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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签解签全解_第十一签解签全解事业
外祖父,国师,灵芝第十一签解签全解_第十一签解签全解事业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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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命 一声春雷乍响,划破了长夜寂静。 也惊醒了陷在噩梦中的云青瑶,她惊坐起身,本能的望向了窗边。 那处,萧炎还在打坐,也唯有这时,她才能肆意流露爱恋。 这是她的夫君,云国的国师,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有他在,梦中的那些魑魅魍魉好像都不可怕了。 云青瑶偷偷下床,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指隔空描绘他俊朗若仙的轮廓。 好想真的触碰他…… 可窗外的水雾飘进来,打湿了她的妄念。 “六公主,你丹田的蛊毒已经不能靠药物压制,尽快同国师合籍灵修吧,否则,你撑不过这个春日。” 昨日巫医提醒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倏然间,云青瑶喉间一阵腥甜,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窗台。 她慌忙关上窗,遮住痕迹。 而打坐的萧炎已被惊醒,冷言责备:“大晚上乱跑什么?” 云青瑶心中一紧,忙解释:“夫君,我做了噩梦,梦见——” “你已经不是三岁稚子,莫要再编出这等胡话诓人。” 话毕,萧炎冷着脸站了起来。 云青瑶知道,他又要走了。 成亲三载,萧炎只是每月初一和十五过来同她呆三个时辰。 外人都言国师无心情爱,只一意修炼,都道这桩姻缘是云青瑶用救命之恩胁迫来的。 却无人知情,此亲乃他开口求娶。 能嫁他,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外人怎么说她不在意,他子冷也没关系。 云青瑶想总有一天她能把他焐热,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云青瑶追出去,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摆:“夫君,母后又催我要孩子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他淡漠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六公主,你三年前不就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轰然”一下,萧炎的话如雷震彻耳畔。 心口骤疼,痛到云青瑶脑海都蒙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会碰她?她为何没有半点印象? 她甚至一直以为,他求娶她,多少是爱她的。 云青瑶压下喉间腥甜,急声追问:“你不碰我,那你为什么娶我?” “天命如此。” 云青瑶含泪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唇畔发颤:“天命?所以,也是天命叫你对我如此冷淡的么……” 萧炎没有回答,可那不曾停留的背影却好像给出了答案。 云青瑶孤身在外站了许久,夜风侵体。 当晚,她便毒发高烧,巫医们受了三天三夜才将她救回。 而云青瑶刚醒来,就忍不住问:“国师呢?” “国师在瞭望殿,三日未归了。” 云青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每次都止不住期待。 送走巫医,云青瑶望着窗外被雨打谢的春花,心头止不住一阵阵酸涩。 她怕是就像这花一样,也没几天了吧。 想到这儿,云青瑶忽然很想见萧炎,很想很想。 “阿月,扶我去瞭望殿看看吧。” 婢女阿月担忧道:“公主,巫医说了您要好好休息,不能大喜大悲,且这瞭望殿只有国师门下之人能进,您去了也见不到国师。” 可云青瑶依旧坚持,阿月劝不住,只能随行。 国师府和瞭望殿隔得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脚程。 即便如此,萧炎还是不愿回去看她。 思及此,云青瑶心中又是一疼。 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瞭望殿森严,萧炎从不允许下属玩笑,谁这么大胆? 云青瑶走过树荫,好奇望去,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挽着萧炎的手,两人好不亲密。 而记忆中从来冷漠的萧炎,竟然笑了! 第二章 没必要 眼前一幕太刺眼,云青瑶看得气血翻涌。 萧炎似是有所察觉,抬眸望见她,神色肉眼可见的冰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青瑶未答,只是盯着他们挨着的衣袍,心口好像有团火在烧。 她提起裙摆走近,装得一幅优雅从容:“夫君,今日是初五,我们需按例进宫。” “办完事,我自会过去。” 他的疏离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云青瑶那点隐秘的小心思上。 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轻笑出声,用一种熟稔的语调问:“师门不允成婚,没想到师兄竟跑下山娶了夫人,只是……我瞧着你这夫人怎么似曾相识?” 云青瑶闻言朝女子望去,顿时惊住。 这女子的眉眼分明和她一模一样。 寒冬分明已过,云青瑶却感觉有一阵刺骨的凉意自脚底升起。 萧炎,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天命才娶她吗? 云青瑶想问,却被白衣女子截断了话:“六公主,我是岭南先生之女季灵芝,亦是萧炎师兄的小师妹,此番前来是为除恶,我借走师兄一会你应当没意见吧?” 云青瑶攥紧袖帕,她能有什么意见? 萧炎去哪儿,从来不会同她说,甚至他做了什么,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与其说自己是他的妻,还不如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云青瑶站在殿前,亲耳听着萧炎对季灵芝的关切叮嘱。 “你这次下山师父知道吗?恶人的习可摸清了?等会不要莽撞,撑不住就跑,安危最重要……” 爱一个人是怎样,不爱一个人是怎样? 原来,如此分明。 直至两人走远,云青瑶才浑浑噩噩的走出瞭望殿。 她明白,纵使再心酸,也只能独自一人去皇宫。 天上太阳晃得人眼晕。 茫然失魂间,蛊毒骤然发作,喉咙的腥甜止不住奔涌,云青瑶望着帕子上的血,压抑许久的酸涩在这瞬间涌出。 望向瞭望殿的高塔,她忍不住低喃:“夫君,我疼……” 可这声最终还是消散在寂静中,无人回应。 这时,急促脚步声响起,一宫人上前传话,说是皇后等待多时。 云青瑶藏好血帕,跟随前往。 椒房殿内。 皇后看着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的云青瑶,淡淡说:“小六,你嫁给国师已然三载,至今没有子嗣,你父皇很是忧心。” 云青瑶鼻尖一涩,她从未和萧炎有过肌肤之亲,如何能有孩子? 皇后又言:“国师乃百年难遇的天才,他的血脉必然出色,且他不日就要回岭南,云国岂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云青瑶猛然抬头,萧炎要走? 可还不等她询问,就见皇后招出三位窈窕绝伦的女子:“既然你生不出,那本宫就找人帮你,小六,云国必须留下国师血脉,这是圣旨!” 这最后一句,像是巨石压在心头。 云青瑶不知自己是走出宫门的,看着国师府的门匾,她竟有些不敢进。 纳妾,自己该怎么和萧炎开口? 云青瑶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书房,刚要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一问:“师兄,你下月就要回师门,你这个妻子要一起带回吗?”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云青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良久,才听到萧炎淡漠一句:“没必要。” 第三章 诛心 好一个没必要。 萧炎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能摧毁她的贪恋。 心仿佛被削掉了一半,云青瑶疼得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 从始至终,只有她把这三年当了真。 真是狼狈。 云青瑶想离开,还未转身,书房门却被打开。 萧炎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她,脸色一凝:“找我何事?” 云青瑶看着他身边泰然处之的季灵芝,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才是客人的荒谬感。 将心里那些苦楚尽数压下,她极力维持着端庄:“父皇有旨,我想与你单独说。” 萧炎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拒绝。 书房内。 季灵芝刚离开,云青瑶就听萧炎问:“何事?” 他似乎不愿意和她多待一秒。 可心里那些话,实在难开口。 直到他皱眉不耐烦,云青瑶才颤声道:“夫君,纳妾吧。” 话落,空气骤然变得压抑。 萧炎目光锐利,声冷如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青瑶不敢看他,用尽平生的克制:“妾,容貌平平又缠绵病榻,自知不能为夫君尽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故,妾特地挑选了几位靓丽娇娥为夫君开枝散叶。” 说完这些,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 半响。 萧炎终于启唇:“我孝不孝,不用旁人操心。” 云青瑶一愣,眼泪瞬间润湿眼眶,她慌忙低头,却又听他冷情道:“有这闲工夫,你不如找人想办法解掉蛊毒,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云青瑶一颤,连忙捂住骤紧的心口。 抬头凝着萧炎再未回头的背影,泪再也忍不住掉下。 他明知道同心蛊需要夫妻同房才能解,见不救也就罢了,竟还要她找别人? 诛心,也不过如此。 经此一事,云青瑶和萧炎原本不好的关系仿佛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萧炎打破了每逢初一十五必回府的约定,已一月未归。 转眼到了二月十七,这晚,是云国最重要的日子。 皇城会举办隆重祭春宴,为求此年风调雨顺,也可求夫妻感情和睦,就像春花一样绚丽永灿。 云青瑶站在国师府门前,隆重的公主礼服衬得她越发显得身躯单薄。 可等到吉时将过,她还是没等来心心念念的人。 云青瑶收回视线:“走吧,国师大约忙着除恶,没时间陪我进宫。” 可触及阿月担忧的目光,她却发现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云青瑶每走一步,孤独都在说—— 他不爱你。 他也不要你。 别妄想了。 …… 宫内宴会。 皇后见云青瑶一个人前来,当即不满质问:“国师呢?” 云青瑶顶着压力,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夫君他有要事忙,今日没空前来……” 然她话还未完,却听到侍从喊:“国师到!” 云青瑶惊喜望去,笑容还未绽放便僵住。 不远处,萧炎和季灵芝亲密走来,他们身上穿着祭春宴的华服,那是萧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穿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扫过云青瑶,嘲讽有之,怜悯有之。 皇后约莫也觉得丢人,厌恶瞥了一眼云青瑶:“没用的东西,退下吧。” 云青瑶惨白着脸,跌跌撞撞隐进黑暗,仿佛只有如此,她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未几,宫乐起,一帘之隔,两方天地。 只见萧炎温柔给他的师妹布菜,他们浅笑耳语…… 多般配! 云青瑶紧抓着纱帘,泪留满面却不敢哽咽出声,她怕惊扰他们,她怕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而直到宴会渐歇,都没人提及她,就像是被遗忘。 她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 春日的夜风似乎残留着刺骨的凉意,迎面而来时好像冷到心里。 云青瑶拢了拢衣襟,想快些穿过黑暗。 可就在这时,一把利剑忽然从阴影中袭出,直接刺在云青瑶颈边。 紧接着,季灵芝从中走出:“六公主,借你的命帮个小忙,可好?” 第四章 要她 云青瑶还未答话,鼻间一阵馨香袭来,霎时夺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竟被高高在城楼上,身旁一丈远处是同样被绑住的季灵芝。 而季灵芝正好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季灵芝挑衅一笑:“你知道吗?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青瑶心头一跳,接着就听城墙上有人冲不远处喊:“国师,机会只有一次,你是选你师妹活还是选你夫人活?” 她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对面灯楼上,一袭白衣的萧炎。 距离太远,云青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看见他手中握着的弓箭。 这时,身侧的季灵芝忽然哽咽喊着:“师兄!我没有关系的,六公主金枝玉叶……救她吧。” 云青瑶骇然,季灵芝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拿命去逼萧炎? 她挣扎想说话,可哑穴却一阵刺痛。 云青瑶急的满头大汗,却只能发出一阵气音。 随后,她便见到她的夫君竟然真的抬手挽弓,一点点对准了她。 不要! 夫君,不要! 云青瑶拼命摇头,她不敢哭,生怕萧炎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无声哀求。 她不想,更不想在萧炎手里! 可就在云青瑶千万恳切之际,“嗖”的一声,那利箭刺破空气而来。 这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他选了季灵芝。 他要她! “噗嗤——”,箭入皮肉,正中胸膛。 云青瑶最后望了萧炎一眼,却见他白袍蹁跹,朝季灵芝那边奔去。 说不上是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 闭上眼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这疼……真难捱啊。” 浑浑噩噩间,云青瑶以为自己了,可没想到醒来却是在国师府。 她昏迷了七天,宛若隔世。 萧炎那一箭伤了云青瑶的心脉,加重了蛊毒发作的痛苦,她重伤难行,能走的最远的距离,就是从床边挪到窗边,看看那些烂漫的春花。 可从日出看到日落。 她始终没等来想见的人,也没有等来一个公道。 思念,幽怨,痛苦在心头交织。 云青瑶忽然想起成婚前一天去白马寺求到的签文:“将心萦系空余恨,薄情自古多离别。” 大师解签说:“公主所愿,注定求不得,放下安得自在。” 可放下,又谈何容易? 云青瑶犹豫了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体站起来:“阿月,安排下去,我们去白马寺一趟。” 她想最后试一次。 若天命依旧不变,自己和他的缘分注定还是两难全……那她就不强求了。 云青瑶转身想走,却见萧炎站在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夫君!” 云青瑶想:他既然来看她,那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可就在她想伸手触碰他衣袍时,却见萧炎往后退了退:“既知去寺庙求神佛恕罪,那日又何必设计害灵芝?” 云青瑶愣住,思索片刻才明白,他竟认为祭春宴那遭是她的手笔。 一时间百般委屈涌上心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云青瑶悲凄的目光莫名让萧炎心头一紧。 可想到亲自审问出来的话,他的神情又恢复冰寒:“多说无益。” 接着,将一张状纸递给云青瑶:“你是选择认罪还是流放?” 第五章 你可曾动心 云青瑶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玩笑。 她被挟持,被一箭贯心,被害到半不活,而到最后她竟成了罪人? 望着他无情的眼,云青瑶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可成亲三年,他真的对她没有一点顾念吗?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她鼓起勇气问,“倘若我说我是无辜的,你可信?” 萧炎的冷漠没有半点变化。 “我明白了……”云青瑶低头,自嘲的泪滚了下来。 她没有接罪状书,只低低问:“流放之地是何处?” “漠北,苦寒之地。” 他的声音平静无比,云青瑶心口又是一疼。 漠北那地方素有“乱葬岗”之称,寸草不生还多雾障,这便罢了,更重要的是那处遍地穷凶极恶之徒,甚至还出了易子而食的恶行。 这分明是要她。 他对她,当真是绝情。 云青瑶咽下喉间血腥气,冲萧炎盈盈一拜,随后抬起头挽着望他,决绝道:“我选流放。” 萧炎气息一凛:“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悔。” 她爱他,极尽虔诚,也可以卑若尘埃。 为他,她也是甘愿的。 但她不愿因季灵芝的阴谋染上污浊。 她的爱,不容玷污。 萧炎神色清寒,转身离去前极冷酷吩咐:“既如此,即刻启程去漠北,你好自为之。” 云青瑶一愣,即刻? 流放乃大罪,需经内阁再三审核,最快也要半月才会驱人离城。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她走? 凝着他沉沉的眼,云青瑶不知怎的就想到他对季灵芝的温柔,忽然就明白了。 他为了季灵芝,违背公道,把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给自己,其他的……还有什么不能做? “好自为之……” 云青瑶仿佛嚼着这几个字,凝眸忍泪,低哑问他,“你当真希望我好吗?” 萧炎未答,冷淡转身离去。 这一瞬,云青瑶明白,自己这一走大约就是永别了。 压抑多年的情愫像是冲破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云青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追出去扯住他的衣袖。 她仰望着他,最后问上一句:“你可曾……对我有一丝半点动心?” 萧炎一点点抽回衣袖,冷冷吐出两个字:“从未。” 云青瑶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直到萧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青瑶那憋了许久的腥甜猛然吐出,殷红的血顺着白玉石蔓延,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卫都于心不忍,声音轻缓道:“六公主,该上路了。” 云青瑶穿着单薄的春衫,失魂落魄跟着远行。 走出国师府,回首望宫门。 流放之罪,必上达天听。 认罪书,也是父皇默认的吧。 云青瑶忽然想到小时候,外祖父出征前抱她回宫,站在宫门前依依不舍说:“皇家凉薄,可怜我的意儿,又要回到这吃人的皇宫独自过活了……” 那时候她不解,虽然她从小没了母妃,可她还有父皇,还有很多伺候的宫人啊。 而今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 就是个笑话。 出了城门,云青瑶才发现郊外早已百花齐放。 仲春之极,日光充沛。 云青瑶伸手想让光芒停留在手上,却只握了一把冷风。 她颤抖缩回手,喃喃道:“这天,可真冷。” 身侧侍卫擦汗的手一僵,心想:不是天冷,是六公主身子太差了,不用到漠北,她能熬出三十里地都已然勉强。 几人正要重新启程。 这时,城门那边,婢女阿月骑马奔来,慌张喊道:“公主,不好了!老将军听说你被流放,提剑杀上瞭望殿了!” 云青瑶心头一跳,外祖父不是镇守边关?他怎么知道她被流放? 第六章 三百三十杖 城门外,此刻气氛僵持。 云青瑶心急要回,却被侍卫拦住:“六公主,流放之人无诏不得返城。” 阿月挡在云青瑶面前,立刻掏出一枚金色令牌:“皇后有令,六公主速回皇城,尔等不得阻挠!” 云青瑶松了口气,冲阿月点了点头,跨上马就往回奔。 回城,是逆风而行。 云青瑶心脉受损,又被蛊毒侵蚀,根本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一股冷风灌来,血腥翻涌冲得她脑海一阵昏黑。 她咬唇强忍,外祖父戎马一生,为云国鞠躬尽瘁了一辈子,决不能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不久,云青瑶终于来到了瞭望殿,下马后,她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她只匆匆用手背擦拭,就急切奔向正殿,慌张无措的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路进门太过顺利。 十步,百步……她终于到了。 推开殿门,她一眼便见到了单膝跪在蒲团上的萧炎,可还未等她多看一眼,就听他压抑吼道:“滚!” 云青瑶一慌,匆忙奔过去解释,“夫君,我外祖父他——” 话未说完,云青瑶惊得一颤,他半张脸竟然布满诡异的纹路,双目猩红,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 “夫君?你——唔!” 她被萧炎一把压在身下,所有的话被堵在唇间…… 殿门在萧炎一击之下,骤然关闭。 云青瑶如同一朵雪塔山茶,被压在透窗而入的春光下,被春风扯开一层层白色花瓣,尝尽了甘美鲜甜。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 云青瑶从前看书,那些诗词里偶尔描述的风花雪月,醉人美好。 她从前会羞红着脸想:夫君郎若清风,和他在一起应当如此。 如今她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昏昏沉沉间,云青瑶疼晕了过去。 恍然间她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她极力想睁眼看一看,意识却越来越沉。 之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青瑶忽然被一桶冷水泼醒。 她虚弱睁眼,却发现她竟然躺在金銮殿内! 思绪还模糊,就听得父皇怒吼,“逆女,你可知罪!” 云青瑶彻底清醒,这才发现金銮殿围满了人,他们一个个,皆用一种十恶不赦的目光盯着自己。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萧炎眼里的冷酷森寒。 从前也就罢了,可她如今都是他的人了,他为何还这般漠然? 是不是先动情的人,就活该被随意践踏? 云青瑶忍痛撑起身,冲高座上的父皇行了一个君臣大礼:“恕儿臣愚钝,不知何错之有!” 话音一落,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云青瑶,你本流放,却派婢女偷盗本宫令牌私自回城,祸得国师差点做火入魔,你的婢女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一块令牌被扔在云青瑶脚边,正是阿月给她的那一块。 云青瑶不可置信望向皇后身侧的阿月,可阿月却躲闪着不敢看她。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皇城,她唯一信赖的人也背叛了自己。 什么外祖父闯瞭望殿,一切不过是骗局。 云青瑶挺直的腰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她低笑了一声,眼泪却瞬间流了下来:“多可笑,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落到这步天地? 她不过,是爱了一个人。 云青瑶没有辩解,落入他人眼中便是默认罪责。 “既已知罪,便该伏法。传朕旨意,六公主云青瑶目无法纪,为祸国本,按律杖责三百三十杖,拉下去行刑!” 三百三十丈,一个正常男子都撑不过。 云青瑶心脉受损,这板子打下去,必无疑。 可她却没有半点波动。 只遥遥望着萧炎,过往一幕幕闪过,每一帧都定格在他冰冷的背影。 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被怎么样,他都不会在意。 就算她在他面前,他应该也不会有半点波动吧。 算了,就这样吧。 不爱便不爱。 便吧。 云青瑶被侍卫架到高高的台阶上,刑罚官举起血红的木杖:“打!” 云青瑶闭眼,与此同时,一道苍老穹劲的声音自宫门口传来:“慢着!这罚!老夫来领!” 云青瑶睁眼回头望—— 那鬓发凌乱,风尘仆仆奔来的分明是本该戍守边关的外祖父! 第7章 气绝 明明已经心冷心。 可这一刻,云青瑶看着外祖父一步步走来,时光好像一下回到了从前。 当年,他也是这样走来,张开有力的臂膀,笑哈哈抱着她,对她说:“意儿,外祖父来接你了!” 光阴如梭,一梭又去一梭。 旧了当年的记忆。 老了当年的人。 如今,云青瑶看着眼前已然鬓发灰白,身躯也已经年迈的外祖父。 热泪瞬间夺眶而出:“您不该来……” 臣子戍守边疆,无诏不得入皇城,父皇一定会借机责罚。 果然,一脸怒容的云皇走出,斥责道:“楚南!你身为戍边将军,却知法犯法,私自入京,可知罪?” 可外祖父却只是撩袍跪地:“臣知罪,但臣孤苦一生,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如今只剩下六公主这么一个血脉,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 云青瑶一疼,心仿佛被狠狠揪住。 外祖父从前跟她说,外祖母和母妃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他愧对她们。 可他常年在外征战,护的是整个云国的百姓。 又何错之有? 这时,外祖父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望圣上开恩,允臣代六公主受罚!” “不!” 云青瑶想要阻止,却被侍卫押跪在地,如何挣扎都无用。 最后只来得及抓住外祖父的衣角,她用力到指甲尽断,抠出了血也不愿放手:“不要……外祖父,求您别去!” 可楚南却只是像少时那般哄道:“意儿听话,等会儿你闭上眼睛就当睡一觉,等你睁开眼外祖父就回来了。” 云皇发话:“爱卿既执意如此,朕便全了你这份心,来人!给楚爱卿上刑!” “不——不——” 任由云青瑶如何撕心裂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外祖父褪了铠甲,上了刑台。 板子随即而落,一下下仿佛砸在云青瑶的心上。 那鲜红的血充斥着她眼。 云青瑶回头求萧炎:“国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认,求你为外祖父求求情好不好,他为国为民一生,不该受此责罚……” 可萧炎只冷漠退后。 他不救。 云青瑶又求向云皇:“父皇——” 然她一开口就被打断:“云青瑶,你睁大眼好好看着,若不是你恶毒无耻,楚南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今天就是在这里,也都是你害的。” 云青瑶呆怔了瞬,望着云皇眼里的志得意满,终于明白:求饶没用的。 他们巴不得外祖父。 不远处,板子还在落下,一下比一下有力,外祖父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 云青瑶从来没有恨过人,如今却恨不得杀人。 她忍回眼泪,在侍卫的押跪下尽力挺直了背脊。 云青瑶视线一一扫过殿内这群道貌岸然的人,一字一句恨道:“若今日我外祖父在这里,你们就不怕边关三十万铁骑踏平皇城,血洗皇宫为他们的将军报仇吗?!” 云皇脸色一变,这才抬手停了刑罚,摆出一副忧心为难的样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楚爱卿虽然犯了错,但念在他劳苦功高,小惩大诫一下即可。” “小六,你带楚爱卿去医治,从前的事就此作罢,但若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了你。” 云青瑶听着只觉虚伪。 可此刻她顾不上其他,忙扑到重伤昏迷的外祖父身边。 看着他背上的鲜血,云青瑶手足无措,只能将人扶靠在背,一步一步往宫外挪去。 将军府内。 久病成医的云青瑶,颤抖着给外祖父把脉。 却在探得脉象的那一刻,脸色大变:“蛊毒?!” 云青瑶又换了另一只手诊脉,可还是如此。 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绝望:“怎么会这样……” 心脉俱断,半步气绝。 外祖父分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赶来皇城,就为了救自己。 她怎忍心看着外祖父? 云青瑶忽然想到她也曾中蛊毒,自己吃过那么多压制蛊毒的药,又与萧炎灵修过,那她的血对外祖父会不会有效? 想到这儿,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朝自己的手腕划去,却不想竟半途被挡住。 “意儿,不要做傻事……”楚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声音很虚弱,可握着她的手却分外有力,“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回皇城的时候,我就知……这一次出不去了。” “外祖父,不会的,我能救你的。”云青瑶一句话哭噎得断断续续。 楚南抬起颤抖的手,替她拭泪,“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云青瑶哽咽摇头:“只要您在,我怎样都不苦。” “意儿啊……”楚南眼中满是不舍和遗憾,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塞进云青瑶手中,声音越来越虚无:“至多两日,三十万楚家军就到了,我的意儿……再不会受半点委屈!” 云青瑶眼前被泪模糊,忙应:“我知道,我都知道……外祖父,我们先治病好不好?” 可这一次,外祖父再也没有回答她。 寂静无声,恐慌蔓延。 云青瑶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瞬间,好像天崩地裂。 云青瑶想抬起双手去他将人叫醒,才发现,外祖父宽厚的掌心一直紧紧捂住她的手腕。 哪怕至,也都没有放开! 第八章为谁而 霎时间,将军府内萦满了哭声。 门外,萧炎听着里面云青瑶绝望的哭声,心陡然一紧,竟不敢开门进去。 暮春三月,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萧炎望着徐徐渐落的雪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赶回瞭望殿。 楚将军殁,三月飞雪,云皇为掩自罪,下令厚葬楚南。 云青瑶一身孝服,正要去送葬,可季灵芝却带着一道圣旨拦住了她。 “陛下说了,六公主云青瑶不孝不义不洁,不可送葬,即日起,剥夺其公主封号,贬为庶人!” 云青瑶不可置信,云皇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自己是外祖父的唯一血脉,怎能不去送葬? 季灵芝见云青瑶不动,直接把圣旨扔在她面前:“话我已带到,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口中还嘀咕:“这个时候师兄应该在国师府吧……” 闻言,云青瑶眸光一动,待人走后,从后门去了国师府。 萧炎是国师,他一定有办法让她跟着送葬。 一炷香后,云青瑶气喘吁吁来到国师府的偏门,欲去书房找萧炎。 但没想到,竟在经过花园时撞见了往过走来的萧炎和季灵芝。 她正要上前,却听季灵芝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兄,如今云青瑶血亲绝,云皇也和她断绝关系,你的生情劫算是解了,什么时候同她和离?” 云青瑶脚步一顿,什么叫她血亲绝,算是解了他生情劫? 所以,她当成宝贝的姻缘从一开始竟然就是一场阴谋? 心如刀割般的痛袭来,她受不住的踉跄了两步。 云青瑶紧盯着萧炎依旧俊朗的面容,怎么都无法相信,接受。 她迈前一步,想要问个答案。 忽然一阵熟悉的馨香传来,云青瑶只觉后颈一疼,就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醒来,人竟然已在城外破庙里,眼前站着是一脸冷漠的阿月! 云青瑶想到昏迷前闻到的那阵馨香,分明和那日被季灵芝陷害,被绑城楼时闻到的味道一样! 一些事串连成线,她痛心也不解:“季灵芝给了你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月嘲讽一笑:“你真是蠢,都猜到了我的主子是谁,怎么还不知道从我来到你身边开始,就是场阴谋呢?” 闻言,云青瑶一颤,她们二人年幼相识,她一直以为阿月背叛是有苦衷。 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意……竟也都是假的。 婚姻是阴谋,姐妹情意也是阴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 云青瑶攥紧衣袖,咽下气血翻涌,声音沙哑:“为何这般对我?” 她只是爱了一个人,为何要经受这些苦楚? 阿月见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厌恶掩盖:“你在国师府不是听到了,早在十多年前岭南先生就占卜到,你同国师有生情劫。” “国师同我主子青梅竹马,情同意合,却迫于劫数要娶你这么个货色。而你一个棋子竟妄想他真的会爱上你,可笑至极!” “够了——”阿月的话字字如刀,每一刀都没入云青瑶心底最柔软之处。 她疼得站不稳,也再听不下去。 孰料,阿月却说:“没够!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为何要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云青瑶一怔,目光渐渐落到她手中的剑上:“你想杀我?” 阿月没回,只是一步步走上前。 在云青瑶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迫她握住利剑,而后飞快刺进自己的胸膛。 剑入皮肉,鲜血四溅。 温热的血洒在手上,烫的云青瑶身子发僵。 她怀抱着阿月茫然的跌坐在地,眼前只剩怀中人唇间随着说话蔓延开来的血。 “为什么?”云青瑶声音发颤。 阿月满眼复杂:“我了……我主子一定会给我报仇,等她抓住你,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话落,阿月原本紧握着云青瑶和剑柄的手慢慢无力垂落,整个人也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一个磨烂丝线的老旧平安符,从她怀中滚了出来…… 第九章 生生世世 云青瑶颤抖着手,捡起那枚平安符。 这分明是早些年她亲手给阿月绣的,可她既那般恨自己,为何还会一直留着? 云青瑶攥着平安符的手不断在发颤,心里疑惑不断加深。 彷徨间,却瞧见庙外拴着的马车。 她像是想要验证什么一般,快步走去,一把拉开了车帘。 车里干净的换洗衣物,逃命的银子以及祖父给自己的那份地图整齐摆放着。 瞧着这些,云青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直压抑着的眼眶泛红,她忍不住喃问:“阿月,你真的是恨我吗?” 可这个问题,再没有人能回答。 寂般的静蔓延着,唯有乌鸦掠过带起的寒风。 云青瑶抬头望着落在庙顶的黑鸦,隐忍着泪,翻身上马。 而后朝夜色中奔去,从未回头。 夜风呼啸,只飘来她一句轻语:“我不怪你,也不念你了。” …… 三个时辰后,云青瑶按照地图上的密道成功和赶来的楚家军汇合。 而她身上的一袭素白孝衣,更是让三十万将士悲痛不已。 主帐内,巫医为云青瑶诊过脉,神情凝重:“小姐蛊毒虽解,但中毒时间过长,又心脉受损,往后需得小心将养,不可颠簸,不可疲劳,不可大喜大怒,或能多活几年。” 可多活几年又有何用? 外祖父已,父皇同她断绝了关系,这天地之间,她也再无任何亲人了! 她收回手,声音沙哑却坚定:“不必养,外祖父的仇,我必须报。” “楚老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巫医叹息一声,从药箱中掏出一个白玉盒子,“既如此,便请小姐服用着南疆蛊宝吧。” “这是何物?”云青瑶从未听过。 巫医垂眸:“此物可起回生,服用后不但可解蛊毒,还能为小姐带来一线生机。” 云青瑶盯着盒子里晶莹剔透的蛊宝,声音发颤:“既有这等神物,为何不给外祖父服用?他的毒分明比我更严重……” “小姐不知,此蛊宝还有个名字——” 巫医忽然停顿,一字一句:“它又叫绝情蛊,服用此蛊必先剖心,自此之后,断情绝爱。” 他话音一落,云青瑶手里的羊皮卷“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云青瑶这才明白,外祖父不用,是怕断绝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以哪怕明知会,也心甘奔赴! 脑海中,老人的音容犹在,仿佛在对着她笑。 云青瑶再忍不住,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王帐内寂静,只有压抑的哭噎声。 许久,直到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巫医才再度开口:“小姐可决定好了?” 云青瑶将地上的羊皮卷捡起,妥帖放下,然后从腰间抽出外祖父赠的匕首,递了过去。 “剖吧。” 雪不知何时落下,纷扬无声。 帐外,将士们跪了一地,敬他们的新主。 帐内,云青瑶清醒剜心,整整六个时辰。 青丝寸寸成雪,碎了儿女情长…… 皇城内。 萧炎不知为何又走进了将军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听到的悲鸣,心中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下去。 听到身后响动,萧炎回头看着跪身在地的下属:“还没找到夫人?”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急切。 “属下寻遍皇城各地,至今未发现夫人踪影。” 闻言,萧炎眼里划过失望。 这时,天空的雪忽然猛烈飞扬起来,像是在哀悼什么。 萧炎抬头看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 雪落掌心,一阵冷凉。 倏然间,他心口一疼,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刚想抬手去捂,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声长喊,守城士兵飞奔而来:“报——!楚家三十万叛军抵达城门!即将攻城!” 闻言,萧炎心一震,顾不得其他,快步朝城门而去。 片刻后,他飞身跃上城门。 只见城外楚家三十万大军皆穿孝衣,白茫茫一片,与雪融为一色。 而为首那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云青瑶。 她竟已满头白发! 见这一幕,萧炎心头一窒。 似有所感,云青瑶抬头望见萧炎,眉眼间不见过往深爱,只余恨意。 白雪蔓延,风声呼啸。 一片白芒之间,楚家旌旗迎风而立,飒飒作响。 云青瑶站在大军前,与他四目相对:“萧炎,你想要渡越生,我偏要掀起这红尘万丈,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要你永生永世,不得好!” 第十章 一念 萧炎从来稳重端方。 生平第一次失态。 她的话好像化作了一根根细丝,缠得他密不透风,心如刀割。 他压下心慌,凝眸望着云青瑶的方向,劝道:“一旦攻城,楚家军背信叛乱的骂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隔空遥望。 云青瑶却冷笑一声,楚家军就是太重情重信,才会被皇城那群道貌岸然之徒欺压至此! 凝着萧炎的眼,她抽剑高举:“众将士听令!” “是!” “即刻攻城,斩杀贼子!为将军报仇!” 云青瑶话落,众将士皆奋力嘶喊:“为将军报仇!” 悲恸的喊声震耳欲聋,响遍整个皇城! 收城的侍卫吓得两股颤颤,都握不稳长枪。 长年待在皇城,从未经历真正厮杀的皇城军怎么可能是楚家军的对手。 楚家军,但凡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从阎王殿闯过来来的? 城门上,守城将士看见白压压的一片人冲来,也吓得腿软,冲一旁的萧炎道:“国师,快想办法啊!” 副将建议:“国师,擒贼先擒王,您的箭术百发百中,不若即刻射杀叛贼云青瑶!” 萧炎冷着脸,却一直没动。 确切的说,从云青瑶下令攻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怔住了。 这个云青瑶,他太陌生了。 可她分明确实是云青瑶。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国师!叛军冲过来了,来不及了!快射杀云青瑶!” 萧炎却置若罔闻,直到守城首领下令,“来人!上箭雨!全力射杀叛军!” “住手!”萧炎本能阻止。 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乱箭下去,恐会伤着云青瑶。 “国师,再等下去,我们就祭他们的长枪了!” 萧炎有遥遥望了云青瑶一眼,沉声吩咐:“速派人护陛下转移,皇城区区几万禁军不会是楚家军的对手。” 随后他抬手引房信号弹,召集瞭望殿弟子。 做完这些,他拔出剑,竟然飞身跃下城楼! “国师!” 云青瑶亦看到了信号弹,她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拿弓来!” 她挽弓对准那个在箭雨中行动自如的男人,脑海回想起当初他挽弓射杀她的场景。 那日,他也是这般,白袍蹁跹。 他为了救季灵芝选了她。 最后,又为了包庇季灵芝,判她流放。 她若不流放,就不会被季灵芝设计偏回瞭望殿。 她不回瞭望殿,就不会有金銮殿的毒打。 她若不被判毒打,外祖父就不会替她受刑,外祖父就不会。 所以,萧炎,季灵芝,云皇……他们欠她的,她会一个个全部讨回来。 云青瑶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把一切都想的明白。 但此刻,她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 只有沉到骨子里的冰冷,只有按事算账的冷漠。 “萧炎,这一箭,是你们赎罪的开始。” 话落,她眉心的霜花痕迹一闪,“嗖”的一下,利箭带着无尽冷意,准确驰向萧炎。 萧炎的视线一直落在云青瑶身上,自然发现了她的射杀之意。 以他的能耐,他原本是可以躲过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冲他挽弓这一幕,那箭仿佛已经穿过他的胸膛,钻心的疼蔓延开来。 整个皇城都知道,她爱他。 她怎么舍得真的杀了他? 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一念之下,他竟然没有躲开。 所思所想,皆在一瞬。 “噗嗤”一声,箭入皮肉,正中胸膛! 如同当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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