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 网站导航收录 > 百科知识百科知识
折光压纹机(折光压纹机操作视频)
刺绣,针法,博物折光压纹机(折光压纹机操作视频)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在明至清时的顾绣发展过程衍生出不同的绣艺特点。
1.明万历到崇祯年间的注重线条绣艺特点
早期顾绣具有以绣补画的特点。上海博物馆藏明晚期顾绣《东山图》卷(图4)、《十六应真图》册(图5)、《钟馗像》(图 6)都属于此类。画中仅刺绣勾勒轮廓线条,运针如笔墨地将针法结合丝理来琢磨笔法线条。一笔线条中会出现几种针法的组合,丰富了线条的表现力。针法运作的灵活和自由在该绣画中表现突出:滚针、斜缠针、旋针、接针、钉线绣(钉针)是必用的针法。前三种是主要针法,用来勾勒轮廓,具体而言是根据绘本线条走向,调整针迹方向,以斜缠针法顺笔势或紧密或松散或长短不一旋转排列绣制,在表现极为细小且弯曲的烟雾、绒毛等线条时采用曲转灵活的钉线绣。此绣艺别致之处在于独具创新地用同色线钉线绣为一种辅助针法补正细微处的折光效果。此外还用掺针、打籽针和锦纹绣等技法来表现纹饰和质感。
图4明晚期 顾绣《东山图》卷画心部分,上海博物馆藏
图5 明晚期 顾绣《十六应真图》册之一,上海博物馆藏
图6 明晚期 顾绣《钟馗像》局部,上海博物馆
2. 明崇祯年间注重主题图案绣艺特点
明崇祯年间,顾绣之集大成者,落名讳绣章,以卓越绣艺彰示天下作者仅两位:缪瑞云和韩希孟,分别落“缪氏瑞云”和“韩氏女红”款。在此阶段以缪瑞云的《竹石人物花鸟》合册(图7)与韩希孟绣《花卉虫鱼》册(图8)(上海博物馆藏)和《宋元名迹》册(故宫博物院藏)为代表。这类绣法继承宋元丝线勾勒山水背景而人物花鸟主题满绣的绣艺,如辽宁省博物馆藏南宋绣《瑶台跨鹤图》作品中笔墨为主,勾绣轮廓来表达画面层次,人物等也适当绣满。又见于上海博物馆藏元至正十六年(1356)李德廉刺绣《妙法莲华经》卷(图9)。
《天工开物》记载的明代色谱和染色方法有二十多种,表明当时在选用染料和掌握染色技术方面,都已取得很大成就。又据《天水冰山录》记载已有大红、水红、桃红、青、红、天青、黑青、绿、黑绿、墨绿、油绿、沙绿、柳绿、蓝、沉香、玉色、紫、黄、柳黄、白、葱白、杂色等几十种。研习绣艺的画绣者善用明代丝线染色工艺发达的有利条件,根据画理中的设色概念,利用针刺线迹相互错开,分批调和来进行掺针与施(毛)针法绣出画面,针线层层敷彩,使得顾绣具有“间色”的观赏效果。此类顾绣主题满绣部分运用绘画中调色的概念,对彩色丝线进行分股劈开,细化再细化;不仅如此,刺绣一针的长短对调色也密切相关,针迹越短小,混合多种颜色产生的间色效果越自然。对于绣艺高超者,如缪氏与韩氏,精确掌握劈丝粗细不同来刺绣控制色彩灰度的绣艺,自如应用两种或者多种色绒线相互掺和刺绣,将鲜艳饱满与淡雅古朴的两种不同效果运用自如。韩希孟不仅深谙此道,并且对于劈丝粗细的自由选择也无拘无束,并不一味追求精细,而是有取舍:取粗绒之饱满,取细线之灵活,按画意补针引线,融合一体。顾绣绣艺为绘画所不及的高妙之处是绣者对丝理折光特精准的利用。如韩希孟引长短不一的丝线、疏密错落地布针、变化针向来调节丝理,绣出明暗微妙的变化的感觉。
图7 明晚期 缪瑞云 顾绣《竹石人物花鸟》合册之《枯木竹石》,上海博物馆藏
图8 明晚期 韩希孟 顾绣《花卉虫鱼》册之《湖石花蝶》,上海博物馆藏
图9 元至正十六年(1356)李德廉刺绣《妙法莲华经》卷(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3.明末清初顾绣扩展期的绣艺特点
随着顾绣名声大噪和周边地区仿制成商品流通之后,便又是另一番景象,比如一件清代顾绣(商品绣)的诞生过程更具流水线般分工序合作,而非一人独创。一开始画师选择一幅佳画进行临摹,同时修改并删减成合适的刺绣摹本,然后以白描或简单敷彩的方式画于素色绢绫之上,称为绣本。有时候画师考虑到绣匠不能体会画意,还会在绣本上划分出一道道墨线来提示分批刺绣位置和次序。这个摹本经常反复使用绘制绣本,同时根据需要或者绣者能力而有所调整。画好绣本的绢绫送至绣坊,由刺绣高手根据摹本的局部难易程度来分配任务,往往一幅刺绣画作由多人合作完成。花叶、背景或者主题纹样的铺垫绣都会由普通绣者来绣制,而眉眼、面容、手脚、树干等之细微而精致之处往往由绣坊高手来完成。由于合作绣制的关系,每个绣者刺绣手法或多或少会在同一件绣品上与另一位绣者所绣产生微妙的冲突感。针法也以滚针、一般套针、散套针、擞合针和施毛针等为主,并多见如打籽针、刻鳞针、扎针、钉线绣等固定针法作为模拟特定外观的辅助针法。最后绣上诗书题款和印章,但成品不落日期,以样式和远观如画的特点而享有市场并以之为目标,故而以追求效率和市场接受度为方向来开发产品,随着流行风尚而变化主题和风格。此时的顾绣呈现出转折和扩展的阶段,题材更加趋向于寓意吉瑞的花鸟和人物故事,主要在清代出现潮涌,除了册页,更多的大幅甚至是多幅成组的样式出现,绣面背景刺绣勾边配合主体满绣的画绣结合为固定形式。其中也不乏珍品,比如上海博物馆藏清顾绣《金眸玉翮图》(图10)、《东方朔盗桃图》(图11)。然而,从目前留存的作品来看,顾绣商品绣绣艺参差不齐的情况很常见,一套册页中分页同水平甚至于一开中各个局部的绣艺水平也有所区别。这种扩展的过程以松鼠葡萄题材的册页为例,可见其中一系列变化,如减少松鼠,缩小葡萄叶或者减少葡萄颗粒等等。这是为了节省工本,又或许是绣者的技术达不到原作水平,故只能不断降低稿本难度。这种趋势也导致了顾绣名声渐渐衰弱。除此之外,一般花样女红的针法也被掺和入书画绣中,比如严谨规范的套针、刻鳞针就出现在花样相近的花卉果实或者是翎毛处。《东方朔盗桃图》中的桃子应该都由掺针来绣桃尖上红润的色泽,但所见仅最大桃用此针法,其余小桃都以套针绣,这种也属于省工,同时也反映出其受苏绣地方绣法的影响。另一例见清顾绣《鹦鹉蟠桃图》。还有诸如题材、形式和绣艺都受顾绣影响,但并未落款的上海周边刺绣书画艺术品,如上海博物馆藏清刺绣《十六罗汉图》册(图12)。这一类绣品初看觉得精细,实际上是以一色粗绒掺针作铺垫,再于此上以极细的丝绒线滚针、扎针、锦纹绣、刻鳞针等如微雕般勾勒出精细的细节,辅以盘金和打籽针等,最后以笔墨补色点染。这类程式化的绣艺仿佛处处透着精彩,但事实上并未有很好的丝理概念应用其上,经不起进一步的细品和盘摩。
图10清 顾绣《金眸玉翮图》,上海博物馆藏
图11清 顾绣《东方朔盗桃图》(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图12清 刺绣《十六罗汉图》册之一(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明清顾绣发展源流导图(于颖绘制)
三、清末民初刺绣书画艺术发展
清末民初的刺绣书画艺术绣并没有因顾绣绣艺的变化而失去发展的空间。顾绣兴起和繁荣所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它作为女艺术家展示自身高雅才情以赢得声誉和地位的重要舞台,由此萌生出闺阁画绣艺术,比如上海博物馆藏清道光二十三年赵慧君刺绣《金带围图》为典型(图13)。赵慧君,清代苏州画家顾春福之妻。图中墨绣题跋的内容为顾春福与妻合作创作此绣品的故事,为文人雅趣所创。此件赵慧君绣成的折枝芍药花不同于红瓣金蕊围腰的金带围,而是素体白色。花朵饱满挺立,姿态柔美中带着不屈,似御风而枝叶招展,如若旋舞,不伏不媚,自然清新。画稿和绣艺皆为明志和陶冶情操,运针刺绣时处处显露出懂画的丈夫指导妻子刺绣的痕迹,故而兼容顾绣与苏绣技法。以长短不一的掺针绣出花瓣,针迹纤细匀密,不失灵气。绣成后更以淡粉色敷色补笔,色彩层次丰富自然。花茎则以缠针斜向绣,并在一侧辅以滚针和接针,表现茎秆的质感。针法随笔意顺着叶子生长趋势,分别以墨绿、翠绿、草绿,分层掺针绣出叶片向背不同、明暗有别的自然形态和色泽。此作品曾由吴大澂、吴湖帆祖孙递藏。历经题款多达 24 处,其中名家有清代程庭鹭、杨见山等。除此之外,还有多达 9 位名媛才女观摩画绣并留字,为当时名媛闺阁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