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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务运动的意义(洋务运动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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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李鸿章办北洋的方式,后来称之为“买办一派”。他认为没有必要为一支舰队付出太过高昂的代价,直接买来就行了。北洋海军完全是靠买的。李鸿章的理由是,同样一种等级的军舰,国产的造价会高于欧洲好几倍,前期需投入大量建设成本,资金难以支撑。到后面确实也很缺钱,整个农业帝国的财政体系撑不起这种大面积的工业化。
清朝官员还没有多少跟西方世界打交道的经验,对国与国之间如何交往不太熟悉。这其中,商人买办发挥了作用。李鸿章的幕僚里有盛宣怀,左宗棠的幕僚里也有买办,比如胡雪岩,他们有跟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签合同、定条约这些,都用的是他们以前和洋人做生意时打交道的方式。这些商人把商业思想灌入到洋务建设里,这其中有对等的关系。
古代治理系统
三联生活周刊:财政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农业帝国的财政是如何运转的?
陈悦:从建近代海军始,就存在经费从哪来的问题。开始是海关税务司从关税里出这笔钱,从中每个月给福州船政和北洋海军拨银两,每年5万两银子。到沈葆桢离开船政的时候,1872年到1873年,海关税务司已经开始拿不出这些钱来了,1876年《烟台条约》以后才又有了钱。
农业帝国的财政是量入为出,基本上没有盈余。财政规模一年是2000万两,有2000万的收入,就有2000万的支出,一笔一笔对应得非常好:这笔钱是给八旗的,那笔钱是给绿营的,这笔是内务府的,那笔是各地办公费,就是这样子,额外再出一点钱很麻烦。清朝财政制度也是洋务运动和工业化的一个局限。
三联生活周刊:洋务运动也得到了地方财政的支持吗?
陈悦:当时中央财政很弱。它出钱的方式是,从地方财政每年担负上缴国库的额度中,允许自己留一些钱来做这个事。中央财政不会直接从国库中单独拿出这笔钱来,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后来南北洋海军每年财政投入400万两银子,并不是说从国库给他们400万两银子,而是分解到各个省的“协饷”,比如江苏省每年本来要给朝廷缴税40万两银子,从明年开始,只需给朝廷交35万,剩下那5万送到天津给李鸿章。
购买铁甲舰“定远”和“镇远”的钱一大部分是福建省出的,不够的部分有的是去安徽劝募,请有钱的商人朋友出一点钱。又比如,福州船政造了这么多军舰出来,每一艘军舰的运营也是一大笔开支。那就把军舰送出去,今天河北要一艘我就送一艘去河北,这艘舰就归河北用,舰上人员的工资也由河北来发,船的所有权还归船政,但使用权给河北,这样来分解一点负担。还有南洋与两江之间协调,两江从海防经费中协助南洋一部分经费共同来完成这条船,两江出一部分钱来买材料,南洋这边出的人力就不收取费用了,就是这样勉强应付着。船政一直不是资本主义的商业模式,每年有财政投入,核算成本和开支,没有盈利的冲动,也没有生产目标,造不出来也不追究责任。
近代海军的建立其实没有什么“激励机制”,实际靠的是这些重臣们刚开始那种对朝政的担当意识,出于对国家海防的热心和责任心。不做事不会有一点问题,但一旦要做,就要面对各种问题,产生各种成本,还有很多人说闲话和反对。创造出来实际又与个人没什么关系,还需要承担管理和运营成本,协调解决财务问题。造船的动机,就是一种士大夫精神。
江南制造局在甲午之后做了一个改革,当时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两江总督把江南制造造船的那部分划出去,生产运营一概不再管,特批它可以去承接商业订单,每个月上缴一笔租金。如果它有盈利,管理者能分配利润;国家若有造船修船任务,你要承担。这有一点像国有企业改革,改成了承包制。洋务运动的几个造船厂最后只剩下了这一家,叫江南船务,不是制造局的,后来分家出去的。它真的赚到了钱,一直到民国仍然很有活力。
三联生活周刊:沈葆桢、左宗棠与李鸿章做事的方式也不太一样。
陈悦:这两边的对比我心里也很感慨。我把李鸿章对北洋海军的投入,跟左宗棠建船政的投入做了一个比较,这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左宗棠、沈葆桢建船政,到1874年“船政成功”为止,8年时间总的投入是500多万两银子,不到600万两。这500多万两银子的回报是6艘军舰,但有一个船厂,更关键的是他学到了技术,学校培养了许多人才,这种影响的持续是不断延伸的。
李鸿章建北洋海军从1875年开始,按到1888年为止算,它砸下去的钱是2000万两,得到的回报是25艘军舰和威海军港、旅顺军港,在甲午海战中基本上就没剩下什么了。福州船政更希望做成一个工业体系,虽然后来没有成,但船政学堂培养出来的人和它的教学模式后来辐射到全中国。近代中国的海军教育都是从船政学堂的模板复刻出来的,天津学堂、威海学堂、江南学堂、广州黄埔学堂,老师也大多是从船政这里出去的。船政的成效缓慢,短期内感受不到它对社会的影响,更不用说思想家的广泛影响,但长远看,它的影响是持续的。后来船政学堂的好学生基本上全去了北洋,沈葆桢也很豁达,李鸿章需要什么样的人,就给他输送什么样的人。左宗棠和沈葆桢的地方观念不是那么强,是看整体的;李鸿章更注重集聚自己的实力。
福州船政遗址内,1867年修建的国产蒸汽机生产车间,一直沿用到2006年搬迁
对于沈葆桢来说,他出生于大户人家的家庭背景和他的个人格都影响了他的行事风格。但我想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健康问题。他个人的健康情况一直不佳,在他当到了江西巡抚的时候,已40来岁,一直受哮喘困扰。他内心认为自己做到巡抚已是人生的巅峰,无需再去追求什么了,最好的结局是回老家侍奉父亲尽孝。他的进取心不强,也没有扩大势力的心思。正是在这样一个立场上,他什么样的破格意见都敢提,皇帝不高兴让他回家,他也就回家去,没有什么事情要瞻前顾后。所以他认定了是对的就会去做,反而有很大的空间。
左宗棠早期也有类似的这种风格,他也没有想过要弄一个团队集一个班子来聚集势力,很敢放手去做事情。在清朝的普遍政治氛围里,也只有洋务运动时期会出现这样的杰出人才。按清朝帝国的那种标准来看,左宗棠是没有资格当高官的,他是举人,连进士都不是,进士是清朝高级官员的门槛,他一直没考出来。太平天国战争中,他因军功被曾国藩破格提拔上来,居然当到了总督,对他个人的自我想象来说,已再没有什么欲求和野心,人生的奢望已经超额实现了。他也是无欲则刚,认准对国家有利就去做,不用去考虑什么官场地位。相比之下,李鸿章复杂一点,他时刻关照着自己的位置,一件事可能会动摇位置,他不一定敢去做;毕竟他羽翼太多,他要一动,下面跟着他的这一大班子淮军兄弟可能都要出事情。
历史的十字路口
三联生活周刊:许多历史著作将洋务运动和明治维新对比,认为日本的成功在于中央集权,而中国的失败在于它的地方。
陈悦:日本全国的海军是一体化的,反而清朝是各个省的督抚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实际上这是我们国家古代的一个治理传统:天子雄慑一方,地方各管一域。甲午战争就像是李鸿章一个人在跟日本打仗,这其实是中国传统治理的方式:清下令,日本人进犯,李鸿章调动北洋的海陆军队去跟日本打仗,其他沿海各省负责坚守港口,防止倭寇的舰船驶入,若有驶入,迎头痛剿。这场战争李鸿章以一己之力带部队去跟日本打,这是很明确的,责任是落实的。总督这个官员本来也有用军事力量来承担国家安全保障的责任,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仲裁者,他不会提战略然后主导推动一件什么事,古代中国就没有全国总动员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太平天国运动已经很厉害了,朝廷也就是调集几个省的兵力来一起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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