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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呼啸的中午(西北风呼啸的中午开篇写我在床上)
山川,族长,弩机西北风呼啸的中午(西北风呼啸的中午开篇写我在床上)
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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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山沟的冬季是难熬的。特别是连日的大雪封住了出山的小道之后。此时农闲,地里几乎无活可干,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无主题闲聊,就成了一种打发时光的办法。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于是,也就有了今天的故事。 ——题记 天阴沉得厉害,厚重的云层就像一口墨黑的锅底倒扣在头的上方,远处的山峦隐在渐次浓起的雾霭里,只现出些许灰暗的影子。山林里的树木已失去了夏日的翠绿,代之以单调的灰褐的颜色。凛冽的西北风从沟底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哨声。 天刚过中午,通往大石沟村的道路就断了行人,偶尔飞过的几只寒鸦发出凄凉的鸣叫,更增添了这山的荒凉。 插队知青刘山川将弩从肩上取了下来,又从牛皮制成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箭来安在弩机上。别小看这不起眼的弩机,经过山川的改装之后,能将装了铁头的竹箭射到百米开外,在五十米内都具有较强的杀伤力。下乡以来,山川用这支弩机猎杀过不少的野物,弩机不仅成了他改善生活的工具,也成了他防身的利器。 他背上的背兜里躺着两只小小的猪崽,那是他从公社买回来的良种猪苗。 山川刚下乡时,村里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打猎,连上刚加入的山川也不超过五人。可那鲜美的野味、厚实的皮毛能够换来山民急需的钱,于是打猎的人就越来越多。这些不是猎人的猎人,大都不讲猎杀的方法,下套子,用毒药,只要能猎到野物,什么办法都可以。也从不讲究打大留小,打公留母什么的,以至山林中的野物日渐稀少。 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野豹沟了,虽说遭遇山豹的机会少之又少,但遇上狼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昨天还听说野豹沟发生了饿狼伤人的事,他得小心一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箭筒中剩下的两支箭,将弩平端在胸前。 这紧张的气氛也感染了猎犬“族长”,它停止了撒欢,来到山川的身边,两只大眼炯炯有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天越来越暗,一阵强劲的风刮过,飘洒起了密集的雪花。 野豹沟是一条长达十余里的山谷,最宽处有一百多米,而最狭窄的三松石只容得下一人通过。沟里荒草茂密,野藤丛生,乱石嶙峋,平常就是山民也得结伴而行。可今天山川在公社农技站查一个资料时耽误得久了点,一同赶场的人都走了,人们都劝他在公社住一晚第二天再走,他怕大雪后更难通行,仗着猎犬族长跟在身边,一人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这是一个在大白天都令人生畏的荒凉的的所在,流传着多个版本的灵异故事,话说很早以前,有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牛儿,女的叫勤儿。两人真心相爱。但由于男方家境太贫寒,女方的父母说什么都不愿意,并阻止两人继续来往。但姑娘已经铁了心。那天,女孩儿和男青年在山上相会,就有了夫妻之实。不久姑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把这事告诉了父母,希望他们成全她和牛儿的婚事,但父母却觉得他们伤风败俗,要治那青年的勾引良家妇女的罪,便将此事告诉了族长。族长先将姑娘叫了去,说只要她指证是牛儿勾引的她,就放她一条生路,但那穷小子却得点天灯。姑娘坚决不从,只说是自己主动的。族长大怒,设计抓住了男青年,要将两人沉塘。姑娘大声叫了起来,说是有话要说,她说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她因故到了族长家,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族长在与一个丫头调情,还和那个丫头苟且。 族长大怒,下令将姑娘的眼睛残忍地剜了,舌头割了。牛儿也在大声地叫骂,被人们一刀砍在了脸上。失去了双眼的姑娘依然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这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本来并不特别可怕,但可怕的是后面,有人说在这山沟中看到了他们二人,怨气太大的他们都变成了可以变幻其身的厉鬼。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鬼,那就是他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他们仇恨所有人,恨族长的残忍,恨父母的无情,恨旁观者的麻木……他们化成各种野兽来伤人,变成各种鬼怪来吓人,就是要报当年之仇。有人活灵活现地说曾经在这里看到过身着白衣的人影,飘呀飘地,忽儿在东,忽儿在西,只要被他们那长长的飘带抚过,轻则得怪病,重则丢命。有的版本说得更离奇,说是小勤化为厉鬼后,专门找那些过往行人中的男子,勾引他们做苟且之事,然后把他们抓到一个阴森恐怖的乱葬坟里,剥光衣服任群鬼羞辱…… 山民早就告诫山川知青,在荒沟中看到的任何动物,都有可能是那怨偶中的一个,看到它赶紧躲,躲慢了,就可能没命。山民们还告诫山川,给他养的撵山犬改个名字,不要叫“族长”,这个名字虽然与众不同,但就怕和传说中的那个族长扯上关系。 对于这些,山川本不相信,也不想给猎犬改名。在那一窝小犬中,就数这东西机灵。个头不是最大却明显是这群小犬的头儿。 这会儿只身一人处在一片荒凉中,山川突然想起这个传说来,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后背直冒寒气。 山沟里静极了,除了偶尔响起的风声和他自己的脚步声外,几乎悄无声息。族长的耳朵直愣愣地竖着,它也感到了危险的存在。 族长背上的硬毛竖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报警声,山川一惊,赶紧将身子贴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后面,顺着族长紧盯的方向看去。 那是山川刚刚走过的一段向下倾斜的道路。灰白的石板小道上,现出一只孤狼的身影,虽然相隔还远,但那庞大的身形和随风传过来的腥气,依然使人不寒而栗。 在这山沟里落户已经五年的山川清楚,孤狼比野豹还要厉害三分。特别是在冬季,野外食物减少,在觅食不易的情况下,孤狼为了寻得吃食,可以和猎犬正面冲突,甚至敢闯入村落猎杀家畜。但愿那不是一只饿狼。山川想。 他将弩机重新检查了一遍,又拍了拍躁动不安的族长,三只新做成的箭,一条富有经验的猎犬,能对付一只孤狼吗? 来路上,孤狼蹲坐着,透过飞舞的雪片,山川甚至看到了它不时吐出嘴外的腥红舌头。犬科动物是没有汗腺的,它们除了可以用脚掌出汗来有限地降温外,就是通过吐出那条长长的舌头来降温。但这是大冷天呀,除非它是得了什么病,或者是刚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 蓦地,那狼站了起来,一点儿也没有犹豫,马上加速朝着他们这边奔来。族长要迎上去,被主人厉声制止住了。 近了,更近了。孤狼像一溜扬起的沙尘,转眼就冲到了离山川藏身处只有七、八米的地方。山川摒住呼吸,将箭射了出去,那狼是何等的聪明,身形一低,弩箭带着风声贴着狼背飞了出去。还不待山川重新安上箭,孤狼就冲到了面前,族长扑了上去,和孤狼撕咬到了一起。 趁此机会,山川将一支新箭安在了弩机上,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在狼与狗之间寻找着战机。 这只孤狼个头足有族长的一倍,尽管族长实战经验丰富,曾经取得过孤身战双狼的胜利,也在搏斗中渐处下风。山川大声喊叫着,想叫族长撤出,想叫孤狼放弃。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发射,弩机会将竹箭深深地射入孤狼的体内。 突然,猎犬族长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顺着斜坡翻滚下去。还不待山川将箭射出,孤狼两只巨大的前爪已经将他扑倒在地,背兜滚到了一边。两只小猪崽惊叫着乱窜,新鲜肉食的味道,让狼放弃了对山川的攻击,转而去攻击小猪崽,山川这才明白,都是这两只小猪的气味将狼招了过来。 从来没有见过狼的小猪崽凭本能觉出了危险,一头扎进了低矮的灌木丛中,那是一种带着尖刺的灌木,奇特的是,低处刺少或者根本无刺,而上面的枝丫上却尖刺密集。个小的动物钻进去可以藏身,个头大的就只有挨扎的份了。 山川心想,这俩小猪还真够机灵的,要不然,今天的损失就大了。 野狼定是饿坏了,见攻击小猪不成,转而又朝着山川而来,想把人来当充饥的点心。 山川把弩机操在手里,寻找着发射的战机,一箭,只需一箭,就可以将狼猎杀。 孤狼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显得更加凶残和冷峻。天,莫非传说的故事是真的?山川还来得及这样想道。 野狼并不给山川以发射弩箭的机会,它高高地跃起,猛地将山川扑倒在地,山川手的弩被打掉了,落在了草丛边上。 孤狼那长着锋利尖牙的嘴大张着,朝着山川的喉咙咬来,山川用头顶住了狼的下巴,叫它咬不着自己,手却在旁边抓挠着,想把弩箭抓在手里。如果那箭在手,就可以直接攻击狼的肚子,甚至给它来个开膛破肚。但狼的劲儿实在太大,而那弩箭又落得太远,眼看着山川就要遭此狼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着一声猎犬的叫声,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电般扑了过来,这将全部力量凝聚在一起的冲击力是这么的巨大,一下就将孤狼从山川的身上撞了下来,族长猛地跃起,一口咬住了孤狼的一条前腿。山川分明听到狼骨断裂的声音。 孤狼并不嚎叫,它猛地低下头,那流着涎液的大嘴咬住了族长的脖子。也就在这时,山川将弩抓在了手里,弩机发射了,竹箭深深地射入狼的胁间,只留下一节短短的白羽。然而孤狼却没有倒下,它的嘴里依然叨着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的猎犬,一瘸一拐地跑下山道,一头扎进了已经枯黄的荒草中。 山川怒不可遏,他将最后的一支竹箭安在弩机上,跟着冲了过去。 天更加昏暗了。眼前是飞絮般的雪片。顺着荒草上的血迹,山川一路狂追,林稀草疏时,还可以看到那只孤狼的身影。它就是前面不远的地方跑着,算距离也就离山川十来米,然而,特殊的地形却使得山川无法使用手中的武器。他只能呐喊着,一步不停地追赶。 孤狼奔到了山沟的另一个边沿,艰难地上了一个斜坡。看得出,它已支撑不住了,鲜红的血从断腿处和箭伤处不停地往外涌,可是,它就是不肯放下嘴里的族长。 山川渐渐追了上去。冰凉的弩机几乎抵在了孤狼的肚子上,他右手的食指紧贴在板机上,打处给它致命的一击。正在这时,眼前的情景却使他停了下来。前面的荒坡上,茂密的草丛中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一只瘦骨伶伶的母狼从洞里蹒跚地钻了出来,重伤的孤狼松开了口,将猎犬族长的尸体丢在母狼的面前,它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情,轰然倒地。 山川看着那匹瘦狼,他感觉出这狼的与众不同。它分明已经感觉到了人的存在,但它的头却四下转着,好像无法确定人的具体方位。山川仔细地看着它,这才发现这狼是瞎的。两只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成了一个肮脏的黑洞。 一定是饿坏了,瞎眼的母狼扑在已经去猎犬族长的身上,大口地撕咬着。间或发出低沉的嚎叫。随着它的叫声,一只小狼从洞中钻了出来,饿坏了的它不顾一切地扑到去的族长身上,和母狼一起大口吞食。 山川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联想到那个古老的传说,心想:这也太过巧合了吧?一公一母两只狼,还有一只小的……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钻心的痛…… 蓦地,母狼停住了口。头向上扬着,两只深陷的眼窝里流出一串夹带着血色的混浊液体。它低声嚎叫着,像是呼唤着同伴,又像是要告诉山川什么。 山川将弩机直抵在它的胸口,他的心跳得厉害,以至手都在不停地战抖。 瞎狼并不躲闪,没有听到伙伴的回音,它的身体颤抖起来,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山川没有将那支会令瞎狼必无疑的弩箭发射出去,良久,他将弩机收回,对虚弱得站不太稳的瞎眼狼说:“你走吧,走吧。” 他用复杂的心情看了猎犬残缺不全的尸身一眼,捡了些碎石给它垒了个小小的坟茔,慢慢转过身来,朝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