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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憧憧 人影幢幢和人影憧憧
安东,让他,逆旅人影憧憧 人影幢幢和人影憧憧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所以,王世贞白眼向人,在历史的水面上激不起任何的波澜。只有他和杨继盛的友情可供记忆。“雨拖残日脚,山割乱云尖。”这是王世贞在安东卫远观阿掖山时留下的笔墨。诗中用了“残”和“乱”字,隐隐验证了心中的愤懑。“疮痍心转塞,骨肉泪频沾。”暗喻着对杨继盛等忠臣惨的痛挽,也表达了对海防虚弱的不满。
王世贞面对滔滔黄海,连天绿波翻涌而来。健儿们卖力地骑马射箭,铁铳嗵嗵作响,火药的烟和大地的尘土混合到了一起煞是热闹。
从明初建制开始,安东卫镇压着江山之东南,日渐修造,逐渐蔚为可观。但是,王世贞看到的不只是建制的完备,而是人的精神。尽管他在诗中盛赞了“拍天涛涌军声合,驾海云浮阵色扬”的气势,但是心中很明白遇敌能斗才是真本事。倭寇侵犯这片土地的记录虽然寥寥无几,可是宁静的海州湾因为过于宁静而让他隐隐担忧——面前这些懈于战事忙于交际的将士,演习时摆样子的姿态又过于明显,明摆着是为了取悦自己。
王世贞并没有批评当地官员的谄媚。他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搞政治的人,为了寻求同盟也为了照顾粉丝的崇拜,他故作欣赏,煞为含蓄。
这种逢场作戏、一切只是为了领导欣赏的形式主义终究靠不住。“五月癸丑,泰州倭转掠扬州、山东及徐州。官兵御之,皆溃”。鬼子可不管你官多么大,能干的他们才跪下叫爷爷,不能干的他们就骑你脖子上唤孙子——他们的实用主义利刃把各种花哨的形式主义给切割了个粉碎。什么硬气功什么五禽戏,什么蓝脸的窦尔敦黑脸的魔术杂技,一根针,刺破了你自吹自擂且越吹越大的肥皂泡,顷刻间,五颜六色的油腻粉彩“”地一声就爆成了碎片。
阿掖山下的歌吹终于暂时停了下来,痛定思痛,奋起反击。《明史》载:“六月乙酉,兵备副使于德昌、参将刘显败倭于安东”——中国的词语博大精深,败倭和倭败居然可以整合成一个意思。总之安东卫守住了齐鲁门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耀武扬威。
王世贞的阅兵,总算也对安东卫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卫指挥使会在捷报题头上先客套两句诸如“高度重视督导有效”之类的话语。
严嵩之流固然可憎,但是那些珍惜羽毛、互为朋党的“君子”就不可憎可恨吗?精神上的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推己及人,甚至会造成对世态人情的大清洗。这样的人一旦得势,整个天下都会陷入焦虑,无时无刻不在人人自危。而且越是掌握了权柄越是迷恋于权力的威力,欧阳修也好王安石也好,也未能免俗。从这方面来讲,设若没有张居正,王世贞也就失去光彩。但退一步讲,设若没有张居正,就像曹操说的那样“天下不知几人称王”!这早已经不是“士”的问题。黄仁宇“大历史”出来的《万历十五年》还是从修饰羽毛的角度来进行的抛光和粉饰,其实明朝就是一个乡土社会的放大版,哪里有什么潜水艇和大列巴面包供西方人欣赏消遣。
不过,安东卫从来不在乎这些。它甚至从来不去留意身边的过客,更不去在乎过他们是谁。如今的卫人不知道王世贞、杨继盛是何人,包括老家虎山大河坞村的许瀚——他的家如今已被山钢的新厂所覆盖,那盏彻夜孤明的油灯和那枝饱蘸浓墨的毛笔,沉进了时间之底。钢铁的汁液在许瀚故居之上流淌成红彤彤热腾腾的河流,但是大地深处的泉水,依旧是大河坞村开创时的那眼泉水。
安东卫人不在乎这个。于是就有人揶揄说,这里是文化的沙漠。
四
王世贞和这片土地的缘分不仅在于路过。坊间关于《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是何人的争论,也和他有着某种牵连。近代人多认为此书出自五莲丁家楼丁惟宁(公元1542—1611年)的手笔,但是也有种说法,认为从文采和人品的角度考量,应成就于王世贞。
反对派则对这种观点很是反对,认为《金瓶梅》中有大量的暗喻讽刺了王世贞乃至其父亲、族人,甚至将其剽窃的联句公然悬挂于客厅,种种迹象都证明这绝不是王世贞用来自黑的“荒唐言”。这些反对派甚至因此把“笑笑生”的原型印象了另一位当时的名人——徐渭(公元1521—1593年),也就是民间公认的大才子徐文长。因为徐渭不但痛恨严嵩,和“文坛领袖”王世贞更是水火不容。游戏人间的徐渭看不惯殿堂之上的酸文假醋,毫不客气的讽刺王世贞及其门人倡导的文风是“往往拾唾酸以为腴,而自以为养”,甚至直接骂为“鸟人鸟言”。
从对待水果的态度上,也展现了两个人眼光的不同以及见解上的分歧。
王世贞赞美樱桃道:“葡萄赐紫那同贵,金橘堆黄剩是酸。何似琢圆千靺鞨(宝石,借指樱桃),深红透出水晶盘。”诗中用葡萄的寒酸衬托了樱桃的华贵。徐渭则反其道而行之,咏葡萄如此:“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你自自鸣得意,我自萧疏闲淡。你自高高在上,我自躬身草野。这两种价值取向,亦是“各言其志而已”,但是也划开了庙堂和民间的距离。这也为日后王世贞声名日下而徐渭声望日隆埋下了伏笔。
我们中国人的审美观,往往不在于花团锦簇,而是松、梅、竹、菊。
两位同时代的大文人尚且如此,遑论他们门下的犬马如何。尽管两人都有文才武略,可是终究因为命运而背向行走。徐渭用自己的疯癫撕裂了文人的精神世界从而独开一面宇宙,王世贞却用自己的恪守和默守陈规将自己在历史当中渐渐禁锢。
他们都是王阳明的信徒。一个王阳明,也就有了两种面貌。
但纵是王阳明,在当时也只能是“我心光明”而已。
这些名字在同一时代背景下积聚在了一起,然后分散在烟尘古道之上,各自走向各自的归途。
五
王世贞路过了杨继盛的路。在磴山脚下也曾踟蹰了踟蹰,但是还是拥众打马南行。
等经略事定,方让小厮去接了旅店主人来。他想见识一下,是怎样的一位隐士居然能够动摇杨忠臣的心思,居然能够让他折腰相待。
远远看去。年迈的旅店主人局促在官衙檐下,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让他心生烦厌。
让他回去吧。
老杨真是识人不慧,如此世俗之物哪能登堂入室。他想。
旅店主人徒步返回。卫城离他越来越远,他没有回头,心里想着杨继盛和他说过的他认识的那个王世贞,无限光彩文武双全国士无双。
也不是个实诚人。他想。
王世贞走后,当地官员会错了意,以为王大人此番会有什么深意,于是连夜派兵丁将旅店修葺一新,并张灯结彩鼓吹一番。
第二天早晨,崭新的旅店大门紧锁,旅店主人全家踪迹全无,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个天下,已经容不下一个可供片刻歇脚的旅店了。
六
人生如寄。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苏轼对人生有两次比喻,一次是在黄州赤壁“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另一次是在杭州“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把人生比喻成一场大梦,并不新奇,关键在于诗人意识的恍惚,纠缠于梦中之我和现实之我角色难辨之中,人生如梦,说得是自己梦幻一般的经历,带有一定的执迷,也带有一定的情绪;而至于把人生比作逆旅,也就是客栈,这就有了境界上的升华,跳脱出了自我,来到宏阔的世界来端详人间,他看到自己的行走轨迹和芸芸众生痴男怨女没有什么不同,于是他从偶然世界走进了必然世界,从此变得更加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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