘,在学堂村的卫生院,给她们讲常见病、妇科病,讲生理卫生和优生优育。跟班学习半年后,她们组成几只“计划生育小分队”,向着莽莽群山出发了。“那时一天最多做十几个人流手术”,刘志仙回忆。
文化水平低,刘志仙学习劲头不低,她拿个本子跟着医生问这问那,有些字不会写,就画个自己懂的符号上去。乡卫生院每月补助她们15元,其中8元要交村上,刘志仙每月还省出一两元。1977年回村工作时,她攒了20多元,就买回些氨基比林、止痛退烧药什么,背着药箱当起了“赤脚医生”。
二
1977年的麦地村啥样?我没找到图像资料,只能从几个“间接证据”推想。
镇沅县发展和改革局局长(原者东镇党委书记)李存维介绍,麦地村的转马路自然村是全县扶贫的“上甘岭”,“转马路脱贫了,全县也就脱贫了”。我们从麦地村委会去转马路,走过一条“五紧公路”:手抓紧、脚蹬紧、眼闭紧、牙咬紧、心揪紧。尽管心惊肉跳,二十分钟车程也就到了。而十年前路没修好时,刘志仙要从山腰下坡到谷底,过两条河,再爬上去。快也得一个半小时,都是陡峭的山坡配羊肠道。
经过脱贫攻坚,转马路的房子焕然一新,但都矮趴趴的。麦地村党总支书记李方成笑着解释:这里风太大,房子高了会吹掉瓦。其实我早猜出答案:还不是因为穷!
转马路是个彝族聚居村,198人,脱贫前长期对外不通婚,怕是一通婚姑娘就跑光了。2015年,为了让村民长长见识助力脱贫攻坚,挂钩单位让一家出个代表,去县城参观。52个村民代表住在镇沅大酒店,结果没人会开电梯,有的村民找不到电灯开关,亮着灯睡了一夜。
用者东镇卫生院副院长李光能的话说,麦地村和转马路是个“神奇的存在”。村里走出最大的干部是正科,“吃财政饭的”干部不超过5人。脱贫前来这里,好多家还没厕所,“吃家饭、拉野屎”。前几年还有个病例刺激了李光能:一村民脑出血,上午11点发病,家人请了巫师杀鸡做法,折腾到晚上九点不见效,才想起找医生。等李光能他们赶到,鸡杀了五六只,人已经不行了。不过群山阻拦,这事不说也没人知道。
刘志仙回村当医生时,面对什么状况?是神药同医!杀鸡看卦是风俗,顶多用点中草药,人死是“命到了”。这也怪不得他们,是刘志仙才把现代医药带进来。村民刚开始还不相信她,听说谁家里有人病重了,刘志仙气喘吁吁赶过去,人家不让她医,做法事的倒是请来了。她就在一边等着,有时还搭把手帮个忙。
做法的人用米饭和纸灰等搅成“浆水饭”,在屋里四处喷,并念念有词:人沾到人发了,鬼沾到鬼跑了。这种充其量是心理安慰的“治疗”,一般无济于事。
接下来刘志仙机会来了,只见她打开药箱,先作皮试,不一会一只青霉素什么的注射完毕。一般两三针下去,患者睁开眼了、能说话了、知道饿了,四五针能下地干活了。再愚昧的地方,也是“关键看疗效”,刘志仙的“阵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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