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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几画)-脲基化合物
博物,植物,中国(鸟几画)-脲基化合物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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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秋海棠纤毫毕现,对曾孝濂来说,准确不再是标本画的最高标准,按照自然规律恢复其生命状态才是他奋斗的目标。
“中国科学博物画第一人”曾孝濂,他只在一个地方生活,只做一件事;六十年如一日, 安安静静地画着一片片叶子、一根根羽毛,以及一整个世界。
(滑动下图查看长毛秋海棠画作细节)
曾孝濂1939年出生在云南威信。从20岁到如今年逾八旬,他都用来为《中国植物志》《中国菌类志》《云南植物志》《西藏植物志》《香港植物志》等数十部大型志书和几代中国植物学家的研究工作绘制标本图。
(摄影师刘香成镜头下的博物画家曾孝濂)
(※本次专题,由著名摄影家刘香成专程奔赴云南拍摄“中国科学博物画第一人”曾孝濂。文字撰写者聂荣庆是昆明人,集作家、艺术收藏家、策展人于一身,现任昆明当代美术馆馆长,参与策划曾孝濂作品展、美术馆等全过程)
本文选自美国《国家地理》中文版《华夏地理》2021年12月刊
摄影:刘香成
撰文:聂荣庆
今天,耄耋之年的曾孝濂,依然会走进李公朴暂寄的北门书屋旧址点上一杯黑咖啡,或沿着闻一多夹着讲义经常走过的先生坡,来到当年西南联大学生杨振宁、汪曾祺、吴征镒经常出没的文林街,吃上一碗“端仕小吃”。而后,拐进文化巷口地下的大象书店慢慢翻开一本书。这就是他的日常,一个普普通通的昆明人,慢慢悠悠地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一辈子。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中国科学博物画第一人”。
在昆明植物园扶荔宫温室内,年逾八十的曾孝濂潜心写生。从博物画工作者到有强烈个人风格的博物画艺术家,他坚持与自然“面对面”交流,捕捉大千世界的万物之美。
曾孝濂少年时生活在云南昆明盘龙江边的巡津街附近,他家住的有私家花园的住宅是其祖父早年所建,曾孝濂最初对植物的认知就源于这个花园;他从中学时就喜欢画画,1958年,在昆明第一中学高中毕业的曾孝濂意外收到一份中国科学院植物分类研究所昆明工作站的录取通知书,他即成为该工作站的第58名成员。随着《中国植物志》编写工作的开展,昆明植物研究所开始培养曾孝濂担负起所里植物博物画的绘制工作。
“我不乞求人们都喜欢我的画,
却期盼着看画的人
都关爱画中的生命。”
——曾孝濂
曾孝濂在打印放大的早期作品上进行再创作。初学博物画时,他遵循西方博物画绘制传统,练就平行线条造型能力,为日后的创作打下坚实基础。
加入《中国植物志》插画绘制工作后,曾孝濂先被安排画唇形科植物。这是一项大挑战,必须要把植物的方形茎秆交互对生叶的关系、特殊的二唇形花冠、两长两短的雄蕊,以及雌蕊的花盘结构、毛被等细节严格真实地记录下来。他晚上依然坚持去图书馆临摹西方植物画,白天学以致用。为准确体现植物形态,他从植物园附近山上挖了很多唇形科植物,用解剖镜仔细观察,用以创作。铅笔线稿画出来以后,经植物所里科学家们审验符合学术标准后,方可上墨色。
曾孝濂顿笔端详正在创作的《贴梗海棠》,背后墙上是他为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创作的《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壁画稿。当技法趋于纯熟,他开始从艺术家的视角自由创作,兼顾科学和艺术,“曾氏风格”鲜明独特。
因为线条太细,用最细的钢笔都满足不了要求,曾孝濂就选用中国画中细而坚挺的“须眉”毛笔来画貌似钢笔的线条。这段工作让他练就了一手画线条的好功夫,年逾八十也没有衰退,并且他的博物画里的线条从不交叉。他在这个时期绘制的《中国植物志》插画,之后《云南植物志》《香港植物志》中的部分插画,都是中国该领域插画的代表作。
生机盎然的地涌金莲,传统植物博物画讲究造型准确和散射光源下的固有色,而曾孝濂的“引光入画” 更凸显了生物与环境相互依存的关系。
(滑动下图查看地涌金莲画作细节)
在曾孝濂影响下,昆明植物研究所这个绘制团队形成了“不拷贝,不复制,不见标本不开画”的严谨科学态度,绝不用硫酸纸描摹标本;提倡有条件尽量画鲜活植物,昆明植物研究所绘制团队成为中国植物博物画领域的新标杆。
1967年5月23日,防治抗药恶疟疾被定为一项紧急军工项目,称“523 任务”。昆明植物研究所也担负起重要研究工作,曾孝濂成为全中国700多位参与者中的一员,奔赴旱季的云南边境丛林;他同时还承担《热区野菜图谱》和《热区军马饲料》的绘制工作。
网盖牛肝菌是中国西南高山地带独有物种。作为土生土长的云南人,曾孝濂对牛肝菌情有独钟,甚至期待一次食菌致幻的经历。在真菌研究领域的发展中,他的绘图功不可没。
去到云南边境丛林,这是曾孝濂绘画创作生涯最快乐的5年。除了雨季,他基本在云南和越南、老挝、缅甸接壤的热带丛林中度过。只要能够画画,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这也是曾孝濂进入昆明植物研究所后,第一次置身于云南神奇的大自然中。直到今天,谈到第一次进入原始森林的震撼,他依然激动不已。在那里,他面对的不仅是艺术审美范畴的形状和色彩,而是真正的生命。
蜀葵
丛林里的5年,是曾孝濂接受大自然洗礼的5年,也是他植物博物画创作总结提高的节点,更是他创作蜕变的初始。之前,他一直是那种恪尽职守、辅助科学家完成学术研究的工程师般的植物志插画家;但丛林归来他意识到:“准确已经不再是标本画的高标准,按照自然规律恢复他们的生命状态,才是值得我为之奋斗的目标。”
云南玉溪哀牢山的一处原始森林。20世纪60年代,曾孝濂曾在云南边境的热带丛林中整整工作了5年,在那里,自然赋予他的生命启迪让他受用终生。
本图供图:Dxaw/ 图虫创意
从1970年代后期开始,差不多6年的时间,曾孝濂痴迷于传统中国画。在中国绘画中,花和鸟是永恒的题材。始于唐代的花鸟画,兴盛于五代,两宋时随着宫廷画院设立,“院体”花鸟画达到一个新高度,其细腻精致完全可以跟现代植物博物画媲美。曾孝濂用毛笔画了大量的白描写生,并逐渐树立了典型的中国博物画风格。1991年,经冯国楣先生举荐,他参加了国家邮政局《杜鹃花》邮票的设计工作并获得年度最佳邮票奖。
曾孝濂设计的众多邮票将中国动植物形象传播到世界各地,这是2008年他设计创作的《中国鸟》连票。
1997年,曾孝濂从服务了近40年的昆明植物研究所退休。但艺术家的生涯是没有退休的,他开始完成多年前在丛林中立下的愿望——画花、画鸟、画树。虽然之前在工作间隙也会忍不住画几笔鸟,但他从没有完整时间来系统地描绘森林里的这些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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