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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分晋时间(韩赵魏三家分晋时间)
晋国,三家,赵氏三家分晋时间(韩赵魏三家分晋时间)
发布时间:2016-1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这两处记载虽然有差异,但都是智伯侮辱赵襄子。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两处都有智伯对襄子为太子的不满,企图动摇他的地位。《史记》中所载,智伯竟是要干预赵氏的家政,这就更引起襄子的愤恨。赵襄子的太子地位可谓来之不易。襄子名毋恤,因其母为赵简子侍婢,又是狄人,本来没有资格继承赵氏的基业。然而他的识见与才干逐渐被简子认识,受到宠爱。一次,简子对几个儿子说,他把宝符藏在常山(今河北曲阳西北)上,谁先得到有赏。诸子回来俱无所得,只有毋恤说他已得到。他说,从常山居高临下攻击代国,可以吞并代国,这就是宝。简子认为此子果有雄图大略,确实可以作为继承人,继续发展赵氏的势力。于是废太子伯鲁,立毋恤为太子。智伯企图阻挠毋恤掌权,自然是想尽早去除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从而遏制赵氏。这对于雄心勃勃的赵毋恤来说,能不恨之入骨吗?
智伯四下结怨,却不自省,而且贪心进一步膨胀,公然伸手向韩氏索要土地。韩康子意欲拒绝,段规劝谏道:“不可。夫知(智)伯之为人也,好利而鸷愎(愎),来请地不与,必加兵于韩矣。君其与之。与之彼狃,又将请地于他国,他国不听,必乡(向)之以兵;然则韩可以免于患难,而待事之变。”段规分析智伯的性格,认为他在索要之后必然藏着武力强夺的一手,这是他阴鸷、刚愎的本性决定的;另外,他这个人贪得无厌,决不会只向韩氏一家索要土地,韩家给他一点甜头,他必定还要到处伸手,等到别人拒绝,动起刀兵,那时就有机可乘了。韩康子觉得这办法可行,先受一点损失,但可以避免同智氏交兵,又能挑起事端,从中渔利,因此决定送给智伯一个万家之邑,派出使者奉上。
智伯一计得逞,满心喜悦,随即又向魏氏索要土地。魏桓子的本意当然也不愿意,谋臣任章问为什么不愿意,桓子说,无缘无故地索要土地,无法答允。任章说:“无故索地,天下必惧;君予之地,知(智)伯必骄。骄而轻敌,邻国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国,知(智)氏之命不长矣!”任章从总体形势上分析,智伯索地得逞,会狂傲,狂傲必然轻敌;被索者会自然而然地联合为一个阵营,共同对抗智伯。以联合阵营的强大实力来对付一个轻敌狂傲的敌人,胜负的结局显而易见。他还讲了“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的辩证思路,劝魏桓子不必为爱惜领地而单独与智氏对抗,一定要等形势变化到对智伯不利时再说。魏桓子听从了任章的劝告,也送给智伯一个万家之邑。
智伯轻而易举得到两个万家之邑,如法炮制,向赵襄子索要蔡、皋狼之地。襄子断然拒绝。智伯索地,明显的是要蚕食三家。蚕食不成,即变为鲸吞。智伯当即率领韩、魏二氏,以三家的甲兵攻伐赵氏,意欲一举而翦灭之。
赵襄于见形势于己不利,决定退守以避敌锋芒。但是,退到哪里去呢?臣下建议,长子(今山西长子)城垣厚实,修整完好,距离不远,可以据守。襄子说:“民罢(疲)力以完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他认为当地人民修缮城池已经疲惫不堪,如果在那里死守,恐怕民心不稳。又有人建议退到邯郸(今河北邯郸市),那里仓库充实。襄子说:“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仓库充实是因为搜刮民脂民膏,当地人民被剥夺压榨已苦不堪言,再让人家浴血守城,怎么会与自己同心协力?他最后决定:“其晋阳(今太原市南晋源镇一带)乎!先主之所属(嘱)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
晋阳是赵氏经营多年的根据地,以前邯郸叛乱时,范、中行氏支持叛者,赵简子就曾退保晋阳。襄子所说“尹铎之所宽”,指的是赵氏对晋阳地区有特殊的优惠政策。当初赵简子派尹铎治理晋阳,尹铎就专门请示过,在晋阳是为赵氏输送财赋呢,还是建立稳固的根据地?简子明确肯定是后者。因而尹铎减少了上交赋税的户数,大大减少了实际上的征收税额,民众得到实惠。襄子所谓“先主之所属”,是先主赵简子特别嘱咐过襄子:“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晋阳就是为了防备不测而经营的,名义上收取的财赋虽少,却是最为可靠的固守壁垒。所以襄子认为只有晋阳的民心可用,撤退到了晋阳。
襄子巡视晋阳一周,见城池坚固,府库充实,仓廪丰盈,只是缺乏御敌所用的箭矢。张孟谈告诉他,早年董安于修建晋阳时,深谋远虑,建筑宫室墙垣的材料都可以用来造箭杆,铜铸的柱础可以用来造箭镞。于是一切齐备,严阵以待三家来犯。
前454年(晋哀公三年),智伯率韩、魏二家围攻晋阳,鏖战3个月,仍无法破城。于是改用长期围困的办法,决晋水灌向晋阳。围困一年多,城中变为汪洋泽国,“沉灶产蛙”,灶膛成了青蛙的家园;城内人们只好“悬釜而炊”,吊起锅子来做饭;粮食吃完,竟至“易子而食”。然而,“民无叛意”,依然协助赵襄子坚守。
晋阳城被水所困,“城不浸者三版(二尺为一版)”。智伯见赵氏指日可灭,踌躇满志,带着魏桓子、韩康子巡视水情,忘乎所以地说:“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魏、韩二人听了这话,马上联想到自家的事,魏桓子想到汾水可以灌安邑(今运城市附近,属魏),韩康子想到绛水可以灌平阳(今临汾市,属韩)。魏桓子用胳膊肘暗捅韩康子,康子踩了一下桓子的足背,二人心领神会,已包藏着反戈一击的杀机。
智伯对韩、魏二家的动静毫不在意,满以为大功垂成,韩、魏二氏不足为虑。倒是他的臣属中有个叫郄疵的人注意到一些端倪,提醒说:“韩、魏之君必反矣。”智伯不解,郄疵给他解释说,原来已经和两家约好,攻灭赵氏,三分其地。现在晋阳城马上要被攻克,两家之君不但面无喜色,反而有忧虑之态。如果他们真有这种顾虑,那是一定要反的。智伯不但不信郄疵之言,并且将他的话转告了魏桓子和韩康子,可能也包含着试探之意。韩、魏二君当然矢口否认,还说这是谗臣替赵氏游说,离间三家的关系;真是那样的话,韩、魏两家放着就要到手的赵氏土地而不顾,却去冒风险同智氏作战,岂不是很愚蠢?智伯相信了韩、魏二君的狡辩。二君出门,郄疵进门,对智伯说,他说的那些话怎么能告诉韩、魏二君呢?智伯反问郄疵怎么会得知,郄疵说从那两个人的神态上就可以看出来。智伯始终不相信韩、魏两家会反,郄疵自己想到个脱身避祸之计,请求到齐国出使去了。
危城之中,赵襄子与张孟谈谋划,要策反韩、魏二君,张孟谈潜出城外,会见二君,说:“臣闻唇亡则齿寒。今知(智)伯帅二国之君伐赵,赵将亡矣,亡则二君为之次矣。”他的说辞一针见血,直指二君的隐忧,赵氏灭亡,紧接着就轮到韩、魏二家了。二君对这一点深有同感,只是担心事机不密,先遭智伯的毒手。张孟谈说:“谋出二君之口,人臣之耳,人莫之知也。”只要不泄漏出去,就不会出问题。于是三人约好日期,共谋智氏。
赵襄子既与韩、魏二氏联络,约好里应外合,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扭转了局势,这时智伯仍蒙在鼓里。襄子在夜里派出军卒杀死智伯守堤之吏,决开河堤,反使晋水冲向智伯军中。赵军从城中杀出,正面冲击智氏之军。智军为水所淹,已乱作一团,韩、魏二家又从两边夹击,大败智军,杀死智伯,尽灭智氏之族。智氏合族仅有一门因改为辅氏而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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