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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小说《欧也妮·葛朗台》?
金钱,查理,她的如何评价小说《欧也妮·葛朗台》?
发布时间:2020-12-06加入收藏来源:互联网点击:
第四次冲突是查理的负心背叛。
梳妆匣在欧也妮的心里是爱的信物,是应该用生命来保卫的,欧也妮的八年等待是抱着这个匣子熬过来的,它已经寄托了她全部的爱情理想和生活理想,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然而梳妆匣在查理那里只是物品,最多是一种抵押行为而已,欧也妮仅是他六千法郎的债主而已。八年后他就写来一封信了结一切,把一切都用钱来结算,借六千法郎八年后连本带息还八千法郎,合乎商道。欧也妮八年的相思痴等、八年的青春流逝,面对的却是老葛朗台金钱崇拜哲学的忠实传人。
查理信中轻描淡写地说:“我的梳妆匣,可托驿车带回。”欧也妮不禁悲呼:“交驿车带回!我用生命保卫的东西,交驿车带回!”在两种价值观的冲突中欧也妮最终被完全击垮。
就人格层面来说,老葛朗台狡猾吝啬,唯利是图,呈负面,但因为他有钱,全索漠城的人还是把他当作一尊神来供奉,“偌大一笔财产给葛朗台老头的行为镀了一层金”。欧也妮善良纯洁、温柔多情、富于同情心,人格呈正面,却没有人在意她的美德,还都认为她头脑有问题,格拉桑太太就说过:“您的堂姐是糊涂虫,缺乏教育,没有嫁妆,毫无特色,只知道缝抹布过日子”。
人格评价在小说叙事结构中的悖反也显示出那个时期价值观念的严重倾斜。父亲一生只在意钱,等待多年后查理的负心也是因为钱,欧也妮的温情主义成了空谷足音,无人回应,她的可怜的人生幻梦渐被有力的现实击打得支离破碎,被粗暴地裸露在功利的世界面前。
二、阴冷的小屋:欧也妮的生存空间和心理空间
毫无疑问,葛朗台代表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发展方向,是名副其实的“时代英雄”,但同时也是一种偏执狂。葛朗台把他的偏执强力地灌输到日常生活中,疯狂地挤压他人的生存空间。在这方面,第一受害者便是他的独生女儿欧也妮。
“没有阳光,没有暖气,老是阴森森的,凄凉的屋子,便是她一生的小影”,欧也妮的生存空间极其狭小,她除了偶尔和母亲去教堂,大多数时间被拴在监狱一样的家里,还是家里的肮脏的天棚下固定的地方,从冬到夏,永不停息的做针线活。在时间上,她永远是忙忙碌碌的,没有娱乐,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时间想到她自己。正常青年人应有的快乐与她无缘,她的眼界和见识也仅限于母亲的宗教思想和遵守父亲定下的铁律。她有的是人性中的高贵、温情、悲悯和善良,可是,这些仅有的东西竟然也是保留不住的。
在欧也妮的生命中有两样东西是最重要的:亲情和爱情。在亲情方面她是最依赖她的母亲的,她温暖她、支持她、理解她,甚至为她犯险、拼命。这是“监狱”中最大的温暖了,但是母亲去世了。她也试图用她的爱去温暖、感化她的父亲,不幸的是她无法做到,父亲是铁石心肠的掠夺者,不但掠夺了她的母爱亲情,还要洗劫她的今生,用各种手段物化、奴化她。甚至在他自己去世时他也并不悲伤,并不留恋或担心自己的女儿,而是一心挂记他的金子,并因看见神父的金十字架而丧命。但是她还有唯一一线希望,那就是查理的爱,查理的誓言。小说中说,查理虽然不在,但在欧也妮的客厅里,他却是君临一切,是她最后一片栖身之地,说她把一切生活的希望寄托于爱情里,可是这唯一的支柱终也折断,至此,欧也妮的情感世界彻底毁灭。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幸福只在天国里。世间没有人爱她,世间也再无她的精神寄托了,所以她对克罗旭说,我的心属于过去。她最后的归宿也只能是天国了。
终其一生,欧也妮没有事业,没有朋友,没有情人,没有交际,家中偶尔来客只是格拉桑家和克罗旭家之类的猎者,阴冷的堂屋中那种惨淡的会客局面,只能给欧也妮带来心理的挤压,不可能有任何欢乐。最后她无限悲苦地说“拿侬,只有你爱我”,其实是万般无奈之下的自欺欺人,因为拿侬只是忠仆,她根本无法进入欧也妮的情感世界。作为主体,她的对象世界绝对化缺席,人生价值完全落空。
三、墨杜萨魔力:金钱对欧也妮人性和人生的改写
小说情节昭示,在那个时代,金钱的魔力有如墨杜萨之头,让看见他面影的人都变成石柱,金钱势力对人性进行着驯化,从其变者丧失人性、丧失温情,带一副铁石心肠在金钱场上角逐搏杀。不谙其道的欧也妮也逃不过金钱的规训与惩罚,其青春生命被金钱魔力一步步改写,消减并最后丧失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自由意志。
老葛朗台不仅是金钱洪流中的胜利者,而且是一个巫师,在他统治的世界里,他以金钱规则物化所有的人,有力地操控着这个世界。欧也妮23岁了还没有出嫁,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是葛朗台的疏忽吗?不是,他视其为诱饵,为自己钓得更多的财富,同时也把她看成一个潜在的敌人要加以控制,否则他会损失财富——陪嫁费或遗产继承。所以欧也妮一直被幽禁,这使她视域狭窄,对世事一无所知。她从不关心父亲钱,她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讨好她,她只知道宗教的虔诚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友爱。因为葛朗台长期的幽禁与吝啬的生活,使她丧失接触金钱的机会,她缺少这方面的精明、能力和经验,她曾这样问“父亲,那么一百万是多少呢?”她几乎是生活在真空之中了,并且永远只能服从父亲,没法形成独立人格和反抗性,当她听道葛朗台说我竟可把女儿扔进河里去也不会让她嫁给查理时,她产生的是绝望和恐惧而不是愤怒反抗。
查理的到来第一次让欧也妮开阔了眼界,并看到了自己家中的寒酸和父亲的吝啬,而且一时还产生了违逆父亲的念头,有了奔向新生活的冲动,但这一切都遭到了葛朗台的严厉打压。当葛朗台看到那块方糖,雷霆般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盯到地底去一样,可以想见欧也妮的惊慌震恐。欧也妮也试图借助爱的光辉希望能突围出去,但是马上就遭到严厉的惩罚,例如金币风波,欧也妮就被关了禁闭,不许出门甚至不许和母亲见面,每天只是吃清水和面包。葛朗台一方面是心疼他的金币,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树立自己绝对的、在任何时候都不容置疑的权威,绝对的控制住欧也妮,驯化她,使她成为金钱世家的合格传人。
在欧也妮母亲去世时,老葛朗台曾装得非常可怜,装出老态龙钟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不是悲伤,而完全是他在商场上击败对手的把戏而已,是为了利用欧也妮的感情来控制她,诱导她放弃财产,也就是说他把女儿也当成对手了。到了老葛朗台意识到自己行将就木时,他利用欧也妮的感情,全面地教授她持家守财之道,其实也就是集中强化灌输他数十年来在这个家庭里全面施行的金科玉律,使欧也妮成了金钱祭坛上最纯洁无辜的祭品。
在欧也妮的人际关系中,从来没有被当作一个真实具体的“人”来看待,她在别人的思想意识里一直是被物化、被抽象化、被符号化的。父亲把她当成工具,查理视她为一个六千法郎的债权人,在克罗旭、格拉桑们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以通过婚姻猎取金钱的符号。最后,为了找到一个能替他到巴黎为她那无情的情人查理清偿债务的代理人,她答应嫁给特·篷风所长。当她说:“你永远不能向我要求婚姻的权力。”即作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特·篷风的反应是“跪在了地下”,因为他根本不是想要欧也妮这个人,而是要她的钱。欧也妮利用特·篷风的贪婪结一个名义上的婚姻,达到为自己办事的目的。为金钱所累的人也不得不利用金钱的力量达成某种愿望,这是小说极具反讽意味的一笔,深刻揭示了欧也妮人生被金钱魔力改写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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