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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北大荒秋天的词语-本人描写了北大荒秋天的什么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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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2-08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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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广阔天地 终身难忘》征文 何企韵
南方的城市很少有漫天飘雪的天气。生活在上海,虽然有冬天寒冷的体验,但没有白雪皑皑的感受。在童年的记忆中,有一个特别冷的冬天,窗外飘起了雪花,第二天,家里的北窗上竟然有一小片晶莹剔透的冰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致,感到那片小小的像花一样的冰凌是那样的纯美,并在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1968 年,高考制度废除了,我们都面临着被安排被分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一本书——《冰凌花》,作者是林青。我好奇地打开书,才知道这本书是歌颂北大荒垦荒战士的。当年铁道兵、十万转业官兵从战场转向茫茫荒野,在一望无际的草甸子上支起马架子,描绘北大荒大规模垦荒新画卷。王震将军亲笔写下了“完达山下英雄建国立家园,密虎宝饶千里沃野变良田”的诗句。从书中我才知道,在寒冷的北方真有一种叫冰凌花的植物,又叫冰了花、冰凉花,是一种在寒风暴雪下开放的花朵。冰天雪地、四野茫茫,在冻土中萌发,迎着暴风雪昂然开放。想想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景像,这是一种多么坚强的花朵。这本书正是用冰凌花的精神歌颂垦荒战士的。书中讴歌了垦荒战士不畏艰难战天斗地的形象,也叙述了垦荒者“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的浪漫生活。“一群新来的垦荒人,在莽莽大草甸马架子旁,围着篝火,听老垦荒者讲着动人的故事。”书中描述的场景一遍一遍地打动着我。当时我们正年轻,对生活充满着热情和幻想。那能在冻土中迎雪开放的冰凌花,那一望无际的草甸子,那熊熊燃烧的篝火,那群无惧无畏的垦荒人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想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放弃了到上海沪东造船厂的安排,自己到区劳动局上山下乡办公室讨了一个去黑龙江军垦农场的名额。三天后,乘上北去的列车奔赴北大荒。
1968 年的北大荒并没有书中描述的情景,已看不到成片马架子的粗犷,也看不到“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的生态,更看不到“围着篝火听老垦荒者讲故事”的浪漫。当时的三十三团虽然还有不少土坯茅草房,但也建成了成排的砖瓦房;虽然不少连队晚上还要用煤油灯,但电线已在接通中。成片已开垦的沃土上,种植着小麦、大豆、玉米等农作物。这里已成为祖国东北的一个大粮仓。没有和脑海中那幅幻图吻合的现实,多少有点“遗憾”,而一想到我们即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屯垦戍边,保卫边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特别是我将能见到那朵能顽强地从冻土中钻出、汲取阳光的奇异的冰凌花,我的梦也将成为现实。
来自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等各大城市又一代垦荒者的知青们,当时都只有十七八岁,刚跨出中学校门,有着恢宏的理想,有着激情的涌动,要在这片黑土地上画出一幅不凡的图画来。然而现实的军垦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出工收工:春天,手拿着锄头、簸箕,刨坑、点玉米种、抓猪粪撒肥;夏天顶着太阳锄草;秋天弯腰收割,晒场翻晒,扛麻包入粮囤;冬天在冰冻三尺的土地上抡镐开挖排水沟。知青们开拖拉机、养猪养马赶大车、脱坯烧砖建房、伙房烧灶做饭,每项工作都那么平凡,那么不易,那么艰辛。
想想如今十七八岁的孩子或许还需父亲接送上学,母亲做饭洗衣叠被呢。那时,现实拂去了理想的浮尘,我们有过痛苦,有过彷徨,但我们选择了直面,选择了坚忍。想想当年的老兵、转业,他们有的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有的参加祖国的铁路大动脉工程建设……他们中不乏战斗英雄、工程模范,他们也有理想抱负,他们头上的光环足以去实现更大的抱负,但他们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大草甸,开启了垦荒的新篇章。或许一代知青来到这里,就是通过年复一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来建设祖国的粮仓,通过人口的栖息和聚集来实现边疆的安宁。因此当后来一批批比我们更年轻的知青来到军垦时,我们俨然以老职工自居,对他们点拨和开导了。我想起林青的书中对冰凌花的描述,它从冻土中破出,迎着寒风开放,但不争艳,短短几天的花期,又悄然离去。
多么像北大荒一代又一代的垦荒人啊!我刚到农场时,分配在六连。和很多连队一样,六连的老职工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有老铁兵、转业、山东支边青年及投亲靠友者,文革中也有些派系,但干活都很尽力,对我们知青也都很友好。不久,我们就认识了大多数老职工,老职工也能叫出了我们的名字。当时连队晚上总要开会,每次开会,我总看到有一个老职工,小小的矮矮的个子,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着刀刻一般的皱纹,他总坐在暗暗的一角,这是连队最不起眼的一个职工。后来我才慢慢地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他是贵州人,是个转业老铁兵,因为家里贫穷,长相不佳,一直未娶亲,1959 年来了一批山东支边大姑娘也没人看得上他,所以一直是单身。他本有个挺斯文的名字叫敖元学,但因为个子矮,脸黑,大家都叫他敖土豆。他不苟言笑,只有在我们尊称他一声“老敖”时,他嘴角才会流露出一条柔和的曲线。当年的老敖曾经跟着队伍转战南北,到农场后是个普通一兵,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干过。他从没怨言,活儿都干得很出色,大家都说他干活像牛一样,使蛮力气。那年,老敖调到伙房,我和他在一个厨房干活。他依然使蛮力气干活,什么脏什么累,他干什么。那时,连队的公厕就是在地上挖两个坑,四周用树枝搭个简单的围栏。一到冬天,几天不清理,冰冻的粪堆会越堆越高,人们就无法下蹲了。这活儿虽然不归老敖管,但他经常拿个镐头把高出的粪堆清理掉。单身职工得了病,伙房会做一碗葱花面作为病号饭。有一次,天寒地冻竟下起了雨,地上很湿滑,一出门就摔跤。老敖主动去给病号送饭,他用棉手套紧紧捂着面,双手端着,一步一滑硬是把病号饭送到病人手里。后来,我离开了六连,不久听说老敖也调到了其他连队在猪舍干活,再后来,我听说老敖娶亲了,妻子是一个了丈夫拖着3 个孩子的寡妇,因为生活所迫投奔农场,老敖娶了她,成了3 个孩子的父亲,用自己微薄的工资养活一家五口人。我暗暗为老敖庆幸,总算有个热炕头可以靠一靠了。但不久,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在一个刮大烟泡的夜晚,猪圈的母猪正好要下崽,老敖整夜守候在母猪旁,到天快亮时才忙完事。回家时,仍是漫天的飞雪,呼啸的狂风,四周白茫茫一片,几百米路,老敖竟未能找到家。直到第二年冰雪开化时,人们才在离连队不远的排水沟里找到了他的遗体。我未能见老敖最后一面,但那矮小的身躯、黑黑的刻满皱纹的脸庞却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他那样的普通,就像一颗掉入泥中没人捡的土豆;他静静地来,又轻轻地走,像很多老一代垦荒者一样,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也不会有多少人记住他的名字,但他却是成就这块黑土地骄人业绩的一员,就像那朵神奇的冰凌花,尽全力为寒天冻地增加美,人们还未看清它,它却悄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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